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依舊 084 謊言拆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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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琅鈴進了驛館,白灼辰小心地將她放到軟榻上,就急著大吼“太醫!”
琅鈴強忍著腹痛,急忙拉住他:“我沒事,不過是吃壞了東西。”琅鈴自己心裏也沒有底,最近腹痛得頻繁,她也擔心孩子的問題,但是現在她還不想讓他知道。
“不行,朕不放心。”在如此寒冷的冬日,他的額頭上竟然急出了細密的汗珠。
琅鈴看得一陣心疼,忍不住抬手為他細細地拭去。
她明顯感覺到白灼辰身子僵直,然後盯著她的目光越來越熱切。她撇開目光,仍舊倚在榻上:“不要喊人來打擾,我有些累了,想歇會兒。”
白灼辰仍舊緊緊地盯著她,好像要把她看穿一般,但是卻沒有再去傳太醫。
琅鈴閉著眼睛假寐,然而那不斷起伏地胸口卻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她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她是該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還是應該大聲質問他,她不知道,所以隻能暫時逃避。
她感覺他的氣息越來越近,好像是坐在了軟榻上,她根本就睡不著!白灼辰輕輕為她蓋上薄裘,靜默了片刻,琅鈴突然感到一陣潮熱的空氣噴薄在自己的臉上,下一秒溫潤的唇就貼了上來。
琅鈴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就推開了麵前的人。白灼辰知道她沒有睡著,然而卻沒有料到她的第一反應是推開自己。她眉眼尷尬地低下了頭,白灼辰臉色晦暗,鳳眸一眯,抬起她的臉,又強勢地吻了上去。
琅鈴一驚,那柔軟溫熱的觸感卻讓她內心泛起一陣陣的反感。這算什麼!在他越來越重的吻中,在他的舌撬開她的唇齒前,她猛地用力一推,也許是她用力過猛,也許是白灼辰沒有防備她突然的舉動,竟然被她推下了軟榻,狼狽地斜倚著榻腳。
琅鈴冷冷地看著他,他卻不急著起身,反倒是半坐在地上,邪邪地看著她,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眸光如炬,琅鈴竟有些不敢對視他這樣的眼神。
他唇角一勾,眼神卻是殘冷的:“朕以為這麼多天沒見,你會想朕,看來是朕錯了。”
琅鈴袖子下的手握了握,其實她是想他的!在知道這一切前,她是想他的,不過是數日未見,她卻整天魂不守舍。
“我……我不太舒服。”琅鈴聲如蚊蠅,強忍著心中的強烈的情緒。
白灼辰卻早已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裏,還有那如此清晰的感覺,從剛才起她就在疏遠他,甚至是在排斥他。
“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白灼辰突然站起身來,攫起她的下巴,煩躁從他的雙眸中瀉出,“剛才樓蘭王跟你說了什麼!你在營帳裏見的誰?”
這一聲低吼終於激怒了琅鈴壓抑在胸口的怒火,順帶著點燃的還有那被謊言蒙騙的疼痛的心。“還能說什麼,說的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的一切,除了被你扔在天水行宮的我!”琅鈴冷聲回答到。
白灼辰看著她強撐著一口氣裝出的氣勢,心中鈍疼,又顧忌著她的身子,遂隻能咬牙到:“朕怕你擔心,想處理完這件事再慢慢告訴你。”
處理完?毀了一切,不留罪證就算是處理?琅鈴冷笑出聲。
而她那樣鄙夷的笑徹底地激怒了白灼辰,他狠狠地抓起了她的手腕。
“唔,”琅鈴吃痛,瞪著他:“臣妾不得不佩服皇上的大手筆,處理謊言的辦法還真是幹淨利落!”
白灼辰心下一凜,難道她知道了什麼嗎!他飛快地隱藏眸中的異色,將臉轉到了一旁。
琅鈴卻抓住了他的心虛,笑得更加地肆意,但是心卻痛得麻木,為什麼還要騙她,為什麼不肯承認?
