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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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沒多會兒,曾建帶著一個男孩子走了進來,說是孩子,隻是因為臉上還有些稚氣,那個子長的都趕上曾建了。徐錦程有些鬱悶了,他以前覺得,自己一米七五的個子也算可以了,可是曾建比自己高上個2。3公分,秦子浩和紀敬澤差不多也得一米八多,就連這孩子都比自己高點兒。
曾建笑著說:“這小子撅著腚在裝那個汽車模型呢,我就說小嘉該喜歡這個的。”說著斜了一眼秦子浩,坐在沙發上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秦子浩淡淡的說了句:“那是我的杯子。”曾建立馬瞪圓了眼睛,放下杯子,想說什麼卻竭力的忍住了。
紀嘉走到茶幾前站住,小聲的喊了聲:“爸。”
“嗯,這是蘇阿姨,這位是徐叔叔。”紀敬澤指了指蘇堯和徐錦程。
紀嘉衝兩個人打了招呼,徐錦程衝他笑了笑,蘇堯卻站起身來,走過去站在紀嘉身邊說:“小嘉,你居然長這麼高了!天呐,我印象裏你才那麼小。”說著用手比劃了一下。
紀嘉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時候林叔走了進來,“二少,都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好,”紀敬澤站起來,“也不早了,咱們入席吧。”
一行人到了餐廳,餐廳在客廳的西北角,是敞開式的,正中的大圓桌上已經擺好了菜,中間放著一個大蛋糕。
紀敬澤招呼人都坐下,才說道:“今天雖說是小嘉的生日,請諸位過來,卻是為了和兄弟們聚一聚。你們都跟了我很多年,有的是兄弟,有的算是長輩,跟著我經曆過很多事,卻仍然不離不棄,我心裏很感激。所以,今天這算是家宴,各位都不用拘謹。”說著舉起酒杯,“來,先幹了這一杯。”
徐錦程看到別人都是一口喝幹,他也不好推辭。喝了幾杯酒之後,氣憤活躍了很多。曾建好像突然想起來一樣,大聲說道:“咱們還沒切蛋糕呢,小嘉的生日呢。快點上蠟燭,小嘉,來,許個願。”
紀嘉坐在紀敬澤旁邊,很是拘謹,能看得出,這爺倆平時肯定接觸的不多。紀嘉閉上眼睛,很虔誠的許了個願,然後吹滅了蠟燭。蛋糕被切開,每個人分了一塊。
蘇堯笑著說:“小嘉,不知道你今天過生日呢,也沒準備禮物,我給你唱首歌吧。”接著唱了起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聲音輕輕柔柔的,帶動了桌上的人都跟著唱起來,連紀敬澤都跟著拍起手來。紀嘉的眼睛亮亮的,一直咧著嘴笑著。
等唱完了歌,曾建笑著說:“你這個太偷工減料了,誰不會唱啊。”蘇堯瞪了他一眼,“敬澤沒說小嘉生日,我根本來不及準備。”聲音有些委屈。
“又不是小孩子了,買什麼禮物,你們總是慣著他。”紀敬澤說。
曾建反駁說:“怎麼不是孩子?我像小嘉這麼大的時候,特別盼望過生日,總想著讓我媽給我買我想要的東西做禮物。不過,現在的孩子,比我們那會兒幸福多了,要什麼有什麼。”
其他的人都紛紛附和,徐錦程隻是默默的聽著。現在他弄明白了,陳海,是嘉瑋旗下連鎖酒店的老總;車向前,是物流的負責人。當初是跟著紀敬澤父親的,後來紀敬澤接手以後,也是因為他倆的支持,紀敬澤才順利的當上整個集團的老總。
徐錦程正在愣神,就聽曾建說道:“徐錦程,你的禮物呢?小嘉今天生日,你不會是隻打算來吃吧?”
