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酒吧殺人案件(下) 迷離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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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泠斯離開廂房,慌忙下樓對武田雄野的屍體進行了大致屍檢。屍體位於洗手間的正衣鏡前,死相極其猙獰恐怖,宛若撒旦重生。隻見死者的頭顱像沙漠中鴕鳥那般倒插在水龍頭下的洗手池中,鼻孔中微微流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鮮血,軀體上的肌肉也變得鬆弛不堪。然後,泠斯又仔細觀察了一下武田雄野的雙眼,眼球由球體開始漸漸顯平,瞳孔擴散、黯淡無光。除此之外,沒有再發現任何死亡後的特殊症狀。
於是,泠斯囑托在場的服務生保護好死亡現場,隨即又追星逐月般飛馳上樓,再次回到愔愔無聲、緊張縈繞的廂房準備著手於偵破凶手的工作。
“泠斯,屍體勘檢有什麼異常情況嗎?”哥可問。
“的確沒有!你呢?”泠斯望了眼紋絲不動的眾人,反問哥可。
“趁你離開的空隙,眾人已經事無詳細地告訴了我!雄野先生死前所接觸過的東西有食物、餐具、講話用過的麥克風、三個酒杯!”潤潤嘴唇,哥可繼續說道,“現在冒昧地說一句我對本次案件的粗略分析----倘若我的邏輯思維沒有犯錯的話,那麼凶手絕對沒有通過食物與餐具對武田先生下毒!這是因為凶手起初根本無法知道武田先生會接觸哪些食物與餐具。當然,凶手也不可能將毒液塗在雄野先生一開始就講話的麥克風表麵,因為凶手同樣也無法斷定武田先生會進哪個廂房。神探夏洛克曾經說過,當排除一切不可能的疑問後,剩下的那個就是存在的可能!因此,問題就出在武田先生所接觸的那三個酒杯中!”
“噢?”泠斯劃劃刀眉鋒利的棱角,心中立刻明白了哥可的暗示,但還是刻意質疑,“請問‘可能’為何不可能出現在酒杯邊緣呢?”
“嗬嗬!”哥可粲然一笑,“泠斯,空穴來風、胡言亂語可都不是我的一向作風!之所以我排除酒杯邊緣塗抹毒藥的可能性,是因為玩這種殺人手段的伏筆是凶手與死者飲酒時所使用的手臂不同,從而通過利用死者的獨特習慣將死者毒殺!不過,不知你是否注意到武田雄野戴著手表的左手虎口處略發青黑色,並且顯得比較粗糙硬凸,像是被皮鞭狠狠地抽過那般。倘若我推理沒錯,想必武田雄野應該是一名斯諾克選手吧!”
“對!你如何推理的呢?”
“也許這件案子碰到某位糊塗警察或偵探,他也許會根據武田雄野左手腕上戴著的手表去猜測武田雄野是左撇子,並且凶手在酒杯邊緣處塗了毒藥!但是,這種推理卻忽略武田雄野左手虎口處青黑色、粗糙硬凸的特征!”
“請繼續!”
“然而事實的真相卻是!”說著,哥可用左手從餐桌上拿起一隻斟著紅酒的玻璃杯,迎著睽睽眾目慢慢放在嘴邊喝了一口,“武田雄野根本不是什麼左撇子,隻是單純的右撇子。左手戴著手表不僅因為練習與比賽中他可以輕鬆熟練地使用右手出杆,還有可能因為這種習慣已經成了自然!我記得著名的英格蘭斯諾克選手羅尼•;;奧沙利文就喜歡在比賽中這樣做!對於他虎口處的青黑色,那是因為武田雄野身為一名專業斯諾克選手,在比賽中為增強球杆摩擦而一次次地綠色的巧克粉。然而又由於物質分子的運動性,於是綠色的巧克粉便逐漸滲進了汗毛孔與表皮細胞。”
“可是哥可偵探,我記得我上次見到別人擊球的時候所用的巧克粉就是藍色的呀!”冴子顰眉質疑道。
“冴子,這個我來給你解釋吧!我們常見的巧克粉一般分為粉巧與油巧,雖然現在的巧克粉五顏六色,但一般來說綠色的那種多為粉巧,而藍色的那種多為油巧。你上次看到的比賽是不是打九球?”
“對!”冴子點點頭。
“哈哈!斯諾克與打九球雖然都是台球運動,但由於斯諾克桌布大多為綠色、九球多為藍色,而使用其他顏色的巧克粉會弄髒桌布,因此斯諾克選手更喜歡用綠色粉巧、九球選手更喜歡藍色油巧!”
