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妄孽
    人去，殿內冷清，文軒躺在血泊中，臉色已蒼白如紙，恐再這樣下去，必然命不久矣。
    這時，殿外又走來一人，卻正是被易天祺派來的師堯。
    她看完這一整場鬧劇，從頭到尾，滿是無奈，悲涼的鬧劇。
    “還真是…可憐。”她望著地下的文軒，眸子裏的並非憐憫，反倒充斥了冰冷，“這麼死了，確實太過可憐。”
    她背起文軒，走向殿外。
    劍嘯山莊
    踉蹌著步子，靈愫終於從七絕門回到了劍嘯山莊，不同的，就是她的臉色，。
    是啊，她殺了她在這世上，唯一愛的。
    “我做了…什麼。”她的手上仍然沾有文軒的血，此刻已是凝成了血塊，粘膩在手上，“我竟，真用這劍，用這把青玉念，殺他。”
    “殺他，就讓你那麼後悔？”充滿嘲諷的聲音響起，靈愫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
    她猛然抬頭，眼裏浮上狠唳：“你來此，是想看看如今的我，是如何狼狽嗎。”
    “我並未要你殺他，也並不知你會將戲做至如此，看看你滿手的鮮血，你莫要忘了，殺他的，是你。”字字如劍，捅穿靈愫已是破敗不堪的理智。
    靈愫握起青玉念，她輕撫著劍鞘上的紋路，下一刻又猛然出劍，反手架於自己頸上：“易天祺，我且問你，蓮座，究竟是誰所殺！”
    “哈，笑話，你已殺了文軒，竟還問我凶手為何人？靈愫，你不覺得，太可笑了？”
    “你讓我做的，我已做到，即是文軒不死，七絕門也氣數已盡，江湖之上無人再可攔你，你還有何話可說。”靈愫並不將劍放下，語氣更是強硬，句句逼人。
    易天祺並未想到靈愫會說出此話，一時之間眼裏竟是閃現一絲失落，：“我何時要過天下！”
    “哈哈哈…”靈愫大笑，笑中泣血，兩行淚便順著臉落了下來，手上的劍又近了幾分，“天下…你竟說不要…”
    易天祺上前一步，欲奪下靈愫手中的青玉念，卻被靈愫一聲喝住：“天下你既不要，又為何逼我至此！”
    “天下又如何！”易天祺臉上顯現瘋狂，表情變得扭曲，“一個天下！怎抵得過你！”
    頓時，周遭都失了聲音，靈愫望著易天祺，手上的劍緩緩放下，她的表情變的木然，雙眸的光也黯了下去。
    易天祺慢步走到靈愫身前，雙手捧起她的臉，用近乎祈求的語調說：“靈愫…我要的，是你…”
    “一個我…又怎抵得過文軒…”
    “一個我！又怎抵得過文軒！”
    “怎…抵的過阿…”
    她掙開他，無力跪倒在地上，青玉念掉落。
    而他，卻是僵了雙手，連看…也不敢再看她一眼。
    “文軒…是我的命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