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座)勾曜:你所熟知的世界已不複存在,你究竟如何才能將它複原 (19)故作堅強的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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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勾曜,字碩海,我將以我的頭顱與不會說出謊言的絕對真實保證,對姒氏王朝獻出忠誠,直至,這永恒生命的盡頭,哪怕獻上我的一切,也甘之如飴。”
勾曜從夢境中醒來,在艾陵已經待了有一段日子了,不知不覺間,也有種眷戀作祟了。
“骨頭懶散的都不願動彈了呢,今年的春天可真是。。。”窗外,桃花盛開,像果汁一樣沁人心脾,把人淹沒在桃花味的粉色棉花糖中一樣。
勾曜起身著裝完畢,隻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色衣袍,絲綢的蛇形圖案在身上騰雲駕霧,很是氣派。
“艾陵,桃花竟如此茂盛,可真名不虛傳。”勾曜發出這番感慨,靈魂中回蕩的卻是空虛與落寞。
在金陵,也有這樣的景色呀,為什麼,雪茗不願跟我回金陵,帶不走她,那我一個人回去又有什麼意思。冥冥之中,他竟已經把雪茗看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
她與其他的女子都不同,其靈魂的高貴是絕對不會嘩眾取寵,純淨的像冰一樣,並且,她是除了母後以外第二個敢直麵言對他的女性,可見心底給出的地位有多麼的高大。
隻是,雪茗,她又會,怎麼看我?帶著這樣的疑問,勾曜在庭廊中閑庭信步,殊不知已經走的和雪茗如此接近。卻在拐角處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沒有碰麵的寒暄,有的隻是空蕩的腳步聲。
是個男人,已經行了加冠禮的男人,那麼不妨就勇敢的說出來!:“雪茗,你要。。。。。。”“哦,今天太史大人在林子裏的庭院裏擺好了琴瑟說要我參與(就是音樂會)你,要不要也一起來?”“哦好,好的,一起去吧,哦對了我沒拿蕭,這樣,你先去,我等等跟上!”
勾曜匆匆的跑回了房間,走廊上回蕩的腳步聲遮蓋了桃葉的簌簌,何必,這般急促,雪茗徑直向前走去,鑽入了一片桃粉之中。
千言萬語湧向嘴角,卻在脫口之時化為無恙的虛無,為什麼,當局者就一定要迷惘,為什麼,作為旁觀者之時卻又如此清晰。
勾曜恨自己的軟弱,畢竟,自己在太史令以及鍾古麵前依然是一個小男生,會將含糊不清的思想在心底醞釀出永恒,然後中年不斷的悔恨著。
桃花亭中,太史已經開始操琴,點起黃銅的香爐,淼淼的輕煙如溪水般劃破粉色的天際,桃葉簌簌作響,風聲與琴聲所共鳴。
一曲轉瞬而逝,太史清秀而白皙的麵容上落滿了如桃花般清淺的笑容,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無邪如同天使的蒞臨,脫口而出的不經意的壞笑在瞬間又變成了墮落了九個黃昏的撒旦降臨人間。
“我做的一些小食,聞聞看,有食欲的話就嚐嚐吧!”男子笑的更是溫柔,其糕點亦猶如其人。
沾了桃花香氣的麵餅,表麵附著了一層厚厚的蜂蜜,撒了多多少少的芝麻讓雪茗不由得一驚,這,真是個男性嗎?
