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依舊 020 妾本無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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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鈴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惡人先告狀。
琅鈴淡然自若,一雙眸子卻是寒冷得可怕,平日看似溫吞的她此時周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場,似乎絲毫沒有畏懼。
“麗嬪妹妹說秀兒對綠翹大打出手,我怎麼隻看到秀兒受傷呢?”琅鈴冷笑,睜著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麗嬪那嫵媚動人的臉。
“那是她太過放肆,妹妹便代姐姐稍稍教訓了她,”她一雙美眸含笑,神色中竟有幾分不忍和憐惜,但仍然掩蓋不了她眼底的得意地神色,末了補充道:“皇上也同意了的。”
一旁喝茶的白灼辰神色似有些不耐,掀了眸子淡淡地凝著琅鈴。
琅鈴隻覺得那股好不容易忍下的怒火又燃燒起來。麗嬪竟敢問也不問就教訓秀兒,白灼辰還默許了,這是在彰顯他白灼辰對麗嬪的寵愛和對她琅鈴的無視嗎?!
琅鈴嘴角的冷笑比刀鋒還要冷冽,白灼辰是你自己封我為妃的,是你自己讓我扮演好自己身份的,今天我便好好演給你看!
琅鈴轉身幾個箭步走到了秀兒和綠翹身邊,啪的一聲,甩了綠翹一記響亮的耳光。
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她會這麼做,秀兒直接就看呆了,那綠翹沒有預料到,連躲也沒躲,生生挨了這結實的一巴掌。
琅鈴收回手,握了握掌,這一巴掌她下了狠勁,綠翹水靈靈的臉蛋立馬腫起五個手指印。她委屈地朝麗嬪的方向看了一眼,一雙眸子馬上湧出了晶瑩的淚。
那一巴掌簡直就像直接打在了麗嬪的臉上,麗嬪的臉此刻顯得有些猙獰,她怒道:“姐姐你—”
話還沒說完,琅鈴不耐煩地打斷她:“本宮也是在替妹妹教訓奴才,她一個侍婢剛才見了本宮竟然不行禮,你說本宮該不該替妹妹你教訓她。”
麗嬪氣急又無話可說,轉而玄而欲泣地看向皇帝,那淚眼婆娑的樣子,好不惹人憐愛。白灼辰的臉色此刻已經暗沉到極點,微擰的眉心表示高高在上的王已經不悅。
剛才那一巴掌絲毫沒有平息琅鈴心頭的怒火,見白灼辰欲開口,琅鈴毫不客氣的打斷道:“綠翹這般無禮,難道是因為妹妹你這個主子根本不把本宮放在眼裏,所以這奴才也跟著不把本宮放在眼裏,”看到麗嬪漲紅了臉,一雙杏眼向皇帝求救,琅鈴凝向白灼辰,繼續冷冷道:“還是說皇上也認為在這宮裏,一個侍婢也能淩駕在你的女人頭上。”
在場的人聽到琅鈴這最後一句質問皇帝的話,不禁都倒吸一口冷氣,饒是最得寵的錦妃也從來不敢用這樣的口氣質問皇帝。
琅鈴腦門一熱,被火氣衝昏了頭,當看到白灼辰陰沉的臉和麗嬪的嘲笑,心裏也有些後怕。
白灼辰緊抿著的薄唇讓在場的人都禁了聲,眾人無不被這王周身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所震懾,隻見他寒了眸色,低沉的嗓音道:“放肆!”
琅鈴震了震,下一秒就看到麗嬪眼裏閃過的得意地神色,她的嘴角閃過狠毒的笑。秀兒一見主子為了自己而惹皇帝震怒,頓時嚇傻了。
她用膝蓋跪著爬了過來,顫聲道:“請皇上恕罪,饒了娘娘,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的錯……”秀兒說著不住的磕頭,一聲一聲腦門撞擊大殿石板的聲音敲打在琅鈴的心頭,不一會兒便血肉模糊了。
琅鈴不敢置信的看著秀兒,她走過去一把拉住秀兒。秀兒卻大力的推開她,口裏不停的說著:“是奴婢的錯,娘娘您不用管奴婢,皇上,是奴婢的錯……”
“夠了。”沉冷不悅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白灼辰恢複了慵懶的聲音,他冷漠的神情仿佛沒有感情的神佛。
“麗嬪的婢子對妃嬪不敬,杖斃。”溫潤如泉的聲音卻帶著修羅般的冷酷,白灼辰看都沒有看一眼綠翹,隻是淡淡打量著琅鈴。
下一秒麗嬪不敢置信的長大了嘴,大殿裏響起了綠翹的驚叫聲,不一會兒幾個宮人就把綠翹拉了下去。
琅鈴愣在了原地,她隻是想幫秀兒討回公道,卻沒有想到白灼辰會杖斃她。她沒有想要置她於死地的。琅鈴想開口求情,但對上白灼辰的一雙淩厲的鳳眸時,對方眼神裏一抹似笑非笑,似乎是在告誡她,求情已經晚了。
麗嬪恨恨地看著琅鈴,卻不敢說話,自她進宮以來,皇上從沒有在她的生花殿過過夜,太後也不喜她。她以為皇帝是不會在乎她的,可是現在……她真的不確定了。
白灼辰拿起茶輕輕唊了一口,神色淡然如常:“琅妃今天遣侍婢來找朕所謂何事?”
琅鈴看了一眼秀兒血肉模糊的臉,又看了一眼坐在白灼辰身邊的麗嬪,心裏不是滋味。從剛才起壓抑著的那股血腥的味道又開始翻湧,喉嚨一陣幹癢。她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說出口,自己是來拿解藥的,因為那樣的話,太像施舍!
什麼時候,自己要靠他的施舍才能活命了。而他記得就給,忘記了也就不給,她的死活似乎無傷大雅。
白灼辰見琅鈴神色中有顧慮,便對麗嬪道:“你先回宮去吧,朕晚些再去你那。”
麗嬪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期期艾艾的點頭退了出去。
白灼辰命宮人也退了出去,琅鈴看不懂他的神色,他依舊慵懶道:“愛妃現在可以說了吧。”
琅鈴沒有看他,實在是不想打破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隨口道:“臣妾閑來無事,打發丫頭來看看皇上。”
白灼辰唇角的弧度漸深,柔聲道:“噢?沒想到原來愛妃心裏還有朕啊?”
琅鈴不明白白灼辰怪裏怪氣的語調,不想多待,想著他剛下令杖斃了綠翹,這樣的狠辣,心裏直發毛,隻想逃離,屈了一膝,道:“臣妾親眼見過了,不打擾皇上了,這就告退。”
沒想到蓮步方移,腰卻叫一雙大掌圈住。聽到那人吐氣如蘭的聲音在耳邊道:“卿既是朕的女人,又何來打擾之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