(獅子座)勾曜:你所熟知的世界已不複存在,你究竟如何才能將它複原  (20)金陵良宵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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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夜晚般飄落的零星花影,在飛馳的馬車旁悉數閃過,數不上名字來的花卉,在已經能看到金陵在秦淮河畔的淼淼炊煙的郊外顯得燦爛而又易迷失。
    “快到了,醒醒吧!”勾曜在一旁催促著,眼前的黃昏消散化為純粹的青黛色風景,遠處的炊煙飄渺而靡麗。“我沒睡,隻是。。。。。。”“看暈了是嗎?可以理解,無論是誰,晉,湘,齊,燕的人,一旦入我金陵定然被其華美所醉,很自豪的哦!”“確實如此。”好像,不久之前,也有一個人說過類似的話。
    不記得具體是誰了,好像被什麼遺忘了是的,不過,現在也不用去管了。
    “少得意了,當初太史令給我介紹艾陵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但除了那些破桃花還有什麼?”“那你覺得,我這裏要比太史那裏好?”“看看再說吧。”勾曜臉上浮現起一絲笑容,眼睛閃閃的眯成了縫。
    “下車吧,已經到了,這裏就是金陵的北城。
    碩大的月輪高懸在紫色的夏夜之中,幻滅的星盤如星鑽閃耀在高深低淺的雲層之中,看的竟是如此清晰。
    “不奇怪嗎?為什麼我們走在路上沒有人跪拜我們?”雪茗突然間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前,在中原,在艾陵,出門則是眾人敬仰。。。。。。
    “沒什麼好奇怪的,這裏,比中原還要隨便,好好享受。今天半夜我會在宮中開舞會慶祝我加冠,明天破曉之時,要在秦淮河下遊沐浴洗禮儀式,你也要跟從。”勾曜的口氣更是一口一個命令。
    可沒想到,金陵王宮,竟然是半露天的,這還是中國嗎?簡直就是巴特農神廟的風格啊!
    宮殿大門的石柱上纏繞著綠色的爬山虎,碩大的岩石上刻有類似於人麵魚的雕塑(河姆渡文化遺留的圖騰。)宮殿四周竟開滿了白色的夜來香,宛如吸飽了月光般的晶瑩剔透,巧妙的黃金比例三角形的花瓣掩映在綠色的草叢之中,飽滿綻放。
    “恭喜世子大人行就加冠禮,是啊,大人從此就真的是大人了。”“這是怎麼回事?”雪茗看著被一群不知哪裏冒出來的美女簇擁著,摸不著頭腦。
    “煩死了,都給我滾開!主管,這是你的主意嗎?”從宮殿大堂的另一端緩緩走來一位身著紫色絲綢長袍,帶著魚尾花紋圖案的半百老人。
    “昔日的小世子,行了加冠禮之後竟也帶了一些大人的架子和脾氣呢,真是恭喜啊,沒想到一路上竟然這麼順利。”“我最近口味變了呢,有話直說,不要搞這些庸俗脂粉來丟我勾家的人!”勾曜不假思索的蹦出這一串話,很難不讓人想象勾曜以前是何等的風流倜儻放蕩不羈。
    “還是小聲點吧,你娘親看到你送來的信了,她要親自看看你的女人。。。。。。”氣氛頓時冷了下來,管家走後,留下勾曜一個人坐在石凳上思索。
    “你娘親,是個怎樣的人?”“很怪,尤其是在爹爹過世之後。”“能不能給他們說一聲,不要一口一個女人的這樣叫我,這樣對女性來說是一種侮辱!”“我看並非如此,在秦淮河畔,稱呼女人為女人的意思是表彰你的成熟,是讚美的意思。”“算了,還是說說你的娘親吧!”“我本想,今天晚上玩玩意思意思也就算了,沒想到,唉,這瘋婆子要想見你,對了阿雪,不要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具有殺傷力的那種,據說,當年爹爹就是這樣被迷惑的。”“怎麼說的跟美杜莎一樣,什麼瘋婆子,那是你後娘嗎?”“是我娘親沒錯,不過,在某些方麵確實不怎麼像娘親。”勾曜捂住眉心,咬著牙。“如果,你不想見她也可以理解,我現在就叫人傳話說你身體不適需要休息,但這樣很可能會降低她對你的印象。”“算了,見就見吧,能有什麼,她又不能吃了我。”“確實不能,不過在某種意義上比食用更可怕。”
    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是見婆婆的節奏啊?
