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議論形式,詳解夏桀的功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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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蕩在戰爭中的靈魂,都是一束高傲的北風,他們從南往北,自從離開了中原,即義無反顧的踏上未卜的殊途,最終迎來噩夢般的目的地。
漠北戰役和紅白戰爭人物盤點:
夏桀:冷冽的冰山之下,沸騰著欲望奔流的岩漿。
他跟妺喜的初遇,可能很多人都誤認為他冷漠無情,或者荒淫無度,他血色的眸子裏流淌著邪魅的冷光,緊鎖的眉心寫滿了不近人情的態度。
他是夏朝帝國三次複興的最後一次複興的第三位救世主,他率領漢族人民脫貧致富,抱有世界大同的夙願將一切邪惡如同蓬草般碾碎在腳底。
他的名字本應和偉人並駕同驅,看不清麵容的臉上本應閃耀著聖光照耀著剛剛升起的朝陽,他是漢族的救世主,在最艱難的歲月裏挺身而出拔劍針對一切外族入侵,用年輕人的胸膛擋住了外族的屠刀,換來了一片脆弱的和平安逸。
漢族就在這片十餘年的安逸裏拚命的耕種才勉強得以飽腹的喘息,可在戰爭麵前脆弱的和平又是如此輕而易舉的破碎。
他是最年輕有為的將領,指揮軍隊征戰四方,從中原出發呈圓形收納土地,而土地被鮮血染紅的瞬間,他也成了魔鬼。
總是孑然佇立在曠野之中行單一人的他,容不得任何人的靠近,哪怕放在心裏多想一想都會覺得是罪過,都是一筆無法贖還的血債。
可當他曲下膝蓋,替一位女孩小心翼翼的帶上戒指,贈予她漫天飛舞的舍子花的時候,你會發現他並不一直都是這麼冷漠,拒人千裏的態度之下,溫柔的光芒一息尚存。他會在危急時分義無反顧的挺身而出,做出表率,守護疆土的姿勢英勇帥氣,哪怕流血也會讓人揪心無比,而拾起屠刀衝入敵陣的背影,如驍勇的戰神般霸道桀驁,桀驁一詞的前一個字,多半出自於夏桀之名,猛獸的美名曾譽滿天下,以舍子所謂惡魔的溫柔之花語來歌頌夏桀的名字更加貼切無比,舍子生性狂妄,總是在淒涼的墓地在秋分的夜裏悄然盛開,催開龐大的花盤卻又宛如人的血絲,有人說那是死人的骨血凝成的花朵,充斥著不吉利的名字,正像極了夏桀對邪惡的描述,是惡,即斬,罪惡,需要用屠刀斬斷,直至消逝於無形之外,才有再度前進的可能。
但與喜歡的女孩獨處的時候,他又像是一個怎麼也長不大的男孩,偶爾搞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來尋求刺激,脆弱的笑顏卻更加讓人心疼,尤其對妺喜來說,那笑容背後掩飾的東西太多太多,但此時,他隻是一個男性,一個普普通通的丈夫,在荷爾蒙的催化下,夏桀不顧一切的性格卻更容易萌發愛情的種子。
初次見麵,誤打誤撞的冒犯了女性禁忌的夏桀不知所措,弄的妺喜也是何其尷尬,但他看到她惱羞成怒的表情又是何等心情舒暢,偶爾還會像雨中的棄貓般露出賣萌的表情讓她開心,可偶爾眸子裏劃過的一抹難解的哀傷落寞,又有幾人能懂得他背後的陰影。
悲劇的家庭和悲慘的身世,以及與生俱來的家族仇恨,像被詛咒的命運一樣,為他的童年蒙上陰霾,正因為童年走過的道路崎嶇坎坷,才格外渴望能獲得平凡的愛情,與平凡的幸福,如果妺喜能夠融化了他冷冽外表下的那曾堅冰,想必那堅冰下的跳動的心,一定如同火焰般熾烈,熔岩般沸騰。
