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墊背墊出癮？
    傅仁堅非常不爽地看著滿腹心事的竇誌強，眼底的關切慢慢溢出。
    “喂，想什麼呢？”他用冰涼的長指戳戳竇誌強的額心。
    竇誌強如夢初醒，連和他抬杠的力氣也沒有，也不言語、也不反駁。
    這讓傅仁堅怒從中來，晚上不做飯也就算了，一家老小上館子，可現在都夜裏十二點了，他還不去洗澡，不上床睡覺，是想今夜無眠還是怎麼的！晚上不能抱抱不能毛手毛腳，這讓他完全不能忍受！
    “我說，你表妹打個胎，你至於這麼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嗎？”
    竇誌強翻了個白眼：“最煩你們這種醫生，給人打胎打多了，就覺得人命和摘黃瓜似的！那胎長大了不就是一條命嗎？殺了一條命有這麼輕易嗎？”
    傅仁堅不由被他氣著了，他雖然沒在舊同學麵前擺出我是海歸博士我是名醫神醫，但也不至於成天被他貶損說“切包皮”、“割痔瘡”、“打胎”……
    媽蛋！鄉下的神棍看地方台的男科女科醫療廣告太多，以為天下的醫生隻會幹這兩樣吧！
    “就算是人命，可也不由你決定，你又不是孩子他爸！”傅仁堅抱拳而立，決定反擊。
    “就算是孩子他爸，有權利決定孩子的生死？”竇誌強目光閃閃，眼睛璨若星辰。
    傅仁堅歎了口氣，不敢再看這樣一對明眸：“可是，現在你表妹卻有權利決定這孩子的生死，不是嗎？”
    “我會說服她，讓他改變決定的！”竇誌強抿抿嘴唇，全身散發出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光環。
    “看來你對說服婦女放棄打胎很有一套，竇豆就是這麼來的吧！”傅仁堅輕笑著扒扒他頭頂刺蝟似的短發。
    “你查我？”竇誌強突然炸毛，怒目而視。
    “你那些破事還用查嗎？你那些鄰居大嬸們太熱衷於家長裏短，這前前後後一分析，真相不就擺那了嗎？竇豆他媽媽唐麗娜，技校還沒畢業就和社會小青年混在一塊去了深圳，沒過多久就大著肚子回到巷裏，後來突然就嫁給了你，沒幾個月就生了竇豆，竇豆從小到大，越長越不像你，你以為這世上的人全是瞎子、傻子嗎？也就你還自以為聰明，以為瞞住了所有人吧？竇豆這事也就算了，以前我不在，你犯傻、你聖母，就既往不咎了，可現在你是怎麼著？墊背墊出癮來了，喜當爹當出癮來，一而再，再而三了是嗎？你說說倒是怎麼勸你表妹留著這孩子，不會是你又來當背黑鍋吧？”
    “我墊背、我背黑鍋，我樂意，怎麼著了吧你！”竇誌強也來氣了。
    “你傻B！別以為你當雷鋒了就能名留千古了，我告訴你，這世界的生存法則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把自己的青春葬送了，換回一個拖油瓶，幫別人養兒子，那又怎麼樣，唐麗娜感激你了嗎？她感恩戴德了嗎？她沒有，她背叛你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立馬就傍上大款走了，走了還不算，還不認你們父子，還氣得你奶奶犯病，這就是一個傻B做好人的結局！傻一次就算了，你這是想傻到盡、傻到姥姥家嗎？”傅仁堅怒罵。他真想把這窩囊廢給罵醒！
    傅仁堅一席話，打破了竇誌強薄冰似的自尊，他急紅了眼，掐著傅仁堅的脖子道：“對，我傻，這世上就隻有你最聰明，你永遠不會犧牲自己成全別人，你永遠能理智地選擇對自己有利的道路，可是，你這麼聰明，為什麼還要纏著我這種傻B？你為什麼不能讓我安靜平淡地過自己的日子，你為什麼要回國，為什麼要找我，為什麼還要打破一個傻B的平靜生活！”
    傅仁堅反掐他的脖子，和他廝打起來：“對，老子就是愛你這種傻透心的傻B！就是要讓你不得安寧，就是要打破你的傻B生活，怎麼著吧你！不服來咬我啊！”
    竇誌強一口就咬在傅仁堅的肩膀上，傅仁堅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
    尼瑪，見血了，牙口真好！
    好啊小樣該咬我，看我放大招……
    傅仁堅一把掐在竇誌強腰眼上，竇誌強又癢又疼，哭笑不得，發出奇特的嗚咽……
    兩人持續拉扯中……
    老太太在裏院屋裏發出一聲輕咳，老嗓門兒像是自言自語：“誰家孩子，都三更了還不睡？”
    兩人都不敢動了……院裏突然出奇地安靜，隻有竇豆正在裏屋睡的香甜，打著呼嚕，少年不識愁滋味。
    竇誌強在黑暗裏悠悠地歎了口氣：“以後別說小豆是拖油瓶，再說我咬死你！他是我的寶貝，千金不換……”
    傅仁堅醋勁極大地再掐了他一下：“那我呢……”
    “十塊錢五斤的籮底橙……”竇誌強伸出兩個攤開的手掌。
    傅仁堅瞬間被逗樂了，又好氣又好笑地捏捏竇誌強的臉：“別打岔，說正事兒呢，這回你別給我瞎墊背、瞎出頭，我在，我不準！”
    “你是我的誰啊，管得著嗎……”竇誌強小聲嘟囔，心裏卻甜滋滋的。
    “竇豆是你小寶貝，我是你大寶貝！”傅仁堅曖昧地吻上了竇誌強的唇，把他的掌強行捂在自己堅硬的腿間。
    “要臉不要？”竇誌強又不敢大聲叫鬧，隻得悶著聲兒抵抗，可怎麼也掙不脫鐵鉗似的雙手……
    “走，一塊兒洗個澡去，看你一臉的油……”傅仁堅把他往浴室裏推。
    “唉……還是犯愁……”竇誌強一想到明天的事兒，還是沒辦法開懷。
    “咱們一塊兒想辦法，愁個什麼勁兒！”傅仁堅把他揪進浴室，開始享受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