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版 第七十一章 孤島別墅連環血案(八)密室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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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走廊的右端後,瀟彬偵探並沒有貿然撞開星野愛的臥室房門,而是試著扭動了兩下門把手。果然,正如神藤哥可所述,星野小姐的臥室房門的確是從裏麵反鎖著的。瀟彬後退兩步,剛做好了撞開房門的準備。
“等等!”伴隨著一聲大喊,倪爾泠斯迅速從遠處跑來,後麵跟著渡邊黑藤與望月美紗兩位。他在門前站穩了腳步,攤攤雙手,表情充滿著不解的疑惑,“請問你們準備要幹什麼?準備破門而入嗎?難道你沒有考慮到星野小姐還在房間裏麵休息嗎?或者說,你現在是懷疑她是這一連環凶案的幕後真凶?”
“聽著!”瀟彬豎起一根食指,與泠斯誠摯地對視著瞳孔,慢條斯理地說,“泠斯,我想你一定是誤解我了。”
“誤解?”泠斯猛然拽住了瀟彬的衣襟,爭辯道,“這聽起來真是荒謬可笑,請問我誤解你哪裏了?你是我深信不疑的摯友,可我絕對不能允許你的這種的愚蠢。知道嗎?這種簡直就是強盜作為!”
“倪爾,不要這樣做!”這時,望月美紗尾隨著渡邊黑藤趕來,盡量奉勸泠斯冷靜下來。
“好吧!”瀟彬聳聳雙肩,似乎對泠斯無可奈何,“坦白承認,我是在懷疑這一切都是星野小姐蓄謀已經的謀殺計劃,縱然我不清楚她的作案動機究竟可能是什麼。然而,或許你對一件事情根本不知道----現在,星野愛小姐根本不在這間臥室。”
“什麼?”泠斯愣怔一下,喃喃道,“不在?”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想我們有權知道。”渡邊黑藤道。
於是,神藤哥可再次將事情的經過詳述一遍,然後目不轉睛地望著眾人。在短暫的沉默後,他們決定撞開星野小姐的臥室房門,進去一查究竟。本來是瀟彬去撞開房門,但泠斯為表示心中的歉意,示意眾人遠離房門,一記轉身後擺腿踢開了房門。
隻見原本正對房門的床鋪被人明顯挪動,床頭方向由正北方改編成朝向東北角。床鋪右側放置著一個歐式古典的床頭櫃,其表麵殘留著圓形的蠟燭座痕。雪白地板上散落著一堆棱角分明的青花瓷碎片,附近整齊地擺放著一雙橙色的女性高跟鞋。不難辨認,這正是瀟彬與星野愛邂逅時她穿著的那雙鞋子,鞋子本身也並沒有任何的損壞,依然折射著晶瑩優雅的美麗光澤。
然而,在觀察到這些線索後,一連串令人不解的疑惑開始在眾人腦海中浮現出來----臥室的房門是被人從裏麵反鎖著的,而且還緊緊插著一條精鋼厚硬的門栓,那麼星野小姐本人又到哪裏去了?倘若被凶手悄然謀殺,純白的床單上應該會出現掙紮的褶皺才對,可為何床單表麵如此平整?姑且假設星野小姐不幸被殺,為何凶手在將星野小姐謀殺後,又不嫌麻煩地搬走她的屍體?床頭櫃上明顯有著蠟燭固定過的痕跡,為何就連一截蠟燭也不翼而飛?再假設星野小姐僅是失蹤,床頭的這雙橙色高跟鞋為她所擺放,那麼她又在向眾人暗示些什麼線索?
“該死!”想著想著,瀟彬感到心頭愈加煩躁,追逐真相的思緒仿佛陷入黑暗深淵般逐漸紊亂無章。此時此刻,麵對這撲朔迷離的局麵,他再次罔知所措,深灰的瞳孔在眼眶裏開始褪去睿智的色彩,變得黯然無光。他從來沒有如此沮喪,總是能夠找出每起案件藏匿的真相。可現在,他卻再也不能抑製住這種向來厭惡的感受,也不知道心裏為何出現有如此的感受。
“我想……”渡邊黑藤緩緩走到床的另一側,半蹲身軀,用手尖觸摸著冰冷的瓷磚地板,“當時,星野小姐在這裏一定發現了些什麼可疑的事情,而她也深知自己可能會遭遇不測。所以,她才會特意給我們留下這些線索,希望我們中有人可以發現她的暗示。”
“噢?”緊接著,瀟彬稍微舒展了一下眉頭,追問道,“渡邊先生,請問您是什麼意思?”
“暗示?”環視周圍,神藤哥可隨即神秘一笑,似乎對渡邊黑藤的話語有所領悟,“的確,這一切都是星野小姐留下的線索!”
