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誰是誰非
    “表哥，你出賣我？”度冰若生氣地跺著腳。
    “……”竇誌強摸摸鼻子，瞄了瞄罪魁禍首傅仁堅。傅仁堅正眼觀鼻、鼻觀心，正人君子的模樣，可無辜了。
    “滾開！”度冰若甩開度燕鴻牽著他的手。
    “跟我回去！”霸道總裁的金句。
    “憑什麼啊？”度冰若高跟鞋踢將出去，直中度燕鴻的膝蓋，連旁觀的傅仁恒和竇誌強都下意識地低叫了一聲，替他疼了一把。
    度燕鴻神色自若地接受著高跟鞋的襲擊，一動不動，完全是受氣包。
    “憑我是孩子他爸！”他任打，可是立場非常堅定，大有你不和我走，我就把你扛走的氣勢。
    度冰若冷笑道：“可他長在我肚子裏，由不得你說了算！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把這孽種給打了去！”
    度燕鴻年輕冷漠的臉龐終於崩出一絲縫隙，痛苦與失落全堆在緊皺的眉心：“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度冰若得勢便猖狂，美豔的臉龐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我就是要打了他，傷心吧、難過吧？我要的就是這樣！你越難過我越開心！”
    度燕鴻全身都崩的死緊，如一座要爆發的活火山，竇誌強和傅仁堅在旁邊作為看客，都覺得壓力巨大，生怕兩人隨時要打起來，他們得去勸架……
    不料，度燕鴻隻是緊緊握了握拳，咬牙道：“我們回去再說這些……”
    “我就不，我偏不，你以為單獨在一塊兒就能製服我了嗎？休想！”
    “那行，就在你表哥和爺爺奶奶、太奶奶這把咱們的事說開來！咱們有理說理！”度燕鴻不怒反笑，額際的青筋已經平複，像是剛才根本就沒暴怒過似的。
    傅仁堅不由在心中對他打了個標簽——“喜怒不形於色”。以他的年齡，這樣的城府真是深厚了。
    度燕鴻故意走到後院，去和“竇家三寶”打了招呼，爺爺、奶奶、太奶奶叫的可甜了，和傅仁堅哄老人家開心的本事不分高下。度冰若一看到他這陣勢，心裏暗自叫苦，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哪敢驚動幾位老人家？
    完事了度燕鴻又過來給竇誌強遞煙、點煙，一點霸道總裁的架子也沒有，還是當年那個敏感知禮的小弟，鞍前馬後服務周到。
    “哥，您也幫著勸勸她，我又不是不認這孩子，咱們就不能有話好好談嗎？”度燕鴻非常大度地對度冰若說：“回去我任你打，行嗎？可孩子咱們不能打，咱們好好商量，定個好日子把證拿了、喜宴擺了，安安生生把孩子生下來，行嗎？”
    他這話語裏滿含著真誠，竇誌強也不由被他的低姿態和負責任給打動了。
    “在咱表哥麵前，這些老祖宗麵前，我也不怕丟臉，我就在這求婚吧……”度燕鴻臉上泛出兩片小紅雲，他右膝半屈，拿出一個玫瑰色的絲絨盒，溫柔地道：“晴晴，嫁給我吧！”
    後院的三個老人家都在一邊給他鼓勁，不停地鼓掌……他們也都是看著這對別扭的小年輕長大的，也早看出有貓膩了吧！
    度冰若的心亂成一團，又是驚、又是怕，酸澀痛苦到麻木的心居然還湧出一絲欣喜與興奮！
    該死的欣喜興奮！這不該啊！
    度冰若臉上的表情由春夏秋冬冬夏春秋經曆了好幾個來回，瞬息萬別，都快要扭曲了……
    死王八蛋，又想和老娘鬥了是吧？掐著我的軟肋來？好吧，老娘不怕！
    度冰若嘴角泛出一絲殘忍的笑，像是自言自語，用著老人家聽不見，而竇誌強卻能聽見的聲音說：“演，你繼續演……你在所有人麵前都演好人、演受害者……你為什麼不說說，我當時是怎麼迷暈我，怎麼強奸我的？你覺得我真的這麼賤，會和你上床，會被你搞上嗎？”
    這真是平地驚雷、一波三折！嚇得竇誌強立即把三位老人家支回房去，免得他們聽見不該聽的，回過頭來，對度燕鴻的態度就變了：“說說，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是欺負了我們家晴晴嗎？”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晴晴，叫我度冰若！我媽死的那天我就改的這個名，為的就是不忘了這血海深仇！”
    “……”竇誌強無語地點點頭道，“這事說說清楚，如果的確是強迫的，這孩子留不留，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傅仁堅作為局外人，卻非常清醒，他插了句嘴：“那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你為什麼不報警？”
    度冰若笑得比哭還痛苦：“嗬嗬，那是以前的事情了……那天晚上，他把我迷暈了，強暴了，還不算！他說他拍下了視頻和裸照，如果我傳揚出去，他就發到網上去！你們都看他像個小可憐，可誰知道他會做這種惡心人的事！”
    不等度燕鴻辯解，度冰若就繼續滔滔不絕地控訴：“這個惡夢並沒有結束，他用裸照勒索我、威脅我，要我和他繼續這種不正當的關係……他甚至逼我選擇本省的大學，不讓我去省外讀書，就怕不能隨時隨地羞辱我、欺負我！當時還逼我簽什麼一個月最少要在一起十次這種合約，還要叫我隨叫隨到，天殺的！”
    竇誌強越聽越生氣，就快要開始揍人了……
    傅仁堅越聽越明白，覺得他和竇誌強作為狗血八點檔跑龍套的日子就快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