    本想勾曜的母親應該如何如何母儀天下,怎樣威嚴,像電視劇中那些麵癱的貴族夫人一樣,可誰知表情和聲音竟非常豐富。
    一身紅紫的紗衣下白如糯米般的嬌小蘿莉體身軀,雙瞳中的黑偏黃的無限接近於琥珀色流淌著酒一般的光暈像是跳動著火焰一般能將人吞噬,雙手置於腹部以下,緩步聲音極輕,高高盤起的“便便頭”(當時在淮南一帶是蛇的圖案,是非常吉利的標誌,不知道是不是與夢有關係)金絲發簪宛如在雲層中穿插的彩虹般在高高掛起的銀色燭杯之下冉冉發亮。
    “我的孩子,你終於回來了,給娘說說,這半年過的怎麼樣,有沒有餓著,娘擔心哦!”瞬間之中,勾曜她娘便緊緊摟住了自己的兒子不放鬆,無限製的親昵之中勾曜雙手發麻,顯擺式的顫抖著。“娘親,不至於吧,我才走了不到四個月啊?”“那也得小半年多了,對了,路上餓不餓,有沒有想家?想家的話吃點我做的東西!”“娘親,她就是阿雪。”勾曜轉過頭。
    好你個勾曜,想用我脫身是不是,我可承受不住這一抱啊?
    “女孩子,不錯呢?果然是大了,不讓娘操心了,我還擔心你被哪個鄉野村姑給騙喝了招親酒然後被迫的,要知道,你爹爹當初就是因為。。。。。。”“夠了娘親,那些事別再提了!”勾曜連忙止住親娘的敘舊。
    果然,不是一般的婦女,雪茗雙眼皮垂下後發顫,兩腿出汗兩腳發麻,感覺到來自婆家的威壓,存在於無形之中。她那眼神,放射出的光芒就好似要把人的血液都吸幹的憎恨一樣,像刀子融化後直接撲在臉上。
    “您好,勾氏夫人。”“不錯嘛,還知道點禮節,果真是軟呼呼的女孩子最可愛了,孩子啊,要不要我再給你生個姊妹?”“別問我,跟爹爹商量去,不怕鬧鬼的話。”
    “我的孩子怎麼樣?他要是欺負你就跟我說,對了,從此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事說開就行,對了,你們餓不餓,瞧瞧我這腦子,我去做點心,吃飽飽了去花園殿裏跳支舞也讓我那些姊妹們看看,我家大兒子成婚咯!”
    娘親走後,勾曜和雪茗照原樣發呆。
    “抱歉,早知道不該讓你來見這瘋婆子的,一般人都受不了她的熱情。”雪茗心想,寡婦在某種意義上比雙親更有殺傷力固然沒錯,更何況是婆婆。
    “沒關係,相反,我反而挺羨慕你有這樣的娘親,要知道,這樣的娘親可不是誰都有福分的哦,我就沒這麼大福分,我的爹爹和娘親常年在外。”“去做什麼?”“談生意。”“經商嗎?難怪你的計劃性這麼強,家族遺傳的優良呢,我也好想要一個這樣的姑娘為我繁衍後代,要知道,計劃性強可是站穩腳跟於世界之基的一大優勢。”勾曜自信的說,反正不管什麼時候他都這樣自信。
    “談的不錯呢,來吃點吧,今年花開的很繁盛,是好兆頭啊!”雪茗一開始不知道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聯係,但後來一翻開蓋點也全明白了。
    “這是薔薇粥,這是梔子煎,這是茉莉竹蓀羹,這是海棠酥。”一股莫名的鄉土氣息飄然而至,緊接著雪茗眉頭緊皺。花,能吃?