“怎麼回事?”倪爾泠斯咬著嘴唇,雙眼眯得如貓頭鷹般犀利。
“原因很簡單,這幢別墅的單人臥室設計怪異,並沒有在牆壁上安裝任何的窗戶。因此,倘若這是一起謀殺案件的話,凶手隻可能是在門上動手腳或者通過隱蔽的暗道潛入臥室作案。”神藤哥可走到門後,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繼續道,“當然,我們也不難排除凶手是通過門上的鑰匙孔來構造密室的。可以看到,這段門栓與插槽極其緊密,基本上沒有一點多餘的縫隙,而且門栓是從左往右插放的。即使凶手真的可能通過鑰匙從外麵把房門反鎖,但是絕對不可能通過鑰匙孔把門栓用魚線拉上----不僅僅因為門栓的另一端是矩形的斜紋截麵,沒有魚線可以貫穿的小孔;更重要的是,門把手位於鑰匙孔的正上方,鑰匙孔位於門栓的左上方,凶手在外麵根本沒有旋轉點來施力拉動門栓。”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間臥室隱藏著一條通往他處的暗道?”倪爾泠斯食指指向地板,若有所思地問道。
“沒錯!”渡邊黑藤抽掉叼著的煙鬥,讚賞地點了下頭,“根據床頭櫃上的蠟燭痕跡,我們可以推斷星野小姐昨晚把蠟燭固定在那裏,隻是後來又因某種原因挪走了蠟燭。從配電室發生爆炸後,別墅裏到處就已經是一片恐怖的漆黑,挪走蠟燭無異於說明星野小姐曾經在黑暗中走路。然而,這間臥室是從裏麵反鎖著的,並且緊緊插著一段門栓。那麼,這也就意味著星野小姐當時沒有開門外出,而是通過其它的途徑離開了臥室。當然,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何星野小姐把這雙高跟鞋整齊地擺放在床邊。其實,星野小姐是想暗示她當時偶然發現了些什麼線索,而她故意沒穿高跟鞋,因為她根本不可能赤腳走的太遠。”
“如此說來,一切似乎也都合情合理。”瀟彬在房間裏踱步走動,猛然在床邊停住腳步,“不過,還有一點沒有解開,床鋪改變後的東北方向又意味著什麼?畢竟,在當時的情況下,星野小姐完全可以把床頭調向西北角。難不成她是在向我們暗示那條暗道藏在臥室的東北角?”
“不對。”望月美紗搖了搖頭,對瀟彬的推測並不認同,“至於床鋪為何被故意挪動,這極有可能是星野小姐在提示我們,密室的答案就藏在床底的某塊瓷磚地板下麵。坦白地說,我不知道這種想法是否正確,但我的心裏有股感覺這樣告訴我。”她的表情與語氣都顯得無比的堅定,以至於所有人瞬時沉默不言。
聽後,瀟彬俯下臉龐,雙眼仔細地觀察著床底的地板,看是否真的如推測的那般存在任何的蹊蹺。臥室的地板由許多正方形的瓷片組成,每張瓷片的邊長大概40cm,統一雕刻著象征雪白純潔的綻放蓮花。
瀟彬快速地移動著敏銳的目光,同時用手反複地輕敲著瓷磚地板。終於,當排查到床底陰影下的一塊瓷磚時,他發現一處明顯的異常情況----這塊瓷磚與四周瓷磚緊密吻合,邊緣僅僅存在1毫米的縫隙,而且也並沒有塗抹專門凝固地板的灰色水泥。瀟彬沒有多想,連忙用手向下敲了敲,隨即聽到兩下類似於敲門的咚咚聲。
對於瀟彬的發現,倪爾泠斯表現顯得頗為激動,雙眸不停地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他從腰後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將那輕薄鋒利的尖刃嵌入瓷磚的縫隙裏,撥動著這塊詭異的白色瓷磚。撥開瓷磚後,映入眼簾的是一處正方形的暗道口,其邊緣稍微比瓷磚短上1公分,裏麵不時地散發出一股股惡臭發黴的氣味。毋庸置疑,縱然一切盡在預料之中,但這處暗道口的突然出現著實令所有人神色惶遽。
“果然,這塊嵌板下麵隱藏著一條隱蔽的暗道!”倪爾泠斯顫動著嘴唇,內心的喜悅溢於言表,“各位,還記得心理學術界的權威人士經常談的一件事嗎?一般而言,邏輯思維是男性專屬的思考方式,因為男性對周圍事物具有超強的洞察力;而直覺思維卻是女性與生俱來的的天賦,往往能夠對眼前事物作出準確的判斷。現在,我想我們已經親眼認證了這句話的正確性。”
“在這種時候,你說出這種話真是夠諷刺的!”瀟彬冷冷一笑,漫不盡心地瞥了一眼泠斯。爾後,他將身軀貼在地板上,用打火機朝著暗道裏麵照了照,發現這條暗道僅有約2米深,內壁一側帶有兩塊凸出的青石踏板,向東延伸的底部爬動著一些惡心卑微的千腳蟲、潮濕蟲等。除此之外,再往裏麵的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瀟彬撓撓顳部,最終做了一個瘋狂的舉措----他準備親自下去,對星野小姐的失蹤一探究竟。泠斯不免有些擔心瀟彬的安危,決定與瀟彬一同下去,留下其他人看守現場。於是,他們點燃半截蠟燭,踩著青石踏板相繼進入了暗道。