勾曜拿了蕭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滿地的桃花被踩的吱呀作響。
二人回頭一看,勾曜竟換了一身著裝,比加冠的那身更要華麗。
潔白的絲綢布外一身咖色的馬甲類著裝,馬甲的邊角鑲嵌著鍍了金的金屬,衣服的扣子用銅環扣,領子上一圈白色的絨毛,腰間別著褐色的束腰纓,紋理竟也是絲綢,一身褐色的長袍下麵是嵌了碧玉的連褲靴,靴子的頭上還有鍍金的鞋頭,踩的桃葉和桃花發出刺耳的聲響打斷了寧靜的鳥鳴。
“你這是領到了檄文要去打仗,怎麼?哪個不想活的來入侵了?”太史笑道:“就算是高雅,也沒有必要穿這麼一身甲衣吧?”雪茗在一旁也笑出了聲。
“光彈琴,沒有蕭的聲音,恐怕不能算是完整的樂曲吧,給我騰個地方!”勾曜跳上亭台,坐在墊子上拿起蕭就開始吹,估計氣還沒有喘勻,太史操琴連忙跟上節奏。
雪茗的腮幫子鼓的像隻南美栗鼠,驚奇中發現二人含盡不甘心落後的嫉妒操歌激揚,曲調越來越大,行作風的旋律緩緩搖曳。
事後,曲終人散,三人無語便走,唯獨感覺到勾曜眼中的那一絲落寞與孤單久久消退不去。
“回去吧,聽了這麼久的曲子,是誰也會累。”“我們回金陵怎麼樣?”雪茗想了想“好吧,帶上太史令怎麼樣?”“隨便。”
之後,雪茗去找太史令,慌亂中竟忘了太史住在哪個房間。
“太史?”雪茗推開門進去,借助光亮看到屋裏放著一把鑽火弓,跟太史的那一把極其相似,或者說,就是太史的那把弓。
學著太史的樣子點燃了蠟燭插到銀台裏。
屋內的擺設積了灰塵,看起來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來過了,也許,這裏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儲藏室。
雪茗好奇心作祟繼續摸索,怎想卻不慎碰掉了一張畫像。
她將畫像帶到太陽底下去看,驚奇的發現了一個男性的麵容與太史令有幾分相似,男人手邊還有一個小男孩,都身著非常華麗的衣裝,畫像的木框已經有些開始朽爛看起來已經有一段年頭了。
鑽火弓上麵刻的一段文字,雪茗根本看不懂。
“你在這裏做什麼?”太史令發現了坐在走廊角落拿著一副畫像的雪茗。
“你從哪找到的?”“那間屋子裏。”太史令咬了咬嘴唇:“以後不要到這邊來!你聽到沒有?”“為什麼,這裏這麼大而且還這麼陌生,要不是迷路了你以為我會願意到這裏來?”“不能來就是不能來,沒有為什麼!”“你該不是藏了別的女人在這間屋子裏吧?當心變喪屍哦!”“你,算了。”太史放鬆了牙齒。
“給我過來!”太史令抓著雪茗的胳膊將雪茗帶到了她的房間:“不許給我走動,剛剛碰到的一切全部忘掉!聽見了沒有?”“是。。。”雪茗剛想說,太史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半夜,雪茗依然沒有停止好奇,拿著燭台又再次順著原路摸索了回去。
“誰,誰在那裏?”該,該不會是鬼火吧?
越是感到害怕,鬼火就越是靠的越進。“你,再靠近,我,我真的不客氣了,我也有火,我不怕你!”近了之後,把雪茗嚇了一跳,原來是一個老婦人。
“呼,嚇死老身了,姑娘你這麼晚了去做什麼啊?”“沒事,隨便溜溜。”“哦,那也好,我要去西邊那間屋,順路的話,一起走吧,正好多一點光亮多一點安全。”“好。”雪茗突然想起她要去的也是西邊,於是蹦蹦跳跳的跟著往西邊的庭院走。
“老婆婆,我到了,我找的就是這間屋!”“這麼巧嗎?我也在找這間屋,白天,來這裏的時候忘記了鎖門,現在把門鎖上,姑娘你有什麼事嗎?”“沒什麼,我隻是好奇,這間屋裏,那副畫像還有那把鑽火弓,是什麼意思?”
“那是,老爺的遺物啊。”“老爺,是誰?”“太史光,是中原數一數二的武器商人。”
“那,這把弓上刻的是什麼,我不認識金文。。。。。。”“是:太史世家,永遠沒有浪漫的童話。”“什麼?”“老爺的遺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雪茗感覺自己又跌落進了一個深淵。
“小姑娘,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就鎖門了,不要管這些事情,做一個女人該做的吧!”“恐怕,您也僅僅知道這些吧?”“可以這麼說,因為,這是殺頭的話啊!”
