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凰陵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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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說的是悶油瓶和黑眼鏡,再加上小花,這四個人算是前世的冤家,每次見麵都非鬧騰一出不可,以前不熟的時候吳溟還顧及形象總裝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現在混熟了,這丫頭可比誰都毒舌兼腹黑,偏偏還極有分寸,沒辦法和她當真生氣。
“現在回長沙等於把一個不安定因素一起帶了回去,與那種怪物對決,普通人再多也起不了作用,反而有可能暴露在公眾眼裏,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我警惕的看下去,三叔風塵仆仆的站在樓下,一個勁瞪著我呢。
“門沒鎖,進來吧。”我衝他喊道。
“你個死小子給我下來幫忙拎東西,這鬼天氣熱死老子了!”三叔衝我吼道。
我從陽台直接翻了下去,拎著東西開了門,“知道熱還大中午頭跑過來,你帶的這都是些什麼玩意這麼沉?!”
吳溟已經切好了西瓜端了過來,順手把東西接了過去。
三叔曖昧的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她,我怎麼看怎麼覺得猥瑣,忍不住滿頭黑線。“你那是什麼眼神啊,我和丫頭沒什麼的。”
“我又沒說什麼,大侄子你緊張什麼?”三叔笑得更加曖昧,“再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媽她還等著抱孫子呢,以前那些是你說壽命問題不合適,我看這丫頭倒不錯。”
“不勞三叔費心了。”我陰著臉道,雖然對悶油瓶早已死心,但一時半會我也沒心力再去經營一段感情。
“那你就等著倒黴吧,你媽可又在幫你聯係著相親對象呢。”三叔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我頓時開始頭疼,我那老媽的性格我最清楚了,這事她真能幹出來,而且我不去還不行。
“臭小子,咱可都是被壓榨階級呀!”三叔一拍我肩膀,做喟然感歎狀。
“是嘛。”我陰著臉笑了笑,“我會幫你把這話傳達給老媽的,你覺得她會和你探討多久的人生理想?”
“大侄子,咱不帶這麼坑叔的,我可是你親三叔。”三叔的臉立馬青了。
“坑的就是你這隻老狐狸!”我皮笑肉不笑的道。
“三爺,這次來杭州要住多久?需要我安排住處嗎?”吳溟問道。
三叔點了根煙抽著,“不用,我已經安排好了,不出意外的話這次我就不走了,過個十天八天潘子也會過來。”
我有點眼饞的看著三叔手上的煙,自從嗓子受傷以來,我無論是抽煙還是喝酒都被嚴格管製著,想解解饞都不行。
三叔顯然注意到了我的眼神,無視我悲憤的表情麵不改色的把煙掐了放回包裏。
“不過你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啊,在自己地頭上怎麼還能讓人給堵了?”
“不是人,應該是上次那個鬥裏招惹上什麼不幹淨的了,潘子那邊沒問題吧?”我問。
“沒有,現在被盯上的就你一個。”三叔說這話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是在幸災樂禍。
“三叔啊,你看咱吳家就我一棵獨苗哪夠,不如我請老媽順便幫你參謀參謀……”
“打住,你三叔我心裏可隻有當年的陳文錦!”
我見三叔神色不渝,也知道玩笑開得有點過了,又把話題引到了我那兩個便宜妹妹身上,看樣子三叔也被禍害的夠嗆,連罵了半個小時都不帶換氣的。
我裝出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內心深以為然。
果然是禍躲不過,提心吊膽了好幾天,最終還是沒能逃的了老媽的催命電話。
抱著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心情接了電話,聽到老媽說相親事還是忍不住抓狂道,“媽!您兒子還沒落到沒人要的份上!!”
“少來,”電話那頭傳來老媽中氣十足的聲音,“那是我老同學的女兒,也是你們這行的,你小時候還見過一次,當時我們還說長大了就讓兩個你們在一起,也算是有婚約的娃娃親。”
“開什麼玩笑!我小時候到底應了幾門娃娃親啊!!”我差點沒崩潰。
“我不管,反正我和她媽都說好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記住了,今天晚上六點,逆時光咖啡廳,照片我一會給你傳過去,名字叫墨吟。”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拿著嘟嘟作響的手機無語凝噎,吳溟走過來拿過我的手機,目光奇特的看著上麵穿過來的照片。
一頭如海藻般的長發,還有如櫻花般絳紅色的嘴唇,上身穿著深紫色緊身衣,下身穿著白色緊身褲,還穿了一雙黑色靴子,笑的得意洋洋。
“這個人的話……倒是有一見的價值。”唇角微勾,吳溟笑的像隻偷了腥的小貓。
我抽抽嘴角,為某個據說見過一麵的女人小小的默哀了一下。