琅鈴冷冷地揮開他的手,準備翻身下榻。白灼辰見她揮開自己的手,不知道要去哪的樣子,一瞬間心裏慌了,再顧不了許多,將她緊緊地抱進懷裏。
琅鈴本能地想推開他,卻聽到他低沉地聲音傳來,好似呢喃一般:“別推開我,聽我解釋。”
他沒有用“朕”,而是用的“我”,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他有時也會用“我”,那雙準備推開他的手,卻生生停留在了半空中,許久,顫抖地回抱住他。他感受到,身子一顫,將她抱得更緊。
他是帝王,如果不是愛她,何必在意她的想法。她突然想到,他甘願放棄自己計劃已久的一切,是不是也是為了她呢。她還要恨他嗎?如果他沒有停止這一切,她也許會死的很快。
“我聽。”她聲音淡淡的,落在他的耳邊。
他卻感覺一陣釋然的輕鬆,再也不用惶恐……是的,惶恐!他害怕她知道這些之後會恨他,“這個計劃在大泱和樓蘭和親之前就有了,九弟和季世子也知道。”
琅鈴一抖,如果她當初知道這場和親根本就是場謀殺,她一定打死也不會來。
白灼辰似乎感受到了懷裏的人受到的驚嚇,將她抱得更緊,低聲安慰到:“但是自從你出現之後,朕就改變了主意。”
“無論前來和親的公主是誰,最後的下場隻會是一個。但是你……你打亂了朕的一切,”他說到這聲音裏帶著掙紮和欲望,“後來朕決定親手結束這個計劃,可是……”
“可是紫寧王爺和和妃娘娘反對吧。”琅鈴接口道。
白灼辰一愣,不知道她是如何知曉的,“嗯。”仍舊將她抱得緊緊的,仿佛要揉進自己的身體裏才放心一樣。
琅鈴心中苦笑,難怪之前一向和睦的兄弟二人會起了爭執,怪不得偌芙一直那麼有恃無恐。這種一直被蒙在鼓裏,為人利用的感覺讓她從腳底覺得發寒。
“別怪朕殘忍,朕也有不得已的時候,”他頓了頓,“但是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隻要你待在朕的身邊。”
他低沉有力的話語落在她的耳邊,感動和失望就像兩隻手,同時拉扯著她的心,快將她撕裂。
那些曆史上和親的女人們是怎麼活過來的,若果和親仍然阻止不了王者征服天下的野心,那麼要如何自處,如何去麵對一個可能會對自己的家國百姓犯下血債的枕邊人。
“你有選擇的不是嗎?”她聲如歎息,又帶著隱隱的希冀,“白灼辰,我會永遠待在你身邊,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去攻打樓蘭。”她聲音懇切。、
他聞言慢慢地放開了她,靜靜地凝著她,卻看不出情緒,她的眼神是那般的殷切,半響,他再次將她攬進懷裏,聲音冰冷幹澀:“你已經嫁給朕了,不要再管樓蘭了。”
琅鈴的心卻像是一下子跌進了冰窖,“我不能,那是我來的地方啊”,她從他的懷裏掙紮開,緊緊的抓著他胸前的衣衫:“白灼辰,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行麼?”猝不及防,是淚滾落。
他默然片刻,再次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生硬如鐵:“還有別的理由嗎?”
琅鈴愕然:“這個理由不夠嗎?樓蘭是我來的國家,那裏有我愛和愛我的人啊。”琅鈴有些有些不明所以。
白灼辰冷冷一笑,剛才的溫柔繾綣瞬間不見,“朕說呢,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琅鈴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剛想問清楚,房中突然想起了焦急的敲門聲。
“滾!”白灼辰怒斥一聲,琅鈴一抖,疑惑地看著他比翻書變得還快的臉。
門外的人似乎並沒有被他的斥責嚇退,又有力地敲了幾聲,琅鈴擔心是有什麼事,便自己去開門,白灼辰不耐煩的一把拉過她,帶著怒氣地揮開門。
來的人居然是神色擔憂的季熙然,琅鈴見他身旁果然是嚇得大氣不敢出巧羅。
不等白灼辰開口,季熙然的目光就朝自己瞥過來,在看到自己後似乎鬆了口氣一般,琅鈴愣愣地看著他。
白灼辰蹙眉道:“怎麼了?”
季熙然這才慌忙行禮:“皇上,剛才有士兵來報,說是貧民窟那邊在燒死一個女人,難民們嘴裏喊得是……”他抬眸看了琅鈴一眼,吸了口氣說道:“琅妃的名字。”
琅鈴一聽腿直發軟,白灼辰伸出手臂有力地扶著她,眉鎖得更緊了:“琅妃一直跟朕在一起,那個女人是誰?”
季熙然鎮靜如初:“估計是抓錯人了,如今難民們情緒激動,此地不宜久留。”
白灼辰剛想說什麼,卻被琅鈴焦急的聲音打斷:“季世子,那些難民為何覺得那女子是本宮?”
季熙然思索了一瞬,回答道:“說來也奇怪,據說有人在那女子的身上搜出了娘娘的令牌。”
白灼辰此時也挑起了眉,低頭看著琅鈴,“你的令牌可是不小心遺落了叫人撿了去?”
令牌……腦海裏閃過天水行宮的那封信,“秀兒!”琅鈴如被雷擊,神魂俱震,她的令牌,秀兒走的時候讓她帶在了身邊,而瀾止說秀兒早就到了大泱了。
難道秀兒碰巧去了難民營,被難民誤認作她,成了泄憤的對象……她不敢往下想。她顫不成聲:“季世子,你剛才說那些難民要做什麼?”
“不好!”季熙然聽出了她的猜測,“士兵來報說那些難民要燒死那個女人,怕消息有誤,所以特地通報上來核實。”
琅鈴駭然,瞬間覺得全身的溫度都被抽離,若秀兒因為她出了什麼事,她一輩子也不能原諒自己!“白灼辰,”她轉頭看著白灼辰,雙眸依然因為驚懼而空洞,“快去救救秀兒,求你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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