起初,暗道的空間極其狹窄,勉強容納一人通過。行走數步後,暗道開始變得頗為寬敞,比入口寬出將近40cm。順著陰暗潮濕的暗道,他們繼續向前挪動著步伐,沒有絲毫的懈怠。暗道裏麵充滿著壓抑與沉寂,一切也都顯得是那般的平淡無奇。可就在下一瞬間,一陣恐怖急促的嘶嘶聲在前方驟然響起,仿佛一位手持鐮刀的黑袍死神即將來臨。
“怎麼回事?”瀟彬瞳孔猛縮,繃緊著全身的神經,警惕地察看著前方暗道的狀況。
“快,快把蠟燭給我!”泠斯神情惶遽地奪掉瀟彬手中的蠟燭,快步擋在瀟彬身前,緩緩向前探照著情況。
在黯黃燭火的照耀下,暗道的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道冉冉飄飛的黑帶,離暗道的底部約1。65米。然而,當泠斯繼續靠近,他驚恐萬分地看到出現在眼前的根本不是什麼黑帶,而是一條身長超過4米的成年眼鏡王蛇。
這條眼鏡王蛇體色為黑褐色,頭部呈橢圓形,頂鱗後麵是一對不規則的多邊形枕鱗,身上帶有40多條較窄而色淡的橫帶。對於泠斯的逼近,它似乎顯得極為憤怒,豎條狀的瞳孔透露著一股強烈凶殘的殺意。它在半空中緩緩豎起1/2的前身,膨脹扁平的頸部呈現出倒“V”字的黃白色鱗片,不時地輕吐著一根頎長分叉的褐色信子。
“真是倒黴,這裏居然有著如此恐怖的東西!”泠斯一邊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眼鏡王蛇,一邊悄悄拔出腰後的那把匕首。
“笨蛋,千萬別做任何的挑釁行為!”瀟彬看出了泠斯的意圖,急忙勸告道,“假如你激怒了這蛇,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
“可笑!”對於瀟彬的勸說,泠斯嗤鼻一笑,似乎不以為然,“現在,你認為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聽著,明顯是我們貿然闖入了蛇窩,這裏屬於它的地盤。即使我們呆在原地不動,也隻能暫且保住一時的性命。等到我們警惕性降低時,這家夥就會歇斯底裏地襲擊我們,直到我們像獵物般死掉。知道嗎?根據科學家的研究,眼鏡王蛇的毒液極其致命,不僅能迅速破壞獵物的神經係統,引起劇痛、暈眩、麻痹等症狀,還能在短時間內令獵物的心髒血管係統崩潰,最終因呼吸衰竭死亡。而且,還有傳聞說這種毒蛇一次分泌的毒液可以毒死一頭亞洲象……”
“嘶嘶…。。”眼鏡王蛇猛然發出一陣更響的嘶嘶聲,咧開恐怖的尖嘴,露出兩顆鋒利的毒牙終於撲向了泠斯。
“嗖!”麵對敵人的襲擊,泠斯迅速將身軀往旁邊一閃,左手握著匕首如閃電般橫向一削。瞬間,眼鏡王蛇的腦袋被刀鋒削落,鮮紅的血液噴濺在半空之中,地上殘留的無頭身軀也因傷口的劇痛而扭成了一團。泠斯從口袋裏取出一張潔淨的紙巾,擦了擦刀鋒上沾染的鮮血,然後轉首向瀟彬示意繼續前行。
“泠斯,你做事總是如此的瘋狂與魯莽。”瀟彬的語氣裏帶著一種譴責,“從來沒有真正使人放心下來。”
“或許,你用這話來描述我恰當的很。”泠斯聳聳雙肩,伸腳將眼鏡王蛇的屍體踢到一旁,作出了想要把蠟燭遞給瀟彬的姿勢,“不過,我想愚蠢究竟還是畜生的標簽,毒性也猛烈再鬥不過聰明的獵人。”
“你真是一點沒變,依舊那麼的桀驁不馴!”瀟彬接過蠟燭,搖頭歎息道。
“沒有理由值得我去改變。”
又走十多步後,瀟彬發現前方有著一道黯淡的金色光芒,像是燭光被金屬片反射出來的。再靠近一些,瀟彬隱約看到地上躺著什麼,其輪廓與女性的體型極為地接近。由於星野愛消失與臥室的暗道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瀟彬心裏自然而然地閃現一種不好的預感。
“難不成地上躺著的人是星野愛小姐嗎?”瀟彬沒敢再想,也沒有再想下去,慌忙踮腳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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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抱歉,這篇文章本來的字數過多,使得篇幅顯得過於頎長。我仔細考慮一下,決定臨時更改一下這章的標題名稱。對於彈頭消失之謎,答案絕對會在下一篇給出。而至於案件凶手的問題,一切真相會在最後的“孤島別墅連環血案(十)第二凶手”中推理出來。順便一提,下一篇更新時間定在4月26日的晚上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