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座)關雪茗:覆滅的詩史緋色的翼,繼日的藍星占據了日光的鋒芒 (3)南國與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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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碼頭上擠擠攘攘,來往商船忙著卸貨,裝貨,碼頭上高嗓子的士兵維持著紀律,此時正是椰棗成熟的季節,正是最繁華的時刻。
姒履癸下了馬:“下來吧,過了廣陵江,我們在北城驛站住上一宿,明天順風的話,也許就能趕到南巢了。”
雪茗隻覺得腦海中一道弧線劃過,曦奉末年,夏朝與商朝之間爆發了全麵戰爭,所有的年輕人都被迫入伍,夏朝失敗之後,商朝初年,國家經濟蕭條,人民為了維生而不得不簽訂賣身契墮落為無產者的奴仆,大好的城池傾倒化作焦炭上的廢墟,廣陵,襄陵,南巢,會稽,無不如此,國民生產總值跌落低穀,存活下來的年輕人不過一千,其餘全部戰死沙場。
而誰又能想到,在全麵戰爭之前的幾年前,這裏竟是這般繁華的景象,人民安居樂業,來往如麻,紛紛揚揚的人聲好比大唐盛世的長安城,絲毫沒有要開戰的意思。
駕船的舟子吆喝著渡江的價格,買菜的婦女們厲聲討還,看起來,對這些人來說渡江是家常便飯,可誰又能想到,每一個朝代,都將這裏作為天險,都將有成千上萬的士兵葬身魚腹,但此刻,所有人都在欣賞這繁華的美麗。
姒履癸看到雪茗癡呆的望著江水,好像若有所思,用手碰了碰她的臉:“你在想什麼,該到我們了,戌時這條江就不再行船了,我們得趕緊。”
江岸南邊的市場上根本沒有收攤的意思,熱熱鬧鬧的人群點起油燭,撐起銅質的籠子,用絲綢遮蓋住油燭的光亮,這是最原始的燈籠。
“那那些人?他們為什麼還不趕緊收攤。”“因為他們有自己的船。”
到了江口,舟子看到牽著馬匹的姒履癸,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趕去招呼:“官人您請,這邊還有更好更大的船,可以讓你的馬舒舒服服的過江。”姒履癸看了看舟子摩拳擦掌的表情,從腰間掏出來一塊銅“這個,夠不夠?”
舟子差點沒有摔倒,沉甸甸的銅條在手裏宛如踏實的財富一樣,舟子本以為牽馬的客人隻是比較富裕的公子,可誰知出手十分闊綽,那時,一塊銅條足以讓十個人為你耕一天土地,或者在一條江上來往五次。
渡過廣陵江,舟子畢恭畢敬的攙扶著姒履癸二人下船。
二人在北城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連忙往南巢的方向趕去,有幸一路順風,在傍晚趕到了南巢驛站。
在南巢,已感覺不到南方的濕潤氣息,撲麵而來的是黃土的幹燥和汗水的酸味,風塵仆仆的二人連忙解衣入浴。
“浴盆準備的怎麼樣了?”“是,按您的吩咐,已經都準備好了。”“那好,讓他們再多準備一個,計劃有變,這個女人也要洗。”“是的,您請稍等。”
驛站的小二躡手躡腳的進進出出,有錢的老爺及運輸貨物的士兵們懶散的倒在藤蔓編成的墊子上。
“你到底是誰?來陽夏恐怕不止是瞻仰王的宮殿這麼簡單吧?”“那也與你無關。”
“我遲早會調查出來的,休想瞞我!”姒履癸說話的時候帶著一絲半邪半真的詭異微笑,語氣清的像是溪水劃過岩石。
小二將木盆和熱水準備好了,姒履癸一把抓住雪茗扔進了密室。
“脫吧,怕什麼?”雪茗略帶羞澀的麵龐讓姒履癸臉上揚起一種溫柔的神情,怎麼,跟妺喜的表情這麼像。
雪茗回頭的瞬間,一粗糙的手便死死的抵住了他的脖子,姒履癸揚起四十五度角的臉對她說道:“你到底是誰?”雪茗一聲不吭,緊接著被姒履癸一把摁到地上:“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如若敢有非分之想,我保證你屍骨無存。”姒履癸的臉上閃爍著邪魅的冷光,雙瞳中的赤色在刀刃的銀白的映襯上顯得十分耀眼。雪茗輕歎一聲:“如果你要動手的話,不妨拿劍殺了我吧。”“你以為我不敢?”“不會的,你曾在漠北發過誓,絕對不會恃強,也絕對不會淩弱。”“你怎麼知道,你難道是那裏的人?”姒履癸擺出一副疑惑的神情,對於雪茗來說,姒履癸的變臉技能簡直就是瞬發之間,但也難怪,生存在這樣一個世界,肯定要有自己維生的一套手段。
“我是杭州人。”“杭州,杭在哪裏?”雪茗萬萬沒有想到,在夏朝,地名的前一個字代表了這個地區的特征,比如廣陵,廣代表了地域的寬廣,比如金陵,金代表了國家的富足,比如襄陵,襄代表了山水的繁雜。
可是,一個現代的杭字,卻無法解釋所涵蓋的意義,杭沒有金文,也沒有甲骨文,在這樣一個時代根本無法變通。
“九黎,晉中,齊淄,淮北淮南,燕北燕南,中原,宜陽,廣陵,襄陵,金陵,會稽,你到底是哪裏的人?”“暫且算是會稽的人吧。”“我看也是,北方人絕對不可能這麼瘦小。”
“大王,這是您的衣服。”一個老大媽裝束的婦女推開木門走了進來,而姒履癸赤著上身,手中的刀還沒有縮回刀鞘。
“對,對不起,我,我什麼也沒看見,大王。”“沒什麼,隻是一個女人需要點調教而已,別站在那了,你安全了。”姒履癸輕輕垂下眼睫毛,用斜角的視線瞟了一眼雪茗。
“大。。。大王?”雪茗剛剛緩過神來,便吃驚萬分。
“怎麼?”雪茗愣是沒想到,現世的時候那個尋彙告訴自己的是找到姒履癸,並改寫紅白戰爭,但並沒有說姒履癸就是當今大王,這放在古代豈不等同於以下犯上嗎?
“無所謂,我這裏很隨便的,用不著那些繁規雜節。”姒履癸換好衣服便進了裏屋的休息室,休息室裏冒出熱氣,看起來水的溫度還挺熱,隻留下雪茗一個人對著一身男性便衣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