    總算味道還算不錯,在當時女性就是憑借廚藝和美貌來迷惑男人的,當時也是,現在也是。
    舞會在後花園的庭院展開,數十名貴族穿著盛裝在舞會(露天會場一般)灑滿月光的舞池中盡情宴飲。樂師們操著拿手的樂器盡情彈唱,不過過一段時間就要換人,眾人沉默不語,麵龐宛如那閉合的皎潔月光與仲夏的樹蔭相輝映的色彩,那略帶迷幻色彩的銀藍色,那夢幻的光斑。
    “這朵是?”“茉莉!”“這朵”“啊,夜來香”“這朵呢?”“野薔薇,不過在我們這裏已經不算野了,它們開的很有規律,也把這裏當做他們的家了。”“這是什麼?”雪茗指著一棵草本的鳶尾色巨大花卉問勾曜。
    那鳶尾色宛如絢麗的紅酒般晶瑩剔透灑滿晶瑩的波光粼粼,在月光的輝映下耀眼而出眾,細碎的花瓣有條不紊的簌簌搖動,好似有靈性的梳理著女性的長發,血脈清晰可見,花杯粗糙而有皺紋。一股迷惑的香氣傳來,如同喝醉了般的芬芳撲鼻。
    “這是映月,又名鳶草,這是我娘親最喜歡的花,也是她一手栽種的,不光這朵,這一片都是。”
    “這麼多都是嗎?你娘親哪裏是個瘋婆子,我看啊,分明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罷了!我要是有這樣的娘親,那可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勾曜的虛榮心隱隱膨脹:“如果你想要擁有,我也可以立刻讓你擁有我的一切,隻需你履行一個小小的諾言,這輩子,除我之外,誰都不能碰。”命令式的口語在開口之際還是眉心,等落音之際他之嘴角已抵耳邊輕語,帶著清冷的夜風和月光撒入大腦。
    “為什麼?”“還用問,你始終是我的,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如此!”“再讓我想想。”“不,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你選擇的隻能是我,永遠是我。”勾曜堵在了雪茗的前麵。“不要這麼孩子氣了,我們都是大人了!”“阿雪,好好想想吧,我哪裏比那個太史差,太史不知交過多少女人,早就已過極盛之年,呈現頹廢之勢隻能在艾陵頹蛻入老,是那半日的謝暉,照亮了他殘存的罪惡。而跟著我,你就是那初生的旭日,永恒閃耀,這一刻你屬於我即是永遠,永遠即是永世,永世即是你我,不要逃避了,這一刻,嫁給我,嫁給我,我娘親會允許,所有人會承認,沒有人反對,看著我,用你調皮的眼睛看著我,看著我啊,我是真心對你,我相信你也想做朝陽而不是餘暉,然而在我的麵前你就是一片朝陽而在太史麵前你就是餘暉,何必呢,何必這般委屈自己,跟著我,跟著我,我會讓你展示出你的全部,認可你的價值,為我們勾家傳宗接代,為我們貴族光宗耀祖,聽見了沒?你沒有選擇!”
    雪茗掙脫開之後,用隨手抓起的陶罐(酒杯)扔向勾曜。“太史,太史大人才沒有你說的那樣,太史不是夕陽,他也是朝陽。”“這是堯舜之時的古董杯,價值十萬銀幣,不過,隻要你喜歡,隨便砸,我不在乎,誰叫我這麼寵溺你呢?你的所有要求我都能答應,但惟獨除了一點,離開我,背叛我,你這個女人給我聽好了,你要是背叛我的話我叫你死的很難看,但現在,我隻想愛你,永遠愛你,永遠永遠隻有你一個,太史,鍾古,他們都是混賬,都是白癡,連同大王也是!現在隻有我配愛你,隻有我才懂怎麼愛你,我會喜歡你,永遠,永遠,我已不知道說了多少個永遠,但我覺得不差這一句,多一句是重複但絕不多餘,我確定絕不,我的頭腦清晰我的思維敏捷,至少此刻我有愛你的權利,選擇權依舊在我而你沒有選擇,這就是男人,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
    撲通一聲,雪茗用膝蓋頂到了勾曜的小腹,勾曜疼的坐在了地上,月光被烏雲所遮蓋了,眾人一看天氣不佳也逐漸散去,飄渺的月光之下淩亂的二人麵對彼此希望熱烈但反抗守禮蹈矩。
    “你沒事嗎?抱歉,下力有點重了。”“還沒事啊,快死人了啊,你這女人,要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我早就。。。哎呦。。。”“對不起啊,我真的沒想用力,誰知道。”“算了,也沒什麼,休息去吧,明天破曉之時,我在宮殿門口等你,在一個時辰之內我們要趕到秦淮河下遊,將有十餘加冠之新人要在此時沐浴,你也要跟來!聽我的話!不要叫我失望,這一刻,我稱呼你為我的女人!你就隻能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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