待到泠斯語畢,哥可敬佩一笑,旋即又環望了一眼四周,將目光鎖定在竹內近衛與葉美瞳的身上,“所以我否定了毒藥被塗在酒杯邊緣的這種錯誤推理!當然!換句話說,既然毒藥可能出在酒杯之中,那麼有機會下手的人也就隻有竹內近衛與葉美瞳你們兩人!至於凶手究竟是誰?我想……”
然而未等哥可說完,嘉門冴子便杏眼圓睜,忿忿不平地反駁道,“哥可偵探,我想是否你應該搞清楚一些!剛才我可聽說美瞳姐和竹內先生都喝玻璃杯中的酒呀!倘若酒中真的放有毒藥,那麼他們兩位為何沒有一人毒發身亡?”
“大概是通過某種特別手段吧!”
“好呀!那就請您能以十大偵探之紅心雷奧的身份給我做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對於您的荒謬猜測,我不會就此罷休的!”顯而易見,冴子並未對哥可的推理所蟄伏!
“冴子!你別這樣!”葉美瞳小聲規勸冴子。
“好吧!”哥可翹起嘴角,淡淡一笑,“那我們就對他們所使用的酒杯檢查一下,看是否存有毒……”倏然,哥可斜睨到旁邊武田雄野與竹內近衛同飲過後的酒杯,杯中此刻猶且殘留幾毫升淡粉色液體。
那刹,哥可睖睜一秒,旋即輕聲一笑,“原來如此!”
“什麼意思?哥可!”泠斯問。
“我知道凶手是誰了!”推推麵具,哥可隨後目不轉睛地盯著竹內近衛,自信無比地說道,“竹內凶手,我想凶手就是您吧!在您與武田雄野共飲的那杯酒中,當時裏麵漂浮著幾塊碎冰。我想您在此之前就將劇毒注入一個冰塊的中心,趁那個冰塊還沒有完全融化飲去杯中一部分紅酒,然而等到武田先生喝的時候毒已經融到紅酒之中!這樣一來,你就成功地完成了一起華麗的謀殺案,而且就在武田先生的麵前!我說的沒錯吧!倘若您需要證據,那麼就請您將防止冰塊融化的特質容器拿出來吧!由於從剛才到現在,您一直都被我留在這間廂房中,想必您一定還沒來得及處理掉!”
“嗬嗬!”竹內近衛神情泰然,微微一笑,沒有任何狡辯,“沒錯!紅心雷奧,凶手就是我!”竹內近衛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將一個微型的銀色特質方塊容器放在桌上。
“近衛先生!您……”美瞳似乎有什麼話想要說,但顫顫朱唇止住了,靜靜地望著竹內近衛。
“當然,我也不想再狡辯什麼,更不會去狡辯什麼!因為這是我做過的事情,也是我應該承受的懲罰!”竹內近衛微微一笑,和著一種無與倫比的深情地說道。
“近衛先生,為什麼您要這樣做?”美瞳失聲問道。
“嗬嗬!”近衛笑得有些苦澀,話語慰藉地說道,“有時候做一件事是不需要理由的,更多的可能就是一種意誌!倘若一定需要理由,也許就是----在這個世界裏,因為邪惡的存在,所以人性的善良與正義會被黑暗浸染、甚至侵蝕。無論一個人是否真正地相信過幸福,但光明與溫暖卻從來沒有消失,隻是被自己的內心所忽略了!”語畢,廂房中又是一陣沉默,悄無聲息地將所有人凝固在死寂之中。
“竹內先生是凶手,事實的真相果真如此嗎?可為什麼我心扉總是感覺難以言狀的怪異?”緊顰刀眉,泠斯凝望著那隻殘留淡粉色液體的玻璃杯,在腦海中反反複複地回憶著整件事情的經過。然而,這時泠斯的手機鈴聲響了。於是,泠斯連忙出去接了電話。
“倪爾哥哥!我是若馨兒!”電話那端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噢,馨兒!抱歉,我昨天剛到神戶沒有給你打電話,讓你擔心了!”泠斯竭力強笑道,然卻明顯很不自然,“她,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在整理衣服的時候有些想你!”馨兒一邊輕輕撫摸著泠斯昔日的燕尾服,一邊挑眉靜問,“倪爾哥哥,我感覺你似乎有心事!”
“……”躊躇一下,泠斯臉色嚴肅,“對,現在我正在案發現場!雖然案件已經被人偵破,但我總感覺哪裏不對!或許,我應該聚精會神地思忖一番!”
“額……我打擾你了嗎?”
“沒有!”泠斯垂首滑眸,然猛然間雕像般地愣住了,因為他偶然望見一位顧客坐在吧台前細品著一杯剛剛調好的彩虹酒。那刹,泠斯刀眉舒展,囅然一笑,“原來如此,我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了!”
“什麼?”若馨兒忐忑不安地問,生怕自己說錯什麼。
“馨兒,謝謝!”