徐錦程給鬧了個措手不及,原本他是想過買禮物的。可是,他又很糾結,有錢人家的孩子總是是什麼都不缺的,買點兒什麼合適呢?便宜的拿不出手,太貴的他又買不起。原本他以為生日聚會會有很多人,他帶不帶禮物,也沒有人會發現,誰知道就這麼幾個人,曾建還點了他的名。
秦子浩拽了拽曾建的衣服,曾建也不搭理他。秦子浩帶著歉意的對徐錦程說:“這小子一喝了酒就胡鬧。”
“誰說我喝多了,徐錦程,你不對啊你,到這兒來給人過生日都沒有禮物的。”徐錦程看了看其他的人,紀嘉有些不好意思,而蘇堯則在旁邊起哄,紀敬澤則靜靜的看著也不說話。
徐錦程鎮靜的站起來說:“我確實沒帶禮物,但是我準備了節目,祝小嘉生日快樂。我可以借用一下鋼琴嗎?”紀嘉點了點頭。
徐錦程走到鋼琴旁坐下,思索了一會兒,他才按下第一個琴鍵。流暢悅耳的鋼琴曲回響在大廳裏,大廳裏都安靜了下來,直到他一曲終了。
徐錦程坐回到桌前,不好意思的笑笑:“好久沒有彈了,有些生疏。希望小嘉能喜歡。”
紀敬澤鼓了兩下掌,看著徐錦程淡淡的說:“這個禮物,很特別呢。”
紀嘉也說了謝謝,曾建攬著徐錦程的肩膀說:“你小子還有這本事?真沒看出來。來,我敬你一杯。”其他的人也趁機來敬酒,徐錦程又多喝了兩杯。
因為第二天要上課,一過九點,紀嘉就被要求回房休息了。餐桌上沒了這個未成年人,話題明顯的隨意多了,氣氛也更熱烈了。桌上的人除了徐錦程,都是很熟悉的人。他們都了解彼此的酒量,所以酒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讓人沒法拒絕。徐錦程話說的不多,酒倒喝了不少,還好,他的酒量也是練過的。
“蘇小姐和老大是青梅竹馬,感情一定不一般,你怎麼也得喝了我這杯。”曾建是真的醉了,說話都有些含糊。
蘇堯為難的看了看紀敬澤,紀敬澤端過蘇堯的杯子,一口氣把酒喝了,淡淡的說:“我替她喝。”看到曾建欲言又止,“怎麼,你有意見?”
“沒,沒,我哪敢啊?蘇小姐,看來老大對你真不錯,你們是不是,是不是,嘿嘿,你是不是喜歡我們老大?”
秦子浩拉了拉曾建的胳膊,“小建。”
曾建被他拉了一個趔趄,整個人倒在了秦子浩的身上,嘴裏嘟囔著:“你這家夥總是管我,你為什麼管我啊?你是我什麼人啊?”
秦子浩對紀敬澤和蘇堯笑笑:“抱歉,老大,蘇小姐,小建醉了,我帶他回去。”
紀敬澤點點頭:“這小子,一喝就醉,送他回去吧,路上小心點兒。”
秦子浩和曾建離開後,其他的人也紛紛告辭,徐錦程看得出蘇堯是不想走的,可是她身份敏感,而且明天還有電視劇新聞發布會,雖然她不是主角,但也算是挺重要的配角。所以,蘇堯再不情願,還是讓司機送她回酒店去了。
徐錦程原本是指望曾建送他回去的,他知道這兒肯定是打不上車的,誰知道曾建居然喝成那樣,幾乎是被秦子浩扛著走的。
陳海和車向前都住在附近,兩個人坐了陳海的車子走了。看得出來,紀敬澤對他們很大方,無論是住的房子還是坐的車子都很上檔次。
隻剩下了徐錦程,他站在門口,看著紀敬澤,希望他能派個人送一下自己,畢竟紀敬澤隻要一句話就行。誰知紀敬澤說:“我這兒隻有一個司機,去送蘇堯了,我喝的有些多,不能開車。你會開車嗎?”雖然他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是喝了酒的樣子。
徐錦程搖搖頭,以前高楊就念叨了他不止一次,要他去考駕照,他總是沒去。一個是因為他忙,一個是因為他實在提不起興趣。平時都是高楊開車的,高楊不在就打車,他倒沒覺得不方便。可是現在連車子都沒有了,還考什麼駕照呢?不過,即使他會開車,也不能開吧,他晚上也喝了不少酒呢。
紀敬澤看著徐錦程臉上的神色,就知道他不會開車了,說:“這樣啊,要不你晚上住在這兒吧,反正房間多的是。”
“這個…。不太好吧?”徐錦程覺得紀敬澤的提議有些突兀,他們不是那麼熟吧?
“那你隨便吧。”說完,紀敬澤轉身進了屋。
徐錦程站在那兒有些鬱悶,有錢人的腦回路真是讓人無法捉摸。一陣冷風吹來,他打了個噴嚏,還是趕緊進屋吧,不就住一晚嗎?就像紀敬澤說的,反正房間多的是,再推辭就矯情了。
徐錦程進了屋,管家林叔迎上來說:“徐先生,房間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跟我上去看一下?”
