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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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哐當。”
那東西被男人的摔了出去,打在門上後掉落在地,發出清晰的響聲。
男人懷抱著女兒,訝異地望向地上的東西。片刻後他緩緩接近,蹲下身審視起那東西。
——那是一個匣子。
用滲透著暗紅的布條散亂地綁起,因為摔下已揭開了一角,而散發出惡心的氣味的,暗褐色的匣子。
『絕不……再……女兒的…了。』
有什麼景象閃過眼前,有什麼聲音回響在腦海——但全部都無所謂了。
男人伸出手,撫上那暗褐色的匣子。他感著懷念的氣息,輕輕掀開了那匣子的蓋。
記憶回流。
男人仿佛在其中看見了朝著自己微笑的女兒。
他撫摸著女兒的身軀,輕輕合上銀色的眼,釋然一般地長歎了口氣。
“尤杜拉……”
恍然間,過去的一幕幕在男人眼前重現。那孩子的笑顏,那孩子的聲音,那孩子的眼眸,那孩子的嘴唇,那孩子的脖頸,那孩子的肢體,那孩子的動作,那孩子的愛情。
而他深愛那個孩子的所有。
啊,所以。如果世上有神明——請神,讓那孩子一生都不要離開他左右。
然後突然——有什麼碎裂了。
毫無預兆地,那夢突然從天空墜落,把自己切成一片又一片,靜靜嘲笑著男人的愚蠢。
精致的人偶摔落在地,黑色的長發掠過男人的鼻尖。細長的裂痕出現在人偶的身上,從手臂開始直到臉龐,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了。然後它終於碎成一塊又一塊,露出了人偶內部那風化了的的灰黑色物質。
——男人知道那是什麼的。那本是花,一朵鮮紅的散行花。
花落,夢醒。
“啊…啊啊……”男人顫抖著拾起散落一地的碎片,麵龐扭曲,雙眼溢出淚水。
他痛苦地大聲哭號,悲傷得宛若一個失去寄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