泠斯掛斷電話,轉身瀟灑無比地推開了木格門窗……
“哥可,我想今天你恐怕要輸了!”泠斯躊躇滿誌地笑道,“因為真正的凶手根本不是竹內近衛,而是葉美瞳!”那刻,泠斯可以看出美瞳的驚訝。
“嚄?”望到泠斯勝券在握的表情,哥可啞然失笑,瞳孔之光靜靜地聚焦在泠斯身上。毋庸置疑,哥可在等待著泠斯的解答。
“可是近衛先生已經承認了呀!”眾人議論說道。
“沒錯!近衛先生的確開口承認了,並且這起案件也有確鑿證據表明近衛先生向杯中巧妙投毒!但是現在我想說的是,近衛先生僅僅隻是謀殺未遂!”
“謀殺未遂?”哥可輕舉酒杯,淡淡一笑。
“倪爾泠斯,不用說了!我就是凶手,武田雄野就是被我毒死的!”竹內近衛厲聲反駁道,“其實今天早上我回羽崎餐館,就是為了取我私藏的河豚籽毒素萃取劑!”
“嗬嗬!竹內先生,我不知道您為何一味地強調是您毒殺了武田雄野,但是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要說出真相!因為您在本次案件中根本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泠斯歉仄地望了一眼美瞳,拿起殘留著淡粉色液體的玻璃杯歎息道,“之所以這隻酒杯殘有淡粉色的液體,是因為剩餘冰塊融化在了曾斟滿紅酒的玻璃杯之中;換句話說,由於您放進去冰塊的時間太短,武田雄野僅僅喝掉了杯中的紅酒,把有毒冰塊留在了玻璃杯中。首先,能夠支持我推理正確的證據就是----死亡後,武田雄野的瞳孔正常擴散。”
“正常擴散?”星眉緊皺,哥可似問非問。
“沒錯!法醫學中曾經記載,誤食河豚的其一死亡症狀就是死者瞳孔兩側不對稱!倘若武田雄野真的是中河豚籽毒素而死,那麼為何武田雄野的雙瞳會正常擴散?所以,在排除了這種不可能後,唯有的疑點就是眾目睽睽之下美瞳給武田雄野所喝掉的那杯彩虹酒!當然了,想必你們現在一定想問我,為何葉美瞳也喝了那杯彩虹酒卻沒有事?對吧!”
“嗯!”眾人異口同聲。
“嗬嗬!”粲然一笑,泠斯左手輕拈胸前那支殷豔紅玫瑰,右手舞旋著一把雪亮匕首,“那是因為杯中本來沒有毒,然而當彩虹酒進入胃中就合成了毒藥!”
“花王刀探,請您單刀直入地說吧!”美瞳淡淡一笑。
“好吧!”泠斯潤潤嘴唇,緊接著解釋道,“美瞳同學!倘若我沒記錯的話,您的那杯彩虹酒勾兌的顏色從上往下依次是琥珀色、紫羅蘭色、純白色、藍色、綠色、紅色。坦白地說,在眾人眼中這杯彩虹酒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然而樓下那名調酒師卻可以一眼看出您所做的手腳。那是因為我們所在的這家酒吧所調製的彩虹酒從上往下的正常顏色是琥珀色、藍色、純白色、紫羅蘭色、綠色、紅色,從而可以推斷出在你所給武田雄野所喝的那杯酒中紫羅蘭色與藍色有問題。因為在正常的彩虹酒中,第二層的藍色香橙利口酒應該比第四層的迪凱堡紫羅蘭酒密度要小,所以那隻利口杯中有兩層應該不會是酒水,而是兩種可以反應為毒藥的化學溶液!對了,美瞳女士!順便提醒您一下,假如您想狡辯的話,我們可以等法醫來後對您的彩虹酒物質元素與酒吧裏的彩虹酒物質元素進行檢測與對比!我相信我的推理沒有過程沒有紕漏!”(譯者注釋:在正常彩虹酒中,白蘭地為琥珀色,藍色香橙利口酒為藍色,白薄荷利口酒為純白色,迪凱堡紫羅蘭酒為紫色,綠薄荷利口酒為綠色,紅石榴糖漿為紅色。這幾種液體密度依次增大,從而產生顏色各異的分層。)
“不必了!”美瞳靜靜地說道,“花王刀探,您的推理能力果然不可小覷!沒錯,武田雄野喝的那杯彩虹酒我的確動過手腳。隻是我沒有想到,竹內先生與我竟然先後對武田雄野下毒!”
“這一點也出乎了我的意料,但竹內先生卻必須承擔謀殺未遂的懲罰!”泠斯點點頭,滿臉誠懇地說道,“美瞳,我希望能向您請教一下!請問您用的物質應該是蝦汁與維生素C吧!我記得蝦中含有的五鉀砷化合物與高濃度維生素C能使無毒的五鉀砷反應成學名為‘三氧化二砷’的砒霜,對嗎?”
