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衛蒼擎走過來，將手搭在我肩上。
    “小湛，我知道你和他很熟。我知道你心裏很難過。別因為心情喪失了警務工作所需要的理智。你如果真是他哥們，那就和我一起找出殺害他的真凶。”
    我突然意識到衛蒼擎話中隱含的意思。
    “你不懷疑柳筠依了？”
    “你看被害人的體形和劇烈掙紮的痕跡。我推測凶手肯定是名男性。如果凶手是名女性，她應該會智取，比如會先將被害人用迷藥迷暈，再將其殺害。不過。。。”
    “不過什麼？”
    “也有可能是雇凶殺人。所以，柳筠依的嫌疑沒有被徹底排除。她有可能利用你製造不在場證明，然後雇凶殺人，這樣就可以洗脫嫌疑。
    “我覺得我們需要在調查潘浩言的社會關係的同時，調查葛皎月的那幾個閨蜜，還有可能偷聽到那天葛皎月談話的警員，以及他們的家人。重點排查同時與葛皎月還有潘浩言兩人都有關聯的人員。
    “至於柳筠依，我們還需要繼續審問她。並且，我們還需要調查她的社會關係。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這場凶殺案和她有關，所以沒有理由拘留她。小湛，我相信你肯定會配合警方的調查，對吧？必要的時候，還是需要你回避一下。”
    “我，當然了，我是一名人民警察，我誓言堅決與違法犯罪行為作鬥爭。其次，我才是柳筠依的丈夫。”
    衛蒼擎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說道：“我的好搭檔，我的好哥們。”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潘浩言隻是真凶的第一個目標。這一係列的殺戮，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終結？
    我靠在沙發上，柳筠依靠在我身上。我們都麵無表情雙眼空洞地盯著電視看，但誰也沒有聽進去半個字。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自己對柳筠依說：“小依，其實我有一件事沒給蒼擎他們說。”
    柳筠依半天才答話：“什麼事？”
    我摸著我的頸部，答道：“我下午看到潘浩言屍體的那一刻，我真是驚呆了。因為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在我的噩夢裏，我也是被勒死的，我也被丟棄在淺水中，我最後也是那樣，全身肮髒浮腫，滿布傷痕，雙目圓睜，胸腔被剖開，右腿被截肢。也是那樣躺在河邊的草地上。”
    柳筠依突然側過頭驚恐地盯著我。
    “你，你說什麼？你，你不是在開玩笑？”
    我也偏頭看著她：“我沒有開玩笑。”
    柳筠依眼中的驚恐越來越深，最後達到了極致。
    “你，你之前每天晚上的噩夢是什麼內容？”
    “夢到的是，我被用各種方法殺死。”
    柳筠依大張著口，許久許久都無法閉上。
    我盯著柳筠依漆黑的雙眸，真心希望她的反應不是因為心虛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