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由我不由命 第六十章 裂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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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思程委屈之下就跑了出來,也不管前麵的路通向哪裏,直到軟倒在地上,才不得不停下腳步。
放眼一看,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猶如入無人之境,所有的感知都封閉了起來。
想想也就隻有木府才容得下他,才有無數的人的關心他。
在晟逸烶那裏感受到的是利用,在殷訾祿這裏感受到的以前是關心,而現在好像變了一些意味。
在這裏離了殷訾祿的關心,他什麼也做不到,什麼也不是。
就算是在這個地方凍死,恐怕也沒人會過問吧!
他才活了十四歲,還不想死……
木思程慢慢聚攏心神,努力地把自己從那白茫茫的深淵中拉出來。
沒有人可以救他,所以隻能自救。
“少爺,總算找到你了。”一件厚厚的鬥篷披到木思程身上。
木思程雙眼無神,但總算能認得這是冬兒的聲音,總算是放下心來。
“少爺,我這就帶你回去。”木南抱起自己少爺,運起輕功飛掠而去。
後麵的事木思程就不知道了,隻覺得自己被惡鬼纏身,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做不到。
耳邊絮絮叨叨的能聽到一些聲音,卻不知道那聲音在訴說著什麼。
累,好累。
困,好困。
不想醒來。
心髒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感,他覺得自己就要停止生命了,不得不做最後的掙紮,大氣一喘,總算是醒了。
隻是表情明顯在說著恐懼,瞳孔的收縮無不顯示這木思程的痛苦。
“少爺,少爺,我是冬兒,你清醒了嗎”冬兒熟練地去按上木思程的太陽穴輕揉,小心地為他醒神。
“冬兒,少爺怎麼不說話?”木南在一旁焦急地問。
“哥,少爺雙目無神,是不是……”木北小聲地說。
“別胡說。”木南嗬斥道。
“哦。”木北吐舌。
“冬兒,少爺怎麼醒不過來呢?”大壯急得團團轉。
“噓,別吵,就算是你剛睡醒也有怔忪的時候,更何況是少爺呢!”冬兒耐心地做著手上的事情。
其餘三人同時噤聲,不敢再做言語。
木思程慢慢地恢複神智,清醒過來。
“少爺,好點了嗎?”冬兒見他的眼神變得明亮,知道自己少爺是恢複神智了。
木思程嗓子疼得說不出話,隻好點頭示意。
“大壯,快把藥端過來。”冬兒吩咐道。
“嗯。”大壯小心翼翼地把藥端到床前。
“少爺,這是潤嗓子的,特意多放了甘草,不苦的。”冬兒小心地端起藥碗,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涼。
木南默契地扶起木思程,讓他靠在自己胸前。
“少爺,啊……”冬兒就像哄小孩似的,一勺一勺地喂木思程喝藥。
看著他們四人關心的眼神,木思程總算是有了堅持下去的勇氣。殷訾祿的人究竟是怎樣的,說到底,木思程仍無法看清,而木南等四人對他的情誼他卻是一直看在眼裏放在心上的,他能信賴的、能依靠的最終還是這麼幾個人。
喝完一碗湯藥,木思程的確覺得自己的嗓子好多了,隻是身子還大有不便。
“少爺上次和五王爺吵架,以致凍壞了身子。我怕你不肯安心休養,所以就順著你的意誌,讓你昏睡過去,至今已有十天了。”冬兒把藥碗遞給大壯哪去放好。
“十天?”木思程扯著嘶啞的嗓子說道。
“嗯,今夜二王爺來看你,見你如此境況,很是生氣,剛才氣衝衝地去找五王爺了。我怕他們爭執起來,反到壞了少爺這一個來月的心意和隱忍,所以才用銀針刺激你的心髒,促使你清醒。”
木思程扯出一抹輕笑,事到如今,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做是對,怎麼做事錯。
“少爺,要去看看嗎?”木南提議道。
木思程搖頭。
“那少爺的意思是?”木北插話。
“我去了又能怎樣,說到底,我什麼都不是,又哪有能力去勸阻別人呢?”
“少爺是天下第一才子,怎可如此看輕自己?”大壯不滿地道。
“什麼天下第一才子,不過是虛名罷了。我若真如世人所稱頌的那般聰穎,又怎會淪落到今天這樣困窘