“嗬嗬!花王刀探,這次您推斷錯了!因為五鉀砷這種東西是根本不存在的,砷這種元素也沒有負五價!您所講的這種化學反應為砒霜的方法純屬謠傳!”
“那您使用的兩種化學溶液是?”泠斯呆若木雞。
“在我被警察逮捕前,我答應告訴您的!”
“那麼,兩位能告訴我你們真正的殺人動機嗎?”哥可斜睨泠斯一眼,隨後又追問美瞳與近衛。
竹內近衛顰眉緊蹙,猛然站起身來,“額……我先說吧!美瞳,雖然我不應該這個時候說,但我真的無法按捺心中對你的激情!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發現我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從邂逅到如今,你一直都是讓我魂牽夢繞的天使!當年,武田雄野追求你的時候,我曾多次鼓起勇氣想向你表白,但終究都還是失敗了!然而,從那一刻,我對自己許下了一個諾言----我願意默默地守護著你,遠遠望著你那天真無邪的笑靨,不會讓任何人有意傷害你或者對你含影射沙!”
“竹……竹內君!”美瞳冰唇顫顫,神情驚訝,晶眸中隱隱約約有亮光劃過。
“美瞳!抱歉,我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是,一直沒有勇氣去直視、去麵對愛你的心!當然,我也知道你當初我們之間僅僅隻是無法逾越的友情!但今天我想我不能欺騙自己了!”
“我……”美瞳說話開始有些哽咽了,冰眸溟濛一片。
“此外,當你與雄野分手轉而嫁給的時候,我更是心痛,因為我知道你嫁給六旬鰥夫齋藤特介是為了替武田雄野償還債務!可美瞳你知道嗎?自從武田雄野在斯諾克比賽中發跡後,他就將你忘得一幹二淨,甚至惡語中傷你的行為!坦白地說,我曾花重金買通你的妹妹,打聽到武田雄野那個畜生竟然不知羞恥地以你們的裸照要挾你。那刻,我就已經產生了殺他的念頭!可我這樣做也隻是想保護你!隻是沒想到在這場同學會上,我們竟然不約而同地做了同一件事!”
話音未落,美瞳泫然淚下,唏噓不已,無力地跪坐在榻榻米上……
須臾,汽笛刺耳的警車停駐在酒吧門口,兩個身穿製服的警察緩緩走了下來。這時,美瞳望了一眼凜然正氣的警察,隨後踱步至泠斯的麵前,苦澀一笑,傾軀附在泠斯耳旁輕聲說了幾句悄悄話。
那刹,泠斯睖睜住了,紋絲不動地佇立在原地。待到泠斯再次回過神來,美瞳已經戴上鋥亮冰冷的手銬走向警車。
“葉美瞳!”泠斯突然跑下酒吧台階,朝女人竭力喊了一聲,然終究沒有再說些什麼,隻是齰破嘴唇靜靜地望著這個陌生女人的背影。
“……”聽到泠斯的呼喚,女人冰雕般地怔了一下,隨後回首望了泠斯最後一眼,鎮定自若地上了警車。
當車門閉合的一霎那,泠斯百感交集,心扉宛若已被掏空了那般。泠斯悵惘若失地望著警車消失在茫然視線之外。漸漸,泠斯視野朦朧了。抬頭瞭望蒼穹,冰寒蒼茫,泠斯竭力不讓淚晶閃爍,但他卻沒有做到。為什麼自己會變得這樣?泠斯苦澀地笑了笑,在心中反複質問著自己。他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什麼,隻是做了一個偵探該做的事情!可能我們所有人都難以想象一個成功的偵探他的內心需要承擔多大的精神負擔!也許沒人知道偵探在成功破獲案件的那刻,就是將凶手推向失敗深淵的開始,特別是麵對自己的親人或朋友,這種犯罪感會更加地深刻,但那又怎樣?泠斯知道在真相與謎團之前,偵探的價值就在於歸還事實的真相。哪怕他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後果,哪怕凶手是自己的親人或者朋友,哪怕麵對窮凶極惡的歹徒而失去珍貴的生命。但泠斯仍會堅持他的原則,堅守他的底線,因為這是對偵探職業的尊重!
“她剛才告訴你酒中合成毒藥的化學溶液了嗎?泠斯!”哥可問。
“嗬嗬!沒有!”泠斯神秘一笑,隨後轉身走入酒吧……
那刻,她附在他的耳畔輕聲說道,“泠斯!你的推理能力真的很讓人佩服,可我不想告訴你我用的化學溶液!然而,我想告訴你一件事----當年我一直都很喜歡你,正如暮川純子那樣!真的,這是我現在應該坦然說出的,我不想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