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別碰我。惡心。”
    “你再掙紮也得隨了我的願。你說你哪次反抗成功過？哈哈，乖，小美人，小甜心。”
    這個男聲似乎在哪裏聽過，我覺得這聲音好像並不陌生。這說話的語氣與節奏好像也似曾相識。
    “小湛，救我。”
    聽到錄音裏，柳筠依向我求救，我的身體又是一個激靈。
    “哈哈，小甜心，你知道殷明湛不可能聽到你的呼救，更不可能來解救你。Mua。寶貝，你真香啊。”
    那個男人吻了柳筠依一下。我突然有想將他暴打一頓的衝動。
    “別用臭嘴親我。惡心。”
    “寶貝，你真是的。我和殷明湛究竟有多大區別？我們幾乎一模一樣。嗯~好緊啊。”
    “啊~”
    柳筠依發出一聲被尖刀戳心那般的慘叫。之後，她不斷發出我從未聽過的痛苦聲音。那個男人的呼吸漸漸粗重。
    柳筠依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有節奏，聲聲踐踏在我早已鮮血淋漓的心髒上。
    “舒服吧？哈哈。你表麵上反抗，其實感覺滋潤地欲仙欲死。我沒說錯吧？你這個賤貨。”
    “誰會和你欲仙欲死？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們有肌膚之親都這麼多年了，你還嘴硬。你最近已經多次為我釀成大錯。殷明湛說你不會被任何男人控製，是吧？你不是照樣被我控製？”
    “你心裏像明鏡似的。你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沒有一件是為了你！沒有男人能控製我，除非我心甘情願被他控製。”
    “我和殷明湛。哈哈。也許你永遠都理不清自己心中的情愫。直到你呼吸停止的那一刻。”
    音頻文件播放完畢，我幾乎呆若木雞。這個錄音是何時被何人在何地錄下來的？衛蒼擎是如何找到這個私密錄音的？
    關於錄音的內容，更是迷霧重重。和我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錄音裏的男人是我的雙胞胎哥哥殷明琅？柳筠依被殷明琅哥哥強迫了多年？柳筠依為什麼從未向我提起過？如果她告訴我這件事，她知道我一定會想方設法保護她。
    “最近多次為我釀成大錯”。這個“大錯”指的是什麼？
    我沉思著，突然間有些線索在我腦中連成一條線。關於我弟弟殷明哲出事前委托朋友寄給我和衛蒼擎的那根長假發。還有衛蒼擎出事前提示我的那個我們身邊留長發的人。我哥哥殷明琅也留長發。
    為什麼是根長假發？是因為弟弟殷明哲沒有收集到哥哥殷明琅的長頭發，所以用一根長假發代替？其實，應該很容易收集到哥哥殷明琅的長頭發。他的梳子上或者枕頭上應該都有遺留在上麵的頭發。
    那麼，殷明哲想暗示我和衛蒼擎兩件事。第一，其實殷明琅一直戴著長假發。第二，殷明哲要會的熟人是殷明琅。
    如果殺害殷明哲的凶手是殷明琅。而且殷明哲被殺害案和之前的三起案件是同一個凶手所為。所以推斷出，殷明琅是這一係列殺人剖屍案的真凶。
    這樣看來，“最近你已經多次為我釀成大錯”，這句話的含義就不那麼深奧且難以捉摸了。柳筠依和殷明琅都與這一係列慘絕人寰的殺人剖屍案有關。而警方已經推測出凶手有兩個人，一名男性和一名女性。
    我初步推斷柳筠依和殷明琅正是凶手。我現在需要充足的證據證明他們就是凶手。而然，在凶案現場的勘查中，我們從未發現可以證明凶手身份的關鍵性證據。
    還有一個疑問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殷明琅和柳筠依的殺人動機。
    如果這一係列殺戮和我16歲時的那個事件密切相關。那麼，貌似隻有我弟弟殷明哲和那個事件直接相關。凶手殺害衛蒼擎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找到事實真相並發現凶手身份。
    殷明琅殺害柳筠依有兩種可能。第一，殷明琅的殺人計劃已經全部完成。所以需要殺害幫凶柳筠依，以殺人滅口。第二，柳筠依和殷明琅發生內訌。
    至於其他三個人，潘浩言，葛皎月，還有竇嫻雲。我完全想不出任何凶手需要殺害他們的動機。他們似乎和20年前的事件毫無關聯。
    最後，我得出一個結論。凶手殷明琅應該還有最後一個目標，那就是我，他的雙胞胎弟弟殷明湛。他一定認為我是那次事件的罪魁禍首。他決定最後再處理我，極有可能是想讓我嚐盡失去摯友和親人那痛不欲生與生不如死的痛苦之後，再將我殺害。
    我20年沒有見過他了，看來我終於有機會和他會麵。20年的歲月滄桑會在他的容顏，身材，以及氣質上留下怎樣的印跡？他還會露出曾經那溫暖的笑容嗎？
    我對自己的天真感覺又諷刺又好笑。他肯定早已將我恨之入骨，並決定將我親自手刃，然後將我當作供品擺在他故去的舊友墳前進行祭祀儀式。
    不過，這最後的正麵決鬥勝負難料。正好給我一個絕佳的機會找到證據，迫他坦白罪行，然後將他繩之以法。
    就在這時，我感覺身後有個人影。在我準備應對之前，感覺後腦勺一陣劇痛。然後眼前漸漸失去光明，意識開始漸漸消退。之後我雙腿酥軟無力，直接倒在地上。
    在意識失去之前，我心中惡罵著。殷明琅，你這個卑鄙陰險的小人。你知道“正大光明”四個字怎麼寫嗎？我就這樣完了。完了。
    我醒來時，感覺自己平躺在一個堅硬無比卻很平整的物體上，感覺有些像硬板床。周圍陰冷潮濕，我不經意間打了個寒顫。
    我睜開雙眼，感覺自己被絕對的黑暗包圍。腦後的受傷部位還在隱隱作痛。
    這是哪裏？難道是地獄嗎？我果然已經死了。
    我試著移動雙手和雙腳。完全動不了，我的四肢都被禁錮。那我還能發聲嗎？“嗚，嗚。”我的嘴被什麼物體封住。這時我覺得眼睛應該是被戴上了眼罩。
    看來我在地獄被當作需要禁錮的惡鬼對待。閻王也覺得我罪有應得嗎？
    過了一會，我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之後是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原來地獄也有房門和門鎖？真和人間的情況一樣啊。看來我不需要發愁我也許不能很快適應這裏。
    什麼東西向我這邊移動，十幾秒之後立在我床頭。我能夠感覺到他的氣息。等等，鬼有氣息？
    那個“鬼”幫我蓋上一床棉被，然後扯去封住我口部的類似膠布之類的東西。
    他扶我起身，撬開我的嘴，捏著我的下頜，強行往我口中灌一種液體。我反抗不得，嗆了一口液體，不停地咳嗽。
    “鬼差”不得不停下來，撫了撫我的後背。哈哈，他還挺溫柔。不對，他的手，他的身體怎麼這麼溫暖？之後，被灌入的液體直接流進我的喉嚨。我的喉嚨似乎沒有不適感。結束後，我感覺我口腔內有一股甜膩的味道，有點像，像糖水？
    在我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鬼差”突然問我：“你是誰？”
    什麼嘛，連我的身份都沒搞清楚就抓我來地獄。
    那聲音低沉厚重。但感覺就像是被聲音處理軟件處理過的那種感覺。
    “我是殷明湛。啊。”
    一個鈍器砸在我腦後，我再次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