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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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出一口白氣,白靜冉將手放在嘴邊連哈了幾口,可無論怎樣也暖不了被凍的發麻的手腳。使勁兒的縮了縮脖頸,無奈的繼續向前走著。當初走的時候並沒有過什麼厚一點兒的衣服,而此刻身上的錢不多了,怕是不能找個旅店落腳了。此刻又饑餓又寒冷的白靜冉,隻好低著頭向著當初四哥在喇嘛山給她住的那個小樓走去。那棟小樓雖是四哥老板的,但是一直都沒有人住,在獨自逃亡直到遇到四哥的那段日子裏。小樓已經不再是普通意義中的房子而已,它更多的是承載了自己對於一個“家”字的渴望,那裏偏僻的很,希望此刻還空著。
自己離開這裏已經一個多月了,想到在龍陵等了那麼久卻始終都沒有等到四哥,出來的時候他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無奈隻好隻身回來遼城找。雖當初曹亨將自己安排在了龍陵,也吩咐了人看顧,說讓自己安心的在那等,可畢竟無功不受祿,總不能無緣無故的受著曹亨的恩惠吧!想起他留給自己的詩和發簪,白靜冉不由得臉頰發燙。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當初將自己交給手下的駱駝便走了,這段時間駱駝對自己是照顧有加甚至無微不至,字裏行間顯然是將她當做了曹亨的女朋友,讓白靜冉很是不自在,便借著找人的借口跑了回來。那曹亨當初隻留下一首模棱兩可的詩,自己那樣不明不白的受他恩惠算怎麼回事?!
天已經黑了下來,喇嘛山上的樹影在月光的照射下影影綽綽的,倒是安靜的很。小樓就屹立在不遠的地方。白靜冉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了快一天了,此刻她已經是乏的快走不動了。正當白靜冉聚精會神的趕路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男人的說話聲,頓時藏在了一顆柏樹後麵的陰影裏。
“丫的!那姓曹的什麼東西?將我們晾在這有多久了?想出去快活下還要自掏腰包,又不讓咱們走,他到底什麼意思?”
“師兄,你且忍忍,今天曹大少不也說了嘛!先讓咱們好好休息一陣子,養精蓄銳才能對付那個曹亨!那天你也看到了,曹亨不是好對付的,上次咱們還沒怎麼出手就莫名其妙的被定住了,可見他不是等閑之輩,而且他衝過來的時候我分明的感應到了他身上有濃鬱的靈氣,師傅他老人家不是一直在找天生靈根的人來做藥人嗎?前兩天我已經傳信回去了,想必師傅師伯他們也快來了,咱們不如就在這裏等著,師傅他們來了咱們還怕他區區一個曹亨不成?倒時候可以報仇不說,你還能在師傅那露臉,兩全其美多好的事兒!”
說話的正是白道平和白山兩人,那天還不等施展便莫名其妙的被定住了身體動彈不得,兩人皆是內心巨震,之後曹亨等人更是將二人扔在了山下的土溝裏活活的凍了一夜,讓二人在曹峰麵前丟盡了顏麵,心裏更是一直懷恨在心恨不能快點在曹亨身上討回來。今天是白山自掏腰包請白道平去山下樂嗬了一天,才回來白道平就又抱怨上了。直到聽到白山此刻的話,才由怒轉喜。
白道平此刻可以說正得意著,他的父親可是家主白鬆柏的親弟弟,而自己又是家裏的獨苗,父親在不惑之年才有了自己這麼個寶貝兒子,一直很是寵愛。白家眾多的族中子弟誰不是巴結著自己,就拿這次下山曆練來說,這個白山辦事這樣得自己的心意,還不是想巴結自己好在白家混出個名堂嘛!想到這裏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白山啊!你辦事我放心,等師傅和父親來了,我會給你美言幾句的!你可要伺候好本少爺知道嗎?”
