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依舊 030 劫後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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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閃動,人影憧憧,映照在奢華的簾幕上的倩影,令人浮想聯翩。
女子半躺在軟榻上,她身姿娉婷,本該絕世無雙的秀麗容顏此時卻在慢慢地收縮,皺紋瞬間爬滿了她的臉,皮膚仿佛隨時會裂開。
對麵的床榻上同樣斜倚著一名妖冶邪魅的男子,他鳳眸微眯,嘴角噙著笑,似乎頗為享受地看著榻上痛苦掙紮的女子。
他眉眼含笑,眸底卻好似寒冰,千年不化。
“給我……藥。”偌芙艱難地伸出手。
那男子正是淵邪,他挑眉,卻沒有動作:“忍一下吧,這最後一次的藥有些不同。忍過去,你以後就再也不用服藥了。”
偌芙雖難受至極,但想到以後都不用補靈的丸藥就能保持現在的樣子,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死死地忍住。
淵邪眼底閃過一絲輕蔑,緩緩起身,伸手抬起她的下頜,將最後一顆丸藥塞進了她的嘴裏。
偌芙趕快咽下了丸藥,身體瞬間又充滿了力量,她能感覺她的容顏在恢複。忍不住捧著自己的臉,跑到鏡子前細細的端詳。
淵邪在鏡子後勾著嘴唇看著她,偌芙轉過身,輕聲道:“你為什麼肯幫我?”
淵邪一笑:“當然不會是白幫,你得幫我做事。”
“我幫你做的還不夠多嗎?”偌芙微微皺了眉。
“沒有你欠我的多。”淵邪眉一挑,伸手撫上她的麵龐,甚為滿意地點點頭。
偌芙咬唇,無話可說。確實,為了待在白灼辰身邊,她確實欠淵邪很多。
淵邪放開她,踱回床邊,聲音清冷:“你知道因為瀾止的關係,我回不了樓蘭。所以我必須借白灼辰的力量來拿到瀾止手上的那一半河珠。”
“你明知道白灼辰也想要那河珠裏封印的遷神咒的。”偌芙咬牙道。
淵邪眸色微沉,“他以為那隻是上古的神器,卻不知道那裏麵還封存著三魂和千年前的記憶,你覺得是讓我拿到好,還是讓他恢複前世的記憶好?”
“我答應你。”偌芙沒有絲毫的猶豫,她不能讓他恢複前世的記憶,那樣一來她的努力全廢了。
淵邪勾了勾嘴角:“很好!小美人,開心點,你馬上就能回到白灼辰身邊了。”
偌芙原本暗沉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亮光,她迫不及待的回到他身邊,特別是現在琅鈴已經入宮了。
大泱邊境驛館。
由於琅鈴的傷勢嚴重,白灼辰並沒有按原路返回,而是走了險路,到了最近的城市的驛館。
這邊境小城的縣令還是第一次麵見當今聖上,簡直受寵若驚。
白灼辰將琅鈴安置在自己的寢房,命人去請全程最好的大夫,又傳旨回宮宣太醫趕來。
皇帝突然帶著琅妃和百十來護衛,突然微服私訪的出現在這小城,這驛館瞬間炸開了鍋,尤其是那縣令如熱鍋上的螞蟻。白灼辰此時隻是沒有功夫搭理他。
房間內,銀白衣裳的皇帝坐在床榻邊,床上的女子因為失血過多,而嘴唇發白,她嘴裏微微呢喃著,喊著疼,一雙手緊緊地抓住床邊的人。
白灼辰並沒有揮開她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倒是有些喜歡她這樣握著他。
他微微皺了眉,此時眼前的這個女子像小貓一樣蜷縮在床上,緊閉著的眉眼倒讓人有一絲憐憫之心。而平時的她,卻總是一副張牙舞爪,桀驁不馴的樣子。
她這樣的性子,很難讓自己不吃苦頭。
太醫來給她止了血,包了紮。然而這邊境小城沒有好藥,若不及時趕回宮裏,她的手臂和脖子上必定會留疤。
怎麼會有像她這樣的女子,好像絲毫不在意在後宮中甚為重要的容貌。
她身上的傷,有些奇怪。雖然不知道是何人要擄走她,然而一般不會向她下這麼重的手,除非……
床上的人悠悠轉醒,眼神朦朧的看著他,他柔和了神色,將心頭的疑慮壓了下去。