若不是感情的深厚,那他又怎能義無反顧的愛到生命的盡頭,若不是想要廝守永遠的願望,那他又怎能在覆滅的前一刻兩度衝破火海救出遍體鱗傷的妺喜,即使自甘墮落為荷爾蒙的奴仆,也要延長這唯一真實的情感,昔日的中原屠夫,在真正懂得了愛意為何物之時,靈魂的蛻變便已經開始。
妺喜:鑽出冰層的種子,用堅定的信義催發冰層下的烈火,最終燃盡茫茫的冰原。
最經典的公主形象,總是長發拽地的華貴少女提起綴滿蕾絲與珍珠的裙子,在玫瑰盛開的城堡翹首期盼著白馬王子的蒞臨。
而夏桀正巧就是一位有著高貴血統的王子,隻是這位王子承擔的遠不止膚淺的舞會以及平凡的國家那麼簡單,妺喜命運中多出來這樣一根線,注定要被與眾不同的男人拉出閨房嚐盡世間的酸辛,最終成長成為成熟的王後,卻沒有母儀天下的機會。
他們在一起挨過餓,嗆過水,在羌人的鐵蹄踏過的草原上膽戰心驚,在白骨累累的野獸洞穴中依偎取暖。
可以說從了夏桀的妺喜多少有一些後悔,這條路並非想象中的在燈火通明的舞台上放聲歌唱或者在美麗安逸的城堡裏編織自己的童話,夏桀會在荒郊野外絞盡腦汁的討得她的歡心,對於夏桀來說,妺喜的存在也成為了一種支撐,一種寄托,他會在荒野上津津有味的吃著老鼠肉卻當做是最美味的佳肴調侃著身邊的女性,會在她最孤單落寞的時候聊起天邊的星辰,與部隊走散的時候十有八九在惶恐與不安之中度過,而很有可能會在荒漠之中迷失道路最終死於脫水,而多了一個人則意味著多了一個牽掛,夏桀對此感到甘之如飴,並毫無後悔之意。
妺喜是勇敢的,她能夠忍受住與夏桀同等的磨練最終與夏桀廝守終生,單就一刻骨銘心的情誼,就足以使二人的情感感天動地,以至於劃破夜穹的流星都將放慢腳步。
她雖然體內依然流淌著吳越之地王室的高貴血脈,卻始終礙於弑兄的仇恨無法在父母與男人之間做出衡量,但她最終選擇了跟隨夏桀,直至終生並無怨無悔。
妺喜與夏桀訂婚之後,她再也無法自行決定這個城市的未來,總是跟著夏桀在最寂寞的時候共訴心事,卻在真正刀山火海的時候深深勒緊對方的手,縱使那手已冷的像冰,已經鑽出了刀光劍影的空洞,對他們來說,自由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世界變成了血腥的戰場,結局唯有殘酷的毀滅,麵對一把推開她的夏桀,她一次次將欲要脫口的表白話語生硬的咽下喉嚨,隻能雙手合攏默默的為他祈福,她沒有力量對抗無法逆轉的宿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性張開即將不複存在的臂膀,迎向萬劫不複的修羅,化身為修羅的厲鬼不畏懼鮮血浸透衣襟,僅僅是為了能夠看到熟悉的麵容再次用微笑相凝視,就有了奮力搏殺的勇氣。
施青(妺喜的哥哥,後被夏桀所殺)的死,在某種意義上促進了夏桀與妺喜的感情,她卻永遠無法與家人再次相認,我們的姓氏永世為敵,妺喜選擇了夏桀,卻毅然站在了與吳越相勃的立場上。
她能在熱鬧的舞會上侃侃而談,跟隨九韶的笙歌旋律緩緩起舞,每一刻最美的側顏對夏桀來說都是麵色微醺的享受,宛如銀爵酒杯中那琥珀色的光暈。
銀杯的灰黑與琥珀的晶瑩與月光的純白交織在一起組成了銀白的顏色,妺喜會在舞會之後獨自遙望星空時被靜靜流淌的鄉愁所淹沒,而那些難以說出口的無法承擔之酸辛,無從辯解之落寞,統統化為一縷淡然的自嘲微笑,隨風而逝。