“好的,麻煩您了。”徐錦程向林叔笑笑,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位管家,如果跟紀敬澤一樣稱呼林叔,是不是太過於親近了?他隻不過他的一個普通員工而已。
林叔笑了笑,好像知道徐錦程想什麼一樣:“徐先生不用客氣,你可以喊我林叔。請跟我來。”說著在前麵帶路。
徐錦程跟在後麵,上了樓梯,穿過走廊,來到一間朝南的臥室,林叔打開房門,從門口的鞋架上取下一雙棉拖鞋,遞給徐錦程,然後說:“徐先生,你在這個房間休息吧。床單、被套都換了新的,房間裏有浴室,睡衣放在浴室的衣架上了。洗漱用品和毛巾都是新的,你請隨意。如果有事,請按床頭的紅色按鈕就可以了。我先下去了。”
林叔一直麵帶微笑,態度很是溫和,讓人心生親近之意。徐錦程道了謝,說:“林叔,您也不用這麼客氣,喊我錦程就好了。”
“那怎麼行,你是二少的朋友,我不能逾越的。你請早點兒休息吧。”林叔說完,就下樓去了。
徐錦程目送林叔離開,換上拖鞋,才關上門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房間,厚厚的窗簾遮住了南向的窗子。房間的正中放了一張大床,靠著左麵的牆,床的兩邊各有一個床頭櫃,在右手邊的床頭櫃上一盞台燈,床的左邊牆上一排衣櫃。布置的很簡單,卻很溫馨。唯一奢侈的就是低上鋪的地毯了,很厚實,踩上去很舒服。他走進浴室,很寬敞,也很幹淨,果然一切都是新的。讓他感歎,有林叔這樣的管家,真是讓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洗漱完畢,徐錦程躺在床上,整個房子都十分安靜,他感覺不到別人的存在。床很軟,被褥也很舒服,他閉上眼睛睡著的很快。隻是夜裏照例起夜兩次,回到床上後又很快的睡著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徐錦程躺在床上有一刻的怔忡,很快就清醒過來。看看時間,才不過六點,習慣於早起的他從不賴床,洗漱過後,他拉開窗簾望出去,映入眼簾的是遠處連綿的山,太陽剛剛冒出一點兒紅。低頭,樓下是一個很大的院子,挺空曠的,隻有在靠左邊的牆角前麵種著一簇竹子,在冬天裏葉子都枯黃了。
徐錦程站在窗前發了一會呆,才走出門去。整個二樓很安靜,他憑著記憶走過走廊,路過的房間都關著門。他走下樓梯,看到紀嘉穿著校服坐在沙發上,身邊放著一個大書包,鼓鼓囊囊的。看到他進來,紀嘉站起來,恭敬的喊了聲:“徐叔叔早。”
徐錦程笑著點點頭,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才看到他身邊還放了一本英語書:“這麼早在這兒幹什麼?看英語嗎?”
“等王叔叔送我去學校,他還在吃飯。”紀嘉回答。
“這麼早嗎?”徐錦程挑了挑眉毛,自己工作都好多年了,現在學生的作息他一點兒也不了解。
“嗯,學校要求7點到校。今天星期一,早晨要升國旗的。”紀嘉點點頭。
“哦,在那個中學上學?”
“育才中學。”
“是個很好的學校呢,你學習不錯吧?”
那孩子不好意思的笑笑,“初中是不用考的,我學習隻是一般。”
徐錦程對這孩子的印象很好,有禮貌又謙虛,沒有那些有錢孩子常有的毛病。這時林叔和一個小夥子走了過來,徐錦程認出來那小夥子就是昨晚上送蘇堯的司機王海。
紀嘉站起來,把書放到書包裏,背上書包說:“王叔叔,可以走了嗎?”
“小嘉,又讓你等我了。”王海摸了摸他的頭,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我習慣早起,再說,還可以看看書。”紀嘉笑著說。
“好孩子,咱們走吧。”王海跟徐錦程打了個招呼,走出門去。
“好,徐叔叔再見,林伯伯再見。”紀嘉也跟徐錦程和林叔打了招呼,走了出去。
“小嘉這孩子不錯。”徐錦程對林叔打了個招呼說道。
“是啊,小嘉是個好孩子。徐先生,你起得也挺早啊,是現在吃早飯,還是等二少一起吃?”林叔客氣的問道。
“紀總還沒起嗎?”徐錦程吃驚的問,紀敬澤看上去不像是睡懶覺的人。
“哦,二少在樓下遊泳。”林叔笑著回答。
“那我等他吧。”徐錦程往沙發上靠了靠。
“如果你有興趣,也可以下樓去遊一遊,很標準的泳池。”林叔說。
“謝謝林叔,我不會遊泳。”徐錦程笑得有些赧然。
“那好吧,你在這兒坐一會,這兒有報紙和雜誌。我要到廚房去看一下,你喜歡什麼樣的早餐?”林叔又問。
“都可以。”徐錦程不是個挑剔的人。
林叔離開了,徐錦程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