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鷹撥了撥杯中的茶葉，道：“昨晚我似乎喝的有些多。”
    柯子玄微笑道：“還好。”
    常鷹看著柯子玄哈哈一笑：“我知道你想問，我為什麼在這裏。”他沉了一口氣：“近來西南邊界出現不少南蠻，皇上命我爹去平亂。”
    “恩，常大將軍寶刀未老，在下佩服。”柯子玄道。
    常鷹冷哼了一聲，沒說話。柯子玄問道：“所以，你這是準備做什麼？”
    “我爹年紀大了，我去幫他。”常鷹斬釘截鐵道。
    柯子玄看著他道：“皇上準了？”
    常鷹搖頭道：“我爹那麼大歲數，皇上還要他平南蠻。子玄，你認為……我爹能勝任嗎？而皇上、又用意何在？”
    柯子玄沉默了一陣：“常鷹回去吧，不要連累你爹。”
    “哈哈哈，我爹六十九了！柯子玄，六十九了！我爹嚴重風濕！就因為功高過主……所以要戰死他鄉？我爹戎馬一生，為皇上打過那麼多勝仗，看在往日的情麵，安度晚年都不可以麼？”常鷹冷冷的道。
    “常鷹，李宣王的事你還記得嗎？”
    常鷹怔了下忽然閉了嘴，他冷汗直下，就連拿著茶杯的手都有些顫抖：“我、我就去給爹送藥，我不是朝廷官員，沒事的。”
    “小心點，早去早回。”
    常鷹握拳輕輕錘了柯子玄心髒的位置，燦然笑道：“放心。”起身正巧看見身後一襲紅衣的穆一索，他抱拳：“穆公子，早。”
    穆一索微笑道：“早，常……”
    “叫我常鷹就好。”
    “早，常鷹。”穆一索說的極其溫柔，媚眼彎成好看的弧度。
    常鷹看著他的笑愣住了，並且愣了好久。柯子玄輕咳一聲，常鷹才緩過神，尷尬的抓著頭發。柯子玄忽然問道：“柳家的小兒子可在皇都？”
    常鷹疑惑道：“柳賢澤？你倆不是仇人麼？怎麼問起他？”
    柯子玄道：“是他視我為仇人。”
    常鷹撇著嘴道：“你若找他就快回皇都才是，一旦到了雨季黃河流域定要發生洪災，他爹是工部尚書肯定是要去的，柳賢澤也會去。”
    “他當朝為官了？”柯子玄問。
    常鷹道：“你不知道？也對，你從不過問朝中的事。柳賢澤雖然人不正經，但地理治水的事卻是精通。前年黃河流域災情十分嚴峻，聽說已經達到洪水橫流，房屋衝垮，田地被淹，民不聊生的地步。柳大人以為自己的腦袋連著頂上花翎都要掉了，便寫了封家屬或者是遺囑。之後柳賢澤就去了，隻是拿著圖紙勾勾畫畫，就把洪災穩住了。”
    柯子玄歎道：“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
    常鷹想了想：“過後，皇上賞了柳家好大一筆，被柳賢澤要去一半。”他看見柯子玄詢問的目光，接著道：“那時候我還當朝為官，所以知道些。皇上當初也有意給柳賢澤封了一官半職，不過柳大人未敢接下半句話，皇上後也無下文，聽說柳賢澤不喜歡為官。”
    穆一索捂著嘴笑著道：“這柳公子蠻有趣的，那他喜歡做什麼。”
    常鷹努了努嘴，不情願道：“逛妓院。”想了想又道：“雖然人沒正行，卻有真本領。聽人說柳賢澤原本在土木水利方麵就十分有才華，五年前隨柳大人去了……不記得哪裏，回來便染上怪病，輾轉好多大夫，甚至請來太醫也無能為力，最後無奈之下去了別國，一年後回來，不但病治好了，還學會了別國土木水利的知識。”說完，常鷹就告別離開了。
    柯子玄為穆一索點了些粥：“你吃完我們就上路。”
    穆一索盡管頭暈的不行，還是老實巴交的把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