麵對刀山火海的前方,依舊有人願意牽著她的手一同走過,可究竟什麼是真實,什麼又是一碰即碎的和平幻影,她已經無從分辨,便深陷其中。
關龍逢:我為大夏而生,也理應為大夏而死。
自古凡是能夠混出有聲有色的領軍人物的名勝之地,都盛產無情無義的獨裁者,陽夏不僅出過夏桀,還出過陳勝,出過吳廣。。。。。。他們向來視生命如草芥。
如果獨裁者的世界是個浩瀚的宇宙,那麼忠臣們便是持續放出光與熱的恒星。
戰爭的主場,往往是夏桀在努力支撐著這個帝國,而背後,他對政治卻是一竅不通,這時候就說到了夏桀的丞相,關龍逢大學士。
他的唇角總是掛著令人信服的清淺微笑,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心裏早就落井下石,雖然不會直接涉足戰場,卻一直是最值得信賴的盟友和最堅實的後盾,他用丞相的權威錦上添花輕而易舉,而當施青被誣陷為貪汙罪名的時候隻有關龍逢極力為他辯解,雖然最終施青難逃夏桀布下的仇恨之網,而關龍逢也被牽連入獄,在獄中他用床的木板寫下諫文極力反對紅白談判,說商湯的和平絕對有假,盡管最終無力駁回夏桀的一意孤行,卻形同是大夏帝國的最後一劑救命良藥。
他始終抱有著絕對的忠誠,對被奸臣趙梁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夏朝高層將領們亮起紅燈,雖然最終兩度監禁後被趙梁暗殺,但他依舊堅信這個朝代依舊有希望,他始終在等待著夏桀的歸來,來力挽狂瀾拯救這個烏煙瘴氣的帝國,使它重現生機。
可他終究是愚鈍的,夏朝在經曆了三次動亂之後已無元氣再起,即便你的人民如何如何相信,它也已呈現出傾頹之勢。
他會用明晰的頭腦與堅決的原則主義的態度來幫助相信他的人走出迷津,隻要獲得了他的指點,隻要是他出馬來幫助你洗脫冤屈,壓力再大也能瞬間覺得安心愜意,滔天的戰火與陰謀並驅的世界裏,是關龍逢用一己之力來力挽狂瀾,隻要始終抱有相信的夙願,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會頭也不回的向前闖,這就是紅白時期的夏朝,這就是夏朝人的忠誠,即便到了最後一刻,也依舊有光芒籠罩這個世界,他們也相信這片光芒最終會將他們帶出這片黑暗,重返光明。
薄弱的和平與薄弱的自信中,關龍逢的行為宛如飛蛾撲火,雖然作用與收效皆以甚微告終,但依舊被後人傳頌與稱讚著。
夏桀手刃趙梁之後,滔天的陰謀如黑色的海浪一般撲向眼前,他才明白,曾經的關龍逢是對的,自己的一意孤行最終害了整個世界,而世界即將完完整整的傾覆。
如果當初夏桀聽從了關龍逢的意見,早一點處決商湯,早一點處決趙梁,早一點將紅白的序幕化作收斂的花苞碾碎在手心裏,恐怕夏朝的結局以及中國的曆史都將被改寫,那麼,又將有誰,能夠帶領這個民族披荊斬棘,力挽狂瀾,又將有誰,才能讓這個民族看到久違的光明。
趙梁:人生如戲,亦幻亦真。
他是曆史中奸臣隊伍裏城府與心機都名列前茅的臣子,也正是他,狡詐之下幾分虛假幾分真實,讓人分不清哪一種才是真正的他。
趙梁本是不起眼的宦官,因為年少時的一次英勇博得了夏桀的好感,夏桀本以為培養這樣一個人物能為這個殘破的世界帶來希望,可沒想到帶來的卻是彌天的陰謀,宛如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鋪天蓋地的死亡在和平的表皮被撕破之後成百上千的撲向眼前,重複罪惡的曾經,卻已沒有了挽回的可能。
