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歡快的一天就從和諧的暴力宣言開始了。
    鄒珊兩人幫十五換上幹淨的居家常服，把他抱到廁所裏讓他噓噓，幫忙洗臉刷牙擦香香，最後又把他抱回來，放到落地窗前的大地毯上。
    “寶寶乖，自己喝奶奶。”
    鄒珊塞了一瓶熱乎乎的牛奶到十五手裏，之後就擼起袖子，和陳夢一起開始了日常的房間打掃。
    十五乖乖的抱著圓滾滾的胖奶瓶坐在地毯上，一邊吃早就吃膩了的早飯，一邊看兩人忙活。
    等到早飯吃下去一半，房間差不多也要打掃完了，十五就放下奶瓶，奶聲奶氣的說：“珊珊，所所的門門壞掉了。”
    “嗯？什麼門門？”
    鄒珊還在查看擺在床邊的醫療器具上的數據，回話的語調有些漫不經心。
    她顯然不覺得十五在說什麼要緊的事。
    十五索性嘿咻嘿咻爬起來，邁著小短腿晃晃悠悠走到正在忙碌的兩個護士身邊。
    他一手拉住一人的褲腿，把兩人往廁所的方向拖著走說：“就是這個，壞掉的門門！”
    鄒珊和陳夢跟著他走進廁所，看見了那個被門麵遮擋住了的壞軸承。
    十五仰著頭，脆生生的解釋說：“夜夜黑黑，寶寶想尿尿，來所所，所所的門門壞掉了。”
    “寶寶一個人來上廁所？”
    鄒珊聽出了一個關鍵詞，蹲下身與十五平視著問。
    十五點了點頭，小小的臉上帶著一絲委屈說：“寶寶叫珊珊，珊珊不在。”
    他又轉頭看向陳夢，扭捏的有些不安又有些傷心道：“叫夢夢，夢夢也不在……”
    “咦？寶寶叫過我？什麼時候？”
    大大咧咧的陳夢還搞不清楚狀況，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茫然。
    鄒珊卻像是想起了什麼，看著廁所的壞門若有所思道：“寶寶是昨晚發現這道門壞掉了的？”
    十五沒點頭也沒搖頭，他隻是抓著鄒珊的衣服重複著說：“外麵黑黑，寶寶怕怕，走出去，有黑貓貓在窗窗上，嗚嗚，貓貓好凶，寶寶怕怕……”
    十五不敢說的太詳細。
    他現在這樣超強早熟就已經很惹眼了，要是再把話也說溜了，邏輯也理清楚了，那就真的太妖孽了。
    為此，他特意選擇了一種混沌的示弱方式，帶著一點哭腔向大人告狀。
    鄒珊拍了拍他的腦袋，無聲的安慰了一番。
    她忽然轉頭問陳夢：“你昨晚在哪？”
    陳夢也聽出了一點苗頭，有點緊張兮兮的說：“在宿舍裏睡覺啊！我還能去哪？”
    “不對，你不在宿舍裏，”鄒珊一聽就皺起了眉，糾正道，“我昨晚失眠，一整夜都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沒看到你。”
    陳夢立刻大聲反駁說：“那我也沒看到你啊！我昨晚也失眠，一直在床上數羊，你那邊根本就空無一人！”
    “……”
    “……”
    這話一吼完兩人都愣住了。
    互相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陳夢試探性的問鄒珊說：“那你怎麼不出來找我？”
    現在的社會很危險，一個小女生大晚上的不回來，同居人一般不會無動於衷。
    鄒珊皺著眉說：“我以為你在寶寶這裏守夜。”
    她說完又反問陳夢：“那你又為什麼不出來找我？”
    陳夢也期期艾艾的說：“我也以為你在寶寶這裏守夜……”
    “但是寶寶這裏沒有人，我們都不在。”
    “……”
    “……”
    兩人麵麵相覷，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同時叫起來：“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