晚上,雪茗再次失眠,一直在想這樣一個問題。
“乾,你知道嗎?為什麼,沒有浪漫的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與這裏的浮遊靈交流,勉強知道一些,睡著之後,在夢裏我告訴你,夢是靈魂接觸最好的媒介了。”乾說。
“太史家族,早在第二次動亂之年的時候,本是淮水一帶的平民,因為戰爭原因,他們嗅到了商機的味道。於是,太史令的爺爺太史炎借盡整個村鎮的錢,買下了鳴條,也就是今天商丘南部的,赤堇山。買下這座滿是銅礦的山之後,大肆雇傭工人開始冶鐵製造武器,又用其精明的頭腦發明了幾十種可以隨意隱藏的武器。
藏在卷軸中的匕首,藏在車軸上的弩機,攻城用的雲梯,殺傷力巨大的長弓,可以說,在第二次動亂的十餘年裏,凡是哪裏有戰爭,哪裏就肯定有太史家族製造的武器,擅長於隱蔽刺殺和攻城拔寨,頗受領頭人的喜愛,在幾年時間裏用一個荒廢的山頭,太史炎不僅還清了村鎮的錢,還用這些武器發展為當今的巨富,太史炎死後,太史光進入官場,並在幾年之後做到了左丞一職,在最後一次出門兜售武器之前將一切權利全部交給太史令,也就是你所見的那個。
隻可惜,如此大的家族留下的沒有一絲可以被稱之為恩情的東西,他們利用戰爭的緊急,來出售武器,甚至挑撥二國的離間,使其本同好的人民生靈塗炭。
但在幾年之前,中原爆發了大型的肺癆之災,有成百上千的青壯年死去,其中包括太史令所有的兄弟姐妹,卻唯獨他能幸免於災害,他的母親過度傷心而死,父親也在推銷武器的途中被異國之兵士誤認為是敵國的使臣而慘遭殺害。同樣在肺癆災中遇難的,還有太史令所有的孩子和妻子。”
“想不到,你竟然知道這麼多,真不愧是我的乾。”“還好啦,畢竟是用頭腦思考問題的,不像你,完全憑感受去做事,從來不會顧及任何人。”
“慢著,你所說的你跟那些幽靈交談,既然懂了這麼多,那該不會是?”“沒錯,他們活著的時候是太史令最愛的人,隻是死後無法與太史令相接觸而已,不用怕,他們很好,沒有惡意。”
又一日,太史令竟要求雪茗跟他去一趟郊外。
他們攔下了一輛馬車,跑馬的車夫一見是這裏的主子連忙扶兩人上車,百般討好。
“這是要去哪裏?”“墓地,今天是清明節。”(抱歉我也不知道那個節日在夏朝叫什麼,湊合這麼看吧)
太史令說話的聲音極其低沉,雪茗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情居然這麼巧合。
“想不到,又見麵了,我親愛的塗山。。。。。。”雪茗站在一邊驀然而立。
“呐,你知道麼,塗山一直是我最愛的人,不僅有絕美的容貌,絕美的舞姿,更做的一手好菜,想當年我們一起秀廚藝的時候。。。。。。”“抱歉,我僅僅隻是一個外人,我理解不了這麼多。”“沒有關係,出去再說吧,不要再打擾她們了。”太史用冰涼的手攥握雪茗發熱而酸澀的手,走出墓地之後,在一塊石頭旁坐下。
“我至始至終總是覺得,你,和塗山,很相似,但又說不出是哪裏相似。塗山是個好女人,她溫柔賢惠,照顧的我舒舒服服毫不經心,那種感覺,真是如同醉死在一缸白酒裏一樣,糊塗,但又過癮,帶著刺骨的溫柔讓人無法掙脫,讓人感覺永遠這樣下去也好,隻不過。。。。。。”
“要論優勢,你,比不上她的十分之一,但,我總是覺得,你們兩個相似之處很多很多。”
“當然,我和塗山都是女的啊!”“是嗎?也許就是這一點,那麼,你願意取代她成為我的女人嗎?”“這樣,會不會有點對不起塗山呢?”“取代之後,我會把休書燒給她。”太史令竟麵無表情的說出了這般絕情的話語,讓雪茗不由得心頭為之一顫。
過了半個月之久,直至薔薇盛開之後,雪茗一直沒有找到可以回答的答複,這時,鍾古催促太史前往中原一趟。
“太史,小心,趙梁,趙梁絕對不是善類。”“我知道,我萬一出事,那麼,你就跟勾生去金陵,有人問起來我的下落,就說你沒有見過我,明白了嗎?”
太史走後,勾曜直說要雪茗隨他去金陵,在艾陵正好也玩膩了,換換環境也很不錯,於是,本著去金陵玩的意思和艾陵離金陵也不遠的考慮,雪茗於四月中旬啟程坐馬車去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