白山聽見白道平此刻的話,頓時樂的是眉開眼笑,自己在白道平麵前伏低做小當然不是真的怕他亦或是怕師傅白鬆仁,而是礙於他的身份而不得不討好他,其實對於白道平,白山是頗有微詞的,心裏也是極其看不起他。功夫不見得有多深,玩兒的本事倒是無人能及。在惠城經常仗著自己的身份做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每次還不都是自己去給他擦屁股?他竟還那麼理所當然的使喚自己,高興了還好,不高興了自然是一通大呼小叫。若不是為了以後能有好日子過,白山才不會這樣阿諛奉承這個敗家子。現在等到了白道平這句話,頓時是裝作感恩戴德,表現的恨不能馬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似的!惹得白道平是眉開眼笑,心肺都熨帖的很。
白靜冉此刻躲在樹後,聽見兩人的談話頓時是感覺如墜冰窟!似乎自己的四肢和心髒都要僵了,熱血全都湧到了頭頂,當初在高黎貢山的原始森林裏,她就發現了曹亨是難得一見的靈體,當時還琢磨著若是白家人發現了曹亨,他會不會有麻煩。可這會兒真的聽到了白家盯上了曹亨,不由得心裏發涼。恍惚間似又回到了當初在白家那生不如死的日子。說話的是誰白靜冉自是聽的一清二楚!他就算是化作了飛灰,自己也絕對不會認錯。何況當初那個人陰邪狠毒的聲音經常在自己耳朵邊兒上荼毒自己。白靜冉知道,白道平是白鬆仁唯一的兒子,當初可沒少對自己做惡事。就連那變身的毒藥都是他用母親逼脅迫自己吞下去的,而且母親挺不過去自裁也多半是他的主意!一想到慘死的母親和曾經自己過的那暗無天日的日子,白靜冉頓時燃起了一股名為複仇的怒火。不顧這一路的辛苦和暴露的危險從樹影裏橫衝了出來,不由分說的抽出腰間的彎刀咬著牙對著白道平便砍了過去。
白道平兩人並沒發覺樹後藏著一人,盡顧著說笑和暢想未來了,可畢竟帶著二半吊子的修為,也不真的都是草包。所以當靜冉的彎刀帶著一股勁風襲向自己脖子的時候,幾乎是本能的白道平身子就地一滾便躲開了。而此刻白山也是堪堪的反應了過來,兩人頓時做好了防禦的姿態,待看清了眼前的人竟是白靜冉,全都驚訝的合不攏嘴。可不等接下來有所動作,白靜冉這第二刀便已然到了眼前。兩人再也顧不上其他,頓時抽刀抵抗。
白靜冉狠咬著牙,怒火燒紅了雙眼,恨不能將眼前的白道平生飲其血,生啖其肉。刀刀不離其要害,借著月光快的隻能看到彎刀的殘影。憑借著一腔的憤怒,狠辣的刀風帶起地麵上的枯葉,旋轉著似刀子般割在二人身上,不消一會兒便遍體鱗傷,雖暫時沒有大礙,但是卻也是一時間無法脫身。白山早就沒有了最初的輕蔑,而是變得慎重起來。白靜冉他是知道的,一個被白家公認的叛徒之女,被活活的做成了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整日的被關在籠子裏,平日裏受人欺淩。到了變身期間,還要忍受放血和非人的折磨。白山依然記得當初白道平是如何對待這個白靜冉的,侮辱她不配姓白,所以大家後來根據她變身時的模樣給她取了個“優雅”的名字——蚺姬!多諷刺啊!蚺就是蛇的意思,甚至是逼死了她的母親,所以也難怪這會兒她像要拚命似的。
白道平收起了初見時想要立功的驚喜和不屑,見白靜冉刀刀想要致自己於死地,雙目赤紅,頓時後背發涼,頭皮發炸。不得不靜下心來,拚盡全力去抵擋白靜冉此時劈至頭頂的彎刀。白山有意放水,畢竟不是找自己來拚命的,自己也犯不著跟她死鬥。刀劍無眼,萬一有個好歹可不是鬧著玩的。白靜冉自然知道快到變身期了,此時身體很是虛弱,而趕了這麼多天的路到了這已經是有些精疲力盡了,此刻一擊不成已然有些招架不住。長此下去必死無疑!看來要想個辦法才行!
手中彎刀不停,而腦海中也是心思急轉的白靜冉看到身後那片樹林,雖說現在是冬天樹葉均已掉光,但是好在樹木之間很是茂密,而且裏麵黑漆嘛唔的,想必藏一個人還是可以的。便一個假攻擊劈向了白山,白道平見她竟轉攻白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而他心裏自然知道,以白山的能耐恐怕是接不了這一刀,卻不想白靜冉竟在此刻改變了彎刀的方向,手腕一個回轉,轉眼間彎刀竟已經到了白道平的近前。白道平頓時大驚失色,暗恨白山沒用的同時,不得不翻身躲過這一刀,不想正好撞在了衝過來的白山身上,兩個人“砰”的撞在一起,滾作一團。等爬起來,哪裏還有靜冉的身影,頓時又氣又急,隻見不遠處樹林裏身影一閃,就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