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座)關雪茗:覆滅的詩史緋色的翼,繼日的藍星占據了日光的鋒芒  (8)夢回吹角連營時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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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稽的公主殿下,請您演奏一段好嗎?”雪茗回頭一看,勾曜正站在她的身邊,恭恭敬敬的雙手送上一根笛子。
    “這,我不曉音律啊!”“哦,那您會什麼,我幫您伴奏怎樣?”“這,好吧。”
    忽然想起之前學過的岑參的一首詩,既然這裏是夏朝,那麼自然在唐朝之前,不知道唐朝有這個人物,而且,看這些人的表情,好像要動真格的似的。
    “嗯,就白雪歌吧!會嗎?”“我試試。”勾曜將笛子放在嘴唇上,兩手的手指在空中劃過半圓的弧線,輕輕的像柔軟的有彈性似的搭在第三四個笛孔上。
    “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勾曜隨著後代的詩歌吹起夏朝的音樂,九韶名曲:韶蓮的曲調。
    “果然是南國的人,就連描寫北國的風光也寫的這樣油腔滑調。”姒履癸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大王。”勾曜連忙停止,低下頭,默認般的站在一邊。
    “唱的很好,不過,梨花向來有瓣無骨,片片飄落亦幻亦真,柔軟的經不起夏至前的梅雨,怎麼可能用來形容胡天的雪?”姒履癸說道,雪茗不由得一驚。
    “確實如此。”姒履癸旁邊的一個男性用憨厚的語調說道:“早年,在漠北征戰的時候,風常年刮的很緊,經年累月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像是要把人掩埋了一樣。有一次,我們甚至利用幾塊木板和齊腰的積雪,在狄人的馬蹄下得以生還,但代價是,我們跟部隊走散,等千辛萬苦回到營地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我們是最早到達的,很多人在兩個月之後依舊了無音訊,與死無異。”
    後來,雪茗才知道那是葛伯,是鳴條城的太守,自小跟隨姒履癸,關係好似親兄弟。
    “那麼,大王,見笑了,您請包涵,我們這些南方人,確實不懂您的規矩。”勾曜做出了低聲下氣的表情,一隻手卻緊緊的握著笛子,額上已沁出致密的汗珠。
    “你還會唱什麼?”姒履癸問雪茗,那表情像是疑問也像是欲望。
    “會唱的很多,大王您也有興趣嗎?”說著,一旁的妺喜要求與雪茗共舞。
    “這樣吧,我負責吹奏,關雪茗來唱,我的妺喜負責舞蹈,至於其他人嘛,就負責當觀眾好了。”
    “大王啊,瞧您說的,我不是您的還能是誰的啊?”妺喜調侃道。“那是!”姒履癸自信的說。
    “先聽我起頭!”姒履癸將笛子橫過來在嘴唇上定住,意思是要吹狹長而悠揚的音樂。
    就給他們來個範仲淹的吧,反正這幫人也不知道範仲淹是誰!雪茗這樣想到。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麵邊聲連角起,千嶂裏,長煙落日孤城閉,濁酒一杯家萬裏,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
    一曲已完,姒履癸與葛伯的眼裏竟已經有了點點淚珠,在月下更顯的閃閃發亮。
    “還記得,曾在邊塞,我們譜的那首韶祭嗎?”“當然記得,慘烈的戰爭之後,我們的父親,不,準確說是我的父親,您的叔父,二人一同赴死,被雪災所吞沒,為了掩護我們撤離。”“不用叫我的叔父了,那是我的父親。”姒履癸說道,語氣慢了下來。
    “我的妺喜,舞的很不錯,但有些地方還是有些輕浮,缺乏穩重感。”姒履癸誇獎到。
    “大王,請恕我多嘴,南國的音樂,就是如此,象征花好月圓的美好情誼。”勾曜插嘴到,很顯然他並不滿足於一個旁觀者的身份。
    “至於你,為什麼,你明明是會稽的人,會稽一年都鳥語花香,四季如春,何來的塞下之秋?難道,你以前真的在漠北待過?”
