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蟒女蚺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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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曹亨開始沒有想過要將那女人引到森林的中心地帶。可又覺得在人前將本事亮出來,他們追問起來,好多事兒沒法解釋麻煩的很。於是就決定先處理身後的女人,然後等外麵塵埃落定,躲開葉家和汪毅再找機會下山比較好。反正也事先跟光哥說好了的,讓他們絕對不要透露有關於自己的任何事情。光哥一眾人是跟警察打交道最多的,當然知道怎麼對付他們,想必那葉家就是想追查也查不到自己頭上。於是這才邊引邊退,邊退邊打的到了森林中心。
蚺姬此刻再笨,也知道自己是被眼前這男人給算計了。心裏雖無比的憤恨,但是短時間內卻也是拿對方無可奈何,最痛恨的就是狡詐多思的男人,當年若不是父親狠心丟下母親與自己,又怎麼會變成如今這人不人蛇不蛇的鬼的樣子!幾乎是咬碎了一口銀牙,更加恨不得將對麵那男人抽筋剝骨,手下的彎刀揮的是更加的密不透風,刀鋒附著一股陰邪的勁力,帶起地麵上散落的枯葉,層層疊疊刮的曹亨睜不開眼睛。本來對著蛇一樣長相的女人,有一股說不出的懼意。再加上曹亨並沒有用兵器,更是一時之間處於下風。
眼看著蟒人的刀法欲漸淩厲,曹亨情急之下便念了一個定身訣,可蟒人隻是一個仲愣,又將彎刀舞了過來,對她似乎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頓時大驚。就地一個翻滾躲開了一個砍殺,肩膀處的衣服竟被刀刃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雖未傷及皮肉,可依然驚得曹亨背上一層細密的冷汗。原來此時曹亨的修行隻能定住一般的人類,而這蚺姬修煉的是妖修,所以以目前曹三少爺的本事是奈何不了她的。
曹亨見定身訣竟不起作用,伸手取出了空間裏的赤霄寶劍。蚺姬的豎瞳本就適應黑暗,此刻突然被眼前的盛紫光芒刺的雙目一痛,驚叫一聲連忙收回右手的彎刀護防住身體,左手擋住了雙目。曹亨隻聽見“嘶”的一下,黑暗裏頓時就驚鳥四散,高分貝的刺耳聲音也險些震破耳膜,將手中的赤霄指向蟒人,直立起身形,紫色的光芒照亮了身邊的樹林。
蚺姬慢慢的拿掉眼前的手臂,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隻見那男子的手中突兀的出現了一柄散發出紫色光芒的三尺長劍,光芒四射在黑暗裏顯得更加的流光溢彩,見到劍身鐫刻兩個篆字:赤霄!頓時大驚失色,雙腿竟不由得打顫。上古赤霄,寒光逼人,刃如霜雪,相傳漢高祖劉邦當年就是憑借此劍於大澤怒斬白蛇,那白蛇可是修行了千年的妖,都被這神劍毫不費力的一分為兩段,想自己隻是剛剛練就了妖功,隻憑小小的修為,見此神劍怎麼可能不怕。想調頭逃走卻奈何身體被劍氣壓的動彈不得,此時見曹亨用神劍直指自己,再也控製不住身體的顫抖,跌坐在了地上。
天意啊!罷了罷了!憑你是恨比天高卻奈何命似紙薄!今生今世是無法為自己和母親報仇了,隻願來生不再做那人的女兒,不要再賠上母親和自己的一生,最後還要落得如今身首異處的下場!母親臨終前那不甘的淚水和自己過去的遭遇,仿佛電影一般一幕幕的在腦海中回放。心髒似乎被無形的手攥緊了一般,迫的自己喘不過氣來。屈辱的眼淚湧出了眼眶,竟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止也止不住。
曹亨除卻跟葉嬌陽交手時曾出劍格擋以外,終究這是第一次用劍指著人,雖說她此時的樣子不是人,但是看著那一身烏青的鱗甲,一時之間也是不知該如何動手。誰知還沒等自己出劍,對方竟然被劍氣壓得渾身顫抖的跌坐在了地上。而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幕更是讓曹亨驚訝的合不攏嘴,隻見先前那個渾身蛇鱗窮凶極惡的蟒人,竟然慢慢的變成了身材曼妙的女子,原來布滿手臉和脖頸處的鱗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的消逝,取而代之的竟是雪白細膩的肌膚。及腰的長發狼狽的披散著,汗水粘濕了幾縷發絲貼在光潔的額頭上。兩條雪白的大腿露在殘破的黑袍下麵,雙手撐地的跪坐在地上,頭微微後仰,露出雪白優美的脖頸,美麗的臉龐上流過兩行清淚,淚痕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清亮的光華。
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淚眼摩挲的蚺姬睜開眼睛,竟看到青年已經將赤霄劍至於身後,此刻正一臉訝異的看著自己,似乎發覺對方的尷尬,蚺姬低頭看了下,頓時氣紅了一張俏臉,手忙腳亂的將衣襟拉緊,抬頭怒問道:
“看什麼看?你到底還殺不殺我?”
“呃!我又不是故意要看的。。。。”看見了人家的身體並被說破的曹亨窘迫的撓了撓頭,尷尬的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擺,滿臉通紅的暗自琢磨:
“這廝竟然是條美女蛇?呃。。。蛇!”差點兒就被她迷惑,現在的樣子再美她也是一條蛇,想到之前在樹林裏追著自己砍殺的樣子,曹亨頓時驚了一頭的汗,若是一時不查著了她的道兒,豈不冤枉。於是緩過神兒來,手持赤霄挽了一個劍花,又將劍尖兒指向女人,沉下聲音說道:
“我不管你到底是人還是蛇,可既然做了壞事,就該廢了你的修行!免得你又助紂為虐,禍害別人!”
見對方說自己助紂為虐,還要廢了自己的修行,蚺姬頓時覺得今日八成是難逃此劫了!於是忍住心裏的悲涼,冷冷的嗤笑道:
“嗬嗬!助紂為虐嗎?自古強者為刀盾,弱者為魚肉,你既有匡扶濟世,拯救魚肉與水火之鴻誌,試問我為魚肉受盡折磨,被當做祭祀品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的時候,俠義在哪兒?我母親被他們監禁致死,而我又不得不受人脅迫,忍受屈辱的時候,俠義又在哪兒?那個時候,怎麼沒有人為了我們母女,跟那些劊子手說這些所謂的道義?”
曹亨看著眼前悲憤的女子,竟被她質問的愣住了,是啊!世間不平的事太多,而自己有如滄海一粟,渺小到似煙如塵,止得了一樁,製的了一件,又哪有那挽狂瀾、改潮流的本事呢?暗歎一口氣的將劍收起,抬頭看了看已露出魚肚白的天邊,
“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雖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但是還是希望你能好自為之!自作孽終究是要還的!恨救不了你,我不殺你,你走吧!”說完便轉過身體向著森林中心離去。
蚺姬愣愣的看著遠去的身影,以前母親被囚,曾經的親人全都頃刻之間變了嘴臉,自己的天空崩塌了,當時的震驚和後來所遭受的那些痛苦,原本柔軟的心早已麻木,在母親去世時便發誓,要變強,要將所有折磨過、侮辱過自己的人全都踩在腳底下。可是現在遇到了這個人,頓時覺得心裏有些東西變得不一樣了。他淡然卻不冷漠,從他的身上竟能讓自己早已死去的心又重新跳動了起來,從沒有人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無處發泄的委屈似乎要從胸口噴薄而出,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讓原本灰暗肮髒的世界有了一絲光亮。讓自己不自覺的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