他與商湯定下的秘密協定,以保全家人為條件秘密幫助商湯屏蔽消息,這導致本就消息閉塞的國都無法得知邊塞的情況。
本來隻是個並不起眼的小人物,卻能決定這個朝代的走向,夏桀的錯誤來源於輕信。
趙梁會用言語的魅力與虛假的忠誠壟斷一切對自己不利的東西,而無知的將士們與政要們都爭先恐後的替他效忠,效忠的同時,也落入了他看似溫和其實冷酷無情的陷阱,他是端坐在網中的蜘蛛,僅僅是牽動手中的細密絲線,就能讓一切陰謀按自己的劇情順理成章的發展成為彌天的謊言。
夏桀如果是佇立在墓碑之上的冶豔舍子,那麼趙梁就是悄然開放在夜晚的豬籠草,散發著魅惑的馥鬱芬芳,鋒利的刺上卻沾滿致命的毒液,他懂得用甜蜜的汁液吸引無知的同僚走向死亡,前一刻,他可能麵目和藹可親畢恭畢敬,可下一刻,他已將利刃插入絆腳之人的胸口,麵不改色的看著鮮血汨汨湧出,他所做的,也許隻是出於對夏桀的憎恨與嫉妒,而夏桀則是出於毫無道德的殘忍。
雖然趙梁是一名奸臣,但想必他也有他的難言之隱,商湯曾用家人的生命做威脅威脅趙梁用情報交換天倫之樂的機會,僅僅是微乎其微的夙願,趙梁卻毅然走上了反叛的道路。
為了自己想要追求的答案,他已沒有了回頭的餘地,將家人與國家放在天平上來衡量,他依舊會感到家庭的重要性,那份握在手裏的溫熱,卻已被冰冷的屠刀殘忍拆散。
夏桀,妺喜,關龍逢,趙梁,他們象征著殘忍,弑殺,虛榮,欺騙,真情,無奈,鮮血,渴望,欲望,宿命,忠誠,辯解,智慧,原則,愛憎,是非,排擠,壓迫,陰謀。
紅白戰爭從爆發到結束,已經有太多的人物從生到死,死如新生的再度輪回,即再度擦肩的宿命,這便是這個時代的戰爭,這個沒有理性,沒有辯解,卻充盈著弑殺與恐懼的修羅世界,夏桀與妺喜能夠立足在世界的中央更是實屬不易,關龍逢的原則主義能夠出淤泥而不染的保持下來又是何等彌足珍貴的良好秉性,而趙梁的背叛與欺騙在另一種角度看也是一種家庭的責任,看在屠刀的無情上,他們都義無反顧的走上了那條自認為是正確的道路,卻都不約而同的迷失了方向,從而迷失心魂,最終一個一個的變成修羅的厲鬼,隨風四散。
當我們這些後代自認為讀懂這段曆史的時候,殊不知已經落入了商湯所編纂的謊言,我們不約而同的辱罵著夏桀的殘忍,妺喜的虛榮,關龍逢的死腦筋,趙梁的背叛行為,殊不知他們各自有著各自的苦衷,才導致了那帝國最終覆滅的悲劇。
隻是不願對世人說起,夏桀並非荒淫無度,僅僅是對一個女性的眷戀就可以被無數美女簇擁,小弟成群的後代說成是花心蘿卜,妺喜並非虛榮膚淺,僅僅是對一個男性的依賴就可以被一些自稱為美女,女神的白癡說成是曆史的敗類,關龍逢也並非是死心眼,僅僅是對一個帝國仍舊抱有信心,依舊相信奇跡存在的行為就可以被一些今天稱兄道弟明天全忘光後各奔東西的所謂男子漢們說成是傻子,趙梁也並非是漢族的恥辱,在屠刀在家人的脖頸上拉出口子的時候,趙梁的心恐怕也如滴血般疼痛,因為名為一家之主的責任,他不惜被蒙蔽上奸賊的罵名背叛了這個世界,可最終得到的卻隻有親人的屍體和夏桀的憤怒,以及祖國的傾覆,而說過這些話的人,往往是一些過腦就忘記昨日誓言的無業遊民,那些人早就已經背叛過無數次,卻還在沒臉沒皮的聲稱著自己需要朋友。
如果真正能夠正視曆史,承認他們所做的一切與付出,請給他們比戰火更加雷動的支持,因為那些遭遇依舊會在現世重現,相信他們,他們曾經做過,而我們就不會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