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快來，三缺一好久了。”唐宛如吼著Neil和顧裏，“打一輪。”
    “就一輪啊，”顧裏接過顧源的香檳，一起坐了下來。
    Neil接過Lucy遞的一打紙，一邊吸著鼻涕，一邊把肘子上的袖子撂了起來，露出白皙的臂膀，“林蕭怎麼不來。”
    “你的錯，”顧裏頭也不抬的拿著牌。
    “她剛剛把這個月的工資輸掉了。”顧源壞壞的一笑，對望了一眼顧裏。
    “啊？”Neil拿起紙巾罩在鼻子上，“你們這麼凶。”
    “哇塞，”唐宛如大叫一聲，把周圍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全部望過來，“Neil你搞什麼，手上都是紅痕。”
    Neil順著唐宛如的眼神看了看，立刻紅了臉，他搖了搖頭，抿了抿唇，取出一張牌，輕輕的搭在桌子上，“東風。”
    所以當顧準和南湘來的時候，唐宛如已經輸到和林蕭一起在台下裝死，他們喪心病狂的把周崇光叫上來當牌架子。可惜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本以為能靠智商碾壓Neil的顧裏和顧源見識到了各種奇葩的四扛，十三幺，清一色，連七對，他們痛苦的決定要重新審視那個看起來無害還有點傻的周崇光。
    顧裏扶著額頭，送上可愛的毛爺爺，一抬眼就看到一臉吃驚的南湘和顧準，她立刻和顧源對望了一下，站起來指了指顧準，“好了該吃飯，不打了！”
    崇光也是笑笑，林蕭激動的依偎在他旁邊數錢，她顯然沒意識到那是自己剛剛輸掉的份。
    顧準也沒從Neil混在一群女人之間打麻將這個事實中走出來，他把座位挪到Neil的旁邊，有意無意無的靠著Neil一側的手臂，骨節均勻的食指摩擦著他的指尖，繞著圈圈又輕輕用指甲摩挲，最後與拇指一圈抓住Neil的食指晃了晃，露出一個稱不上陽光但總不算陰鬱的笑容。
    Neil對上他的眼睛，就立刻低了下來，臉一紅，一手支撐著下巴，笑眯眯的把頭側到一旁，他回捏了一下，朝顧準搖晃的反方向晃了晃，任他牽著。
    “你們兩個還不害臊啊，”顧裏繃著臉瞪了一眼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周崇光和林蕭都沒做什麼呢。”天知道這個做的含義。
    “喂喂，什麼做不做的，”崇光抱著林蕭的腦袋反擊，“顧裏你說顧準就好別總把我們牽進來。”
    “就是就是。”林蕭依附著，使勁的點頭。
    就結果而言，Lucy的手藝確實越來越好，雖然顧源吃出了JeaNGeorges的法式外賣。唐宛如吵吵鬧鬧的說著，今天在教練家門口遇到的試圖搭訕她人生理想的那位大帥哥，其實就是問個路。林蕭和周崇光有一口沒一口的互相喂著碗裏的玉米，南湘靠著顧裏，靜靜的聽著她和顧源誰也不讓誰的吐槽。
    Neil和顧準很安靜，兩個人自顧自的吃著盤子裏的牛排。Neil會途中跟著唐宛如的邏輯說一點損害那顆赤城之心的話，顧準則安安靜靜的望著Neil，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麵，凝視著他的一顰一笑，印在那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瞳仁裏。
    一切都恰恰好好，他們似乎還是大學時的那群嬉笑怒罵敢愛敢恨的家夥。
    “你在看什麼？”Neil洗完澡出來看到顧準拿著一本書躺在自己床上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顧準正了正自己的眼鏡打量著穿著眼前人。頭發濕漉漉垂下來，肩膀上掛著浴巾，下半身是一條緊身的灰色四角內褲，白皙細膩的肌膚被光線打的不切實際，一雙白嫩頎長均勻的雙腿在浴巾的陰影擺幅下越發誘人。他看著Neil拿著餐巾紙擤著鼻涕，一邊無所顧忌的坐在床邊，雙腿盤起。
    顧準咽了咽口水，讓Neil拿走了雜誌打量，他俯身上前擁著Neil，撲入鼻腔的是好聞的香水味。顧準舔了舔唇，順著重力把Neil壓在身下。棕黃色的頭發濕漉漉的搭在床上，顧準伸手捋順他的發絲，他的手指微涼觸著Neil的額前，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他的吻從Neil的耳後開始纏綿，一直舔到脖頸，在他的鎖骨啃咬。
    Neil也沒閑著，他撓著顧準的背，雙手在他的胯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拿捏著。
    “哼，”顧準輕哼出聲，他覺得Neil的技術似乎越來越好了，“是不是成人雜誌看多了，手藝不錯啊。”他點了點剛剛從Neil床頭櫃裏拿出來的那本，補充道，“沒想到你也會看這種東西，這不是正常男人才看的嗎？”
    “你偷看我的東西！”Neil反應過來，很是慌亂的樣子，愣了一愣，反應過來顧準的話，他眉頭一皺，膝蓋一抬，大腿頂著顧準的胯，白皙的臉上粉紅一片，“什麼叫正常男人？顧先生？”
    “你說呢，”顧準起身把衣服脫下，露出結實的胸膛，輕而易舉的把Neil的雙腿夾在肩上，Neil感覺很吃力，晃動著腿想要下來。
    “我反正知道你也不是，”Neil帶上情欲的眼睛變得更加誘人，他舔了舔唇，露出一個誘惑的表情，“不是嗎？”
