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集團的財政出了問題，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胡萬全揮金如土給馬爾丹花錢花得不是那麼順溜了，畢竟公司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其他人雖然沒說什麼，可財務預算就在那裏擺著，別說養著一個病人了，就是平時自身的運作也已經舉步維艱，幾個月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麼還賬呢。
    “老胡，馬爾丹那小子憑空出現插那麼一竿子，之後突然消失好久，現在又突然蹦出來，你還對他這麼仗義這麼好，是為什麼啊？”秦智盛最先沉不住氣，原本對馬爾丹的印象就不太好，感覺這小子長得太輕浮，做人不牢靠。
    “是呀老胡，公司現在碰見大麻煩，工廠的貸款眼瞅著還不上，咱們朋友歸朋友，幫助歸幫助，可不能這麼一味的扔錢。”宋藝馨因為自己是法人代表的關係，一旦公司出了問題進入司法程序，最先承擔責任的就是她。
    老實孩子張德光也覺得長此以往下去不大妥當，更何況自己的女朋友牽扯最深，但基於對胡萬全的信任和多年以來的友情，張德光還是覺得已經到了不得不說明白的程度。
    “老胡，我打聽了一下，”張德光聲音不大，這幾年穩重二字在他身上越發成為金子般的好品質開始閃閃發光，不敢確保的結果這廝絕對不會說，“瑞安聯合跟眾驊投資的老板其實都是一個人。”
    “咋兒個意思？”胡萬全這多日來一門心思撲在馬爾丹身上，要不是因為宋藝馨實在拿不出錢來了，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公司出了問題呢。
    “當初瑞安聯合給咱們的這些合同都是一位孫老師經手簽的約，他名義上是財務總監，實際上是公司的幕後老板。”張德光將調查的結果說給大家，雖然已經鬧清楚了對方的意圖，但無奈身單力薄，胳膊擰不過大腿。
    “他們其實是兩頭騙，香港總公司那邊已經派出專門的調查組把北京辦事處給封了，但重要物資早就已經轉移，倉庫裏都是空的，要錢沒剩下要貨也沒有，查賬發現近兩年一直都是賠本，所以說，他們應該是有計劃有預謀地逐步占領各種資源，咱們這些下邊的小廠子，連給人家塞牙縫的資格都不夠。”
    “那既然都查出破綻來了，公安機關該介入就介入呀。”秦大個兒有點捉急。
    “哪有你想得那麼簡單，說介入就介入，人家賬麵上幹幹淨淨，總不能說做買賣虧錢了就是犯法就要坐牢吧。”宋藝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嫌棄坨大無腦的蠢貨，“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呢，哼。”
    張德光趕緊安撫女友，這兩天女強人一直委屈加憋氣，是萬萬不可得罪的，心中也鄙視秦智盛說話不過腦子不走心，嗨，沒轍，他壓根兒就沒有腦回路。
    “現在眾驊投資給咱們開出了價碼，要收購咱們的廠子抵債。”
    “啊！什麼！”
    “胃口也太大了吧！”
    張德光話一出口，秦智盛與胡萬全一致驚叫起來。
    “這不行啊，咱們辛辛苦苦這麼好幾年，不能白送給他們。”
    “對呀對呀，不能白送。”
    “嗬嗬，誰說是白送了，”宋藝馨冷笑，“還要再添上百來萬的嫁妝呢。”
    “啥？！”
    “啊？！”
    倆人都傻了，好不容易養大的閨女被豬拱了不說，還要老丈人感激涕零不殺之恩並雙手奉上一百萬，是人都不能接受的條件呀。
    “可是不接受又能怎樣呢，確實是咱們貸款了，現在錢還不上，難道真的要藝馨去蹲班房？”張德光伸手攬過女朋友的腰，原本健康活潑的姑娘，現在小腰不足一尺八，對於身高一米六八的宋藝馨來說這個尺寸可是真夠清減。雖說女孩子愛美都想要瘦成一道閃電，可真的成閃電了，心疼的可是男朋友。他寧願她圓潤一些，腰上有點肉肉摸著手感也不錯嘛，這樣太細了，心裏不踏實。
    “我的一個初中同學就在瑞安聯合當會計，是我們建校六十周年同學聚會的時候碰見的，她說她們公司出了大變動，商場如戰場當故事講給我聽，事後我覺得怎麼那麼耳熟呢，就約她出來仔細問了一遍，開始她很警惕，不肯說出公司的名字，因為畢竟自己是財務的人，後來我讓我叔叔幫她安排了一份工作，她覺得沒有後顧之憂了才慢慢講給我聽……”
    “¬……她說她們財務總監非常有手腕，前期貸款給咱們的時候就留了一手，生產線上了那麼多，一旦訂單沒有了就都成了廢物，貸款還不上就隻能用廠房機器抵債，她還說他們已經這樣吞並了好幾家工廠。”
    “各種手續都沒錯，人家隻是不再和你買東西，告到法院也不會判贏……真是高手啊高手。”胡萬全感慨。
    “是呀，從資金上阻斷你的一切，逼人就範。”
    “藝馨，你和這個孫總打過交道，你具體說說他是個怎樣的人？”張德光和自己女友說話的時候總是溫文爾雅，特別貼心。
    “其實我沒見過他，隻和他的助理見過麵，郵件倒是發過，不過他們公司製度嚴格，有事都是和相對應的辦事員聯係。”
    “啊，合著姑奶奶您都沒見過人家boss的麵呀，死了都不知道是誰殺的。”秦智盛可算找到了宋藝馨的破綻，抓緊時間挖苦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