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生所大領導孫耀山穿著一身深藍色便裝西服，後背的輪廓就像熨平了長在身上似的服帖，長身玉立偉岸挺拔，看得夏青讀眼前一亮，暗道自己不會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同性戀吧？為啥見到孫大領導都能激動半天，那可是個陰險毒辣狡詐邪惡的大煙槍啊……
    趕緊收回思緒，謹小慎微地將各位領導恭請到十三層大玻璃牆旁邊的高檔沙發上坐下來，夏青讀用眼神詢問孫大領導是否可以開始彙報實驗。
    “劉部長，這就是我和您提過的夏青讀夏副主任，”孫耀山微微點頭給了夏青讀一個淡定的眼神，和身邊一位身著國防綠軍裝頭發花白一看就是一副大官樣的人介紹夏青讀。
    寶相莊嚴是夏青讀對劉部長的第一眼印象，曾經聽說過沒見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軍方高層今天竟然露麵了。
    夏青讀趕緊表示自己的敬仰之心如滔滔江水，隨後便向劉部長一行人介紹該係列實驗的重要性，從精神體開發的價值到研究項目的進展以及現階段取得的成果，最後還說了未來的幾個發展方向。籠統而概括，聽上去豐富多彩，實際上所有的實質性內容都隻是淺談輒止。
    劉部長問起項目開發的一些細節內容，夏青讀回答得有理有節，技術範疇由簡入繁，具體內容言簡意賅，末了說您這個問題提得的太專業了，我們這兩個月就是在攻克這項難關，現在已經圓滿解決啪啦啪啦。
    劉部長頓顯一身專業學術範兒，十分受用，遂表示年輕人果然就是好。孫耀山也十分滿意夏青讀今天的表現，心說這小子開竅了，不是二了吧唧有用沒用都大嘴巴往外倒的愣頭青了。
    隨著實驗的進行，夏青讀不知為什麼忽然有些擔心，耳端傳來砰通砰通的心跳聲。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大機器沒出毛病，數據全在範圍內，李善均沒掉鏈子，張帥和劉沛也沒打架，劉鈺兒依舊雷厲風行，老同誌本本分分，年實習生漂漂亮亮，就連自己平時那歡脫的思維都沒跑偏……於是，夏青讀進一步警醒，千萬別出事呀。
    虞聯站在實驗中心區的最中央，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那麼的無可挑剔，隔著厚重的鋼化玻璃，聲音從傳聲器中擴大到十三層的貴賓室。
    “怎麼樣Hebe，你和大家處得還好麼，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徹底放鬆了，”虞聯一臉溫馨暖男相，“Frank、Bill等實驗結束之後就去度假吧，你們也要注意娛樂和休息”
    精神體之所以稱作精神體是因為他們沒有實體，肉眼看不見，隻能利用紅外線超導儀看個大概形體；和他們交流可以用腦電波也可以外部直接對話，精神體會發出高頻音調，經過專門的翻譯儀器彙編成聲音播放，四研所一般都采用這種外部交流的方法，否則更加費神費力費腦子，一般人吃不消。
    精神體並不是鬼魂神怪之類的無稽之談，原本就是生存在於這個地球上，隻不過他們的密度太小，幾乎能夠混淆於周圍的空氣，所以反射出的光波不能為人類肉眼接收，俗稱看不見摸不著，而實際上又確確實實存在。
    這樣一種虛無縹緲的存在能夠被人類發現並利用，完全是因為他們強大震撼的精神力量，而這種與人類智商對等的精神體一直保持著和人類之間的曖昧關係。我聰明我智慧我能操控意誌力的叫囂聲不絕於耳，碰上了孫大領導這種鐵血麵孔，自然是要物盡其用絕不浪費一分一毫。
    虞聯已經和精神體交流了十二分鍾，按理說一般情況不應超過十五分鍾，其實誰也沒有真的去測試過，上一次還是夏青讀為了安撫H而創下的紀錄，十六分三十五秒，之後就是累個半死，虞聯可不想這樣。
    但虞聯顯然還沒有結束這個話題的意思，既然溝通順利就要繼續，這也是實驗的一項內容，事先都和夏青讀說好了，如果能堅持就要看看到底多久是人類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