六點整,我準時坐到了早已定好的位子上,那女人還沒露麵。
我看了看表,決定再等半個小時,到時候再走老媽也不能說什麼了。
包間的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風鈴聲,有人走了過來,我一抬頭,入目的竟是小花標誌的粉色襯衣。
“你怎麼來了?!”我驚訝道。
“怎麼?小邪哥哥不歡迎?”小花似笑非笑。
我立馬一個哆嗦,陪笑道,“哪敢。”心裏暗自嘀咕著最近應該沒招惹到他吧,眼神幹嘛凶的和要吃了我一樣。
”小邪哥哥怎麼有時間來喝咖啡了,那個女人呢?今天沒跟在你身邊嗎?”小花點了一杯咖啡,含笑問道。
我苦著一張臉,“還不是我老媽嘛,非逼著我來相什麼親,還說是什麼定的娃娃親。”
“娃娃親?”小花笑容不變,眼裏寒光一閃即逝,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小邪哥哥,你都說好了要娶人家的,難道要背、信、棄、義~”
小花重生了一次以後嗓子顯然比以前更好了,刻意帶著些戲腔的語調還真帶著幾分幽怨的味道,聽得我寒毛直豎,立馬連連討饒。
手機響了起來,是三叔的電話,他以絕對是在幸災樂禍的口氣向我大肆吹噓了一遍那女人的事跡,最後以一句歎息總結:“墨家的三小姐墨吟,大侄子也許你不記得了,你們幾個小東西小時候在長沙可是常常一起玩兒呢。時間過得快啊,人家現在可是墨家的少當家呢,看你真是沒出息……”
我保持笑容不變,“三叔,我一直有開通話錄音的,我覺得老媽和老爸應該對這珍貴的資料很、感、興、趣、吧。”
“……”
“長沙有幾個盤口最近有點不穩,潘子頂不住了,正‘急需’你這樣‘德高望重’的前輩主持大局正好我爸媽和二叔‘好久不見’都‘挺想你’的。”
【“……”電話的另一端,吳三省悲憤莫名,到底是誰把他呆萌仗義又好騙的大侄子教成腹黑奸詐小狐狸的!!!】
門口的風鈴忽然又響了起來,緊接著一陣香風撲麵而來,“小花哥哥~”
我愣愣的看著這個敢於無視小花殺人眼光直接往他懷裏鑽的“牛人”,桌下的手下意識的握住了寒月。
小花手翻了一下,直接把墨吟甩到了一邊。
墨吟看向我,發現我看她的眼神有些出神,仿佛是被什麼吸引住了一般,心裏得意至極,不由甜甜一笑,“吳邪你好,我是墨吟,盜墓第一世家的少當家,以後下鬥要不要我罩著你啊?”
其實我就是在想,小花這算不算給人非禮了。
“你認識這個瘋子?”小花看向我,眼神分外奇特。
我揉了揉額角,“她好像是我今天的相親對象。怎麼,你也認識?”
“今天早上她忽然渾身濕透的出現在我家浴缸裏,據她自己說是迷路。”小花涼涼的道。
“吳邪你別做夢了,我才不會嫁給你呢!這次我可是被我爸媽逼過來的,並不是給你機會,你可別多想!”墨吟撅著嘴,不悅道。
“不好意思,你完全沒有必要想這麼多的。”我微微一笑。
小花拉住我的手,“和這種人廢話什麼,反正麵也見到了,我請你去聽戲吧。”
“小花哥哥,我可是你的青梅竹馬,你忘了嗎?”墨吟趕忙拉住小花的袖子。
說真的我佩服她,她就真的一點沒覺出來小花現在很想殺人嗎?!不過連進了小花的私人浴室都還能活著出來,沒準小花真和她認識,會不會有什麼緋聞八卦?那我要不要想辦法撮合他們一下。
再次打量了墨吟一圈,我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這輩子夠對不起小花的了,還是不禍害他下半輩子了!
“解家的家風一向嚴謹,我自幼年以來隻有小邪和秀秀兩個青梅竹馬的玩伴,從不與那些不三不四的交往,還請小姐自重。”小花甩開她,冷聲道。
“小花,你這次來該不會真是為了請我聽戲吧?”我也沒興趣再跟她耗下去,隨著小花站了起來。
“你還不知道嗎?秀秀來了。”小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秀秀?!我微楞,自從張家古樓出來以後我一直沒再見過秀秀,雖然當時是情況所迫,但我自覺對不起她,她看我也別扭。“這次她怎麼想起來來杭州了?”
“秀秀?就是那個弄壞了小花哥哥給我的禮物的霍秀秀?!”墨吟不死心的跟了上來,嘟著嘴不高興的說道。
我看向小花,他不屑的一撇嘴,湊到我耳邊低聲道,“下麵走眼收上來的一個爛貨,也就她拿著當寶抱著不肯撒手,我尋思著放在我家裏太掉價就讓她拿走。結果秀秀來的時候當垃圾給扔了。”
“你和她很熟嗎?”我同樣低聲問道。
“還不是為了你,”小花白了我一眼,“我覺得她有可能是你說的命外之人,先觀察兩天看看。”
“你們嘀嘀咕咕在說什麼呢?”墨吟瞪了我一眼,再次粘到小花旁邊。“吳邪我告訴你,你不用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段想讓我注意你,我們是不可能的。”
我歎了口氣,長發蓋住眼睛,“我再說一遍,你真的不用想這麼多。”
走進一家酒店,這是我在杭州的盤口之一,原來隻是為了偶爾避風頭用,隨著生意越做越大也開始作談生意用。
秀秀成熟了很多,白色帶著青花瓷圖案的旗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不再是當年可愛秀氣的丸子頭,長發高盤的她已有了當年霍仙姑的味道,果決而又幹練。
“小佛爺。”她迎向我,笑容燦爛卻不失疏離,我們終究都不是從前了。
我的眼神不自覺的暗了一下,也勾起一個沒有笑意的微笑,“七姑娘……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