    顧準輕哼一聲，在Neil身下墊了墊枕頭，他的手指在Neil身下轉著圈，有一下沒一下戳著全身最嬌嫩的地方，他的唇含著Neil胸前的粉嫩，撕咬，輕扯，舔舐。
    Neil難受極了，他弓起背，隨著顧準的動作顫抖著，他修長潔白的五指緊緊抓著床單，沒過多久Neil就氣喘籲籲的咬著顧準的肩膀，帶上嘶啞和誘人的聲音，狠狠的咬上一口，“你特麼能快點嗎？”
    “一個男人太快可不好，”像是吐著信子的蛇，顧準的聲音變得飄遠，Neil覺得他快受不了了，他的雙腿摩擦著顧準的腰間，企圖解決生理的反應，顧準卻像很舒服的享受著Neil的調情，他眯了眯眼睛，“你說，我和你以前那位，誰的技術好？”
    Neil沒理他，側過臉，抿著唇，臉上紅潤潤的，像是生氣的樣子。
    “給你三秒，”顧準想了想，抬起Neil的大腿，輕咬內側的嫩肉，成功的引得愛人一陣輕顫。
    “One。”塗著潤滑劑繞著後麵打轉的食指，輕輕擠了進去，Neil溫暖的體溫傳來，緊緊的包裹自己。
    “Two。”顧準壞笑著，把中指也送了進去，在Neil的腸壁裏攪動，指蓋或輕或重地掛著內壁，Neil突然顫抖了一下，他大口大口喘著氣，感受著顧準第三隻手指也伸了進來，他腦內一片空白隻聽到顧準低沉的聲音，“Three。”
    “不好好擴張的話吃苦的是你，”顧準看著眼眶紅了一圈，似乎非常難受的Neil主動送上另外一隻胳膊，Neil帶著情欲的眼睛終於找回了焦距，一口咬上。
    好一會都隻能聽到Neil嗚咽聲和顧準急促的呼吸，靜的不可思議。
    “唔——！”Neil感覺突然身體一空，接著又都被火熱的東西貫穿，他的額角冒起了冷汗。
    顧準也不輕鬆，他把Neil抱緊，讓他的胸膛緊貼著自己，他感覺Neil的肌膚細膩的不可思議，即使是咫尺的距離都看不到毛孔的，他舔了舔Neil的喉結，手指在他的尾椎骨連著背脊處撫摸，用他的指甲留下一串輕顫，“叫出聲。”他誘哄道。
    Neil咬著牙，他能感受到顧準留在自己體內的熱量，橫衝直撞，他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脈動，“啊——！”顧準一個挺進，Neil的頭幾乎撞倒床板，他的發絲隨顧準的動作一晃一晃，他全身顫抖，忍不住叫出來，“Fuck！Slowly——！Please！”
    顧準沒理他，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專心的幹著手下的活。
    顧裏黑著臉和南湘在外麵聊天，聽到Neil屋子裏的聲音幾乎忍不住衝進去給他們潑上一盆冰塊，“真是個騷蹄子。”
    南湘紅著臉，眨了眨眼睛，“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而當顧準抱著Neil重新從浴室走出來，躺在床上時已經是午夜時分了，Neil累極，軟趴趴的依偎在顧準的懷裏。閉著眼一副事後的樣子，露出一片光滑的背脊，顧準皺了皺眉，把被子給他拉上。
    “你怎麼還不睡啊，”Neil起來擤鼻涕，喝完一片感冒藥，喉嚨沙啞，困倦地閉上眼。
    “在想你以前那位呢，”顧準舔了舔唇，拿著手裏的相片打量。
    Neil睜開眼，驚訝的看著顧準，他晃了晃照片，歪了歪頭指向一旁的床頭櫃，“抽屜裏夾著的。”
    Neil低下頭，長發順著散落在肩上，看不出表情，他伸手向顧準，他吸了吸鼻涕，堅定地說，“還給我。”
    顧準挑眉，聲音染上惱怒，“我在你麵前了，你還忘不掉？”
    “不一樣，”Neil搖頭，他的眼眶已經紅了，鼻尖也是紅的，整個人濕漉漉的，睫毛上粘著露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他重複，“還給我。”
    顧準定定的望著他，良久，冷哼一聲，一咬牙，伸手將照片塞進去，用力的把抽屜一關，蓋上被子轉過身，留給Neil一個寬闊的肩膀。
    Neil隻是坐在床上，悄悄的關了燈，低著頭看不出表情。
    接著，許久都沒有聲音，安靜的房間混著漆黑的夜，似乎要把眼前這個異國少年吞沒。久到Neil覺得顧準已經睡著了，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顧準動了動身，遲疑了一會，還是起來把Neil擁在懷裏，他的額抵著他的頭，胸膛貼著他的背，Neil身體涼涼的，顧準的雙手環著他的腰，濃濃的感情最終化為一聲歎息。
    “你的技術好一點，”Neil好一會，還是用嘶啞的聲音開了口，“哪裏比得上你，一看就是身手老練。”
    顧準一愣，反應過來，他失笑，把被子裹緊兩個人，“那是自然。”
    “他是我大學的同學，我剛來紐約，
    “你知道的，我是個gay，我不喜歡女孩子。
    “他對我很好，我們興趣一樣，我喜歡和他在中央廣場去喂鴿子，去那家店喝咖啡，我們把彼此的照片放在護照裏，這樣到那都能在一起。
    “…………”
    Neil有斷斷續續的說著，像是在回憶，像是在追悼。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化為哽咽的沉默，顧準隻能安撫著他的背脊，親吻著他的臉龐。顧準突然覺得很心疼，他越來越討厭那位Neil去世的前任，他咬了咬Neil的耳廓，他覺得任何話語都顯得虛偽，蒼白無力。
    他隻能這麼抱著Neil，感受著他的心跳慢慢平靜，直到黑夜過去，黎明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