    “不,您多慮了,這不是我寫的詞,這是一位高人寫了之後贈予我的。”雪茗平淡的說道,姒履癸看不出破綻,竟以為這是自己寫的。
    “會稽的公主是嗎?我能評價一下嗎?這位高人的詞語,每一句都寫進了我的心裏,如今我們身在中原,卻依舊能夠想起漠北的曾經,謝謝,你讓我想起了我的父親,和大王的父親。”葛伯說道。
    趙梁走了過來:“大王,您和娘娘應該回宮休息了,時日已不早了,大概已過戌時了。”雪茗撅起了嘴,跟著周圍的人一起說道:“恭送大王!”
    等送走了姒履癸這一行活神仙之後,勾曜轉過頭:“真沒想到,你竟然是會稽的公主!”“那都是假的,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是從一個更先進的時代來的。”“沒有哪個地方能比我們更先進了!”
    勾曜接著說:“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完成我的任務就走。”“什麼?”“任務,就是幫助大王一統天下!”勾曜聞之臉色一變:“你還真的相信趙梁說的那一套,什麼我們要主宰這個世界,醒醒吧!看看這個世界的本來麵貌,上一次,姒履癸摧毀了我們鄰國有施國的廣陵妓院,那是個非常高級的娛樂場所,它能夠提高該國的稅收,別的國家的富人都樂意到這裏來玩,他們把錢給了妓院,妓院交了稅,有施國就有了錢,有施國與我們淮越國親如兄弟,我們在金陵,他們在廣陵!而姒履癸做了什麼,妓院破了產,妓女們逃走了,掌櫃投江自盡,還把有施國的世子施青給殺了,一旦有施國說殺手是我們淮越放進來的,我們淮越國該怎麼辦?”
    “不止如此,姒履癸在齊淄一帶宣揚夏朝的聖旨,無視該國的人權,在九黎讓趙梁獨斷專橫,強征暴斂,克扣燕北關的歲享!”勾曜說話的聲音雖然低但非常輕巧,輕巧的像草坪的沙沙聲。
    “抱歉,貌似我說的有點多了。”勾曜回過頭,邁動了腳,突然又回過頭:“我後天破曉之時,就要啟程回金陵了,我希望你也快點離開陽夏,不然,天知道陽夏城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姒履癸連年征戰,一有不服從即是千刀萬剮,所用軍費開銷巨大,這些都要我們這些邊陲之國來承擔,上次,九黎國主拒絕承擔一筆費用,被趙梁誣陷為貪贓枉法,被含冤處死,雖然,我不知道施青是犯了什麼錯,不過,七八成也與趙梁有關,你一旦有機會,趕快離開這裏,不要跟這幫人攪到一起。”
    勾曜的影子拉的很長,隻留下雪茗一個人在花園的草坪上靜靜發呆,望著勾曜的腳步在眼裏縮成了逗號大小。
    這一夜,雪茗都很難睡著,感到莫名的壓迫感湧上心頭,她一遍遍的想:勾曜還隻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他說的話也許是無心的,但從曆史中所看到的,說姒履癸無視人權,輕視人命這倒是有根可循,可這又有什麼用,尋彙曾信誓旦旦的保證,隻要改寫了紅白戰爭的曆史,連同中國的曆史也將全部改寫,一切都會改變。
    而勾曜卻囑咐我,離開姒履癸,難道,他已知道了姒履癸日後做出的彌天大錯,或是,勾曜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不可能,這完全不可能,除非,他是冥王,否則,就是另一個從地獄裏跑出來的,偷了時間機器的人。
    這一切一切,在第二天讓雪茗無法專心思考,她慌忙了,徹底慌了,本以為改寫是很輕鬆的任務,卻沒有發現這一任務卻竟然會有丟掉性命的危險。
    可就在這種時候,好死不死的卻聽說丞相大人要召見她,這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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