“皇上可無恙,臣妾好擔心。”琅鈴開口低低的問道,聲音有一些無力,卻更添嬌弱。把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朕沒事。”琅鈴想抽回自己的手,白灼辰卻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琅鈴心中腹誹,我當然知道你沒事!倒黴的是我,傷的這麼重。
“愛妃受苦了。”白灼辰神色溫柔,語氣和藹。琅鈴險些都認為他是出自真心的心疼了。一時間,喉嚨裏說不出話來。
她掙紮著要起來,剛一動,手臂上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疼的她齜牙咧嘴,我靠!為了在瀾止麵前耍帥,一不小心,手下重了。
白灼辰擰緊了眉,輕輕將她扶起來:“愛妃受了很重的傷,要好好休養。”
琅鈴看著他審視地眼神,心頭一驚,馬上搶在他前麵問道:“皇上可知道匪徒是何人?為何要襲擊我們?”她邊說邊顫抖著,顯出非常害怕的樣子。
白灼辰將她的害怕震驚收緊眼底,拍了拍她的肩,安撫道:“不過是些邊境的匪徒,愛妃莫怕。”
琅鈴見他不願多說,趕忙轉移了話題:“皇上,這是哪兒?”從剛才醒來她便注意到這裏不是營長也不是宮裏。
“這是最近的驛館,你受了傷,朕便選了最近的地方安置你。九弟帶著其他人馬先回宮了。”白灼辰走到桌邊倒了杯水給她。
琅鈴有點不敢接,天呐,皇帝親自給她倒水,這算不算是盛寵了?
她接過水獻殷勤地想要一飲而盡,哪知那水燙舌,她立馬哇哇直叫。
皇帝的眉眼如春雪融化,嘴角勾起了溫暖的弧度。她的表現總是出乎他的意料。
白灼辰接過她手中的杯子,琅鈴立即傻眼的呆在了那裏。
隻見白灼車輕輕吹拂著杯子裏的水,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好看的手指又將杯子遞到了琅鈴的麵前。噢,她從沒想過變態的白灼辰也有這麼體貼入微的一麵。
她麵若桃花地接了那杯水,小口的啜著,眼睛偷偷地瞄著傾世俊美的皇帝。
她小心翼翼,身怕一不小心,這樣溫柔少見的白灼辰立馬變回那個變態的暴君:“接下來,我們是動身回宮嗎?”她知道白立煜造反的事,此時宮中必有大動。
“不急。等宮中太醫趕到,為你診治妥帖再動身不遲。”白灼辰坐到桌邊,也給自己倒了杯茶。
琅鈴靈機一動,道:“皇上此次也算難得到訪者邊境小城,不若臣妾陪皇上微服私訪,體察一下民情吧。”
白灼辰捏著杯子的手頓了頓,頃刻,緩緩放下杯子道:“愛妃的這個提議道不錯,隻是愛妃傷還沒好,朕怎麼忍心呢?”
琅鈴堆起笑,心想我這不正中你下懷嘛。“臣妾身體強健,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的。”
這是難得的在宮外溜達的機會,她可不能錯過。
一天以後,宮中的太醫趕到,也不知道途中累死了幾匹馬。太醫給她換了藥,重新包紮了傷口,順便帶來了婆蘿花粉。
除了傷口長肉又癢又疼以外,到沒有別的什麼,為了轉移注意力,不去抓撓那剛結痂的傷口,琅鈴多次央求快些去體察民情。
白灼辰看在她這次著實不容易的份上答應了。兩人隻帶了幾名上等暗衛隨侍,其餘的人隱蔽在暗處隨性保護。
在外,琅鈴隻稱呼白灼辰“王爺”。
說來,他們在城中的主要大街一路走著,街道幹淨整潔,各色攤位齊全,似乎經營得不錯。隻是琅鈴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白灼辰一路抿著嘴,沒有說話。
那縣令多次請求要為皇帝引路,但都被白灼辰拒絕了。
此時想來,倒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街上走了很久,不覺微微出汗,琅鈴走到攤邊,買了條手帕。隻是剛拿到手,一陣風吹來,將手帕吹走了。
琅鈴一跺腳,趕忙去撿。白灼辰看著她追著手帕轉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裏,擔心她又會受傷,便跟了過去,剛踏進巷子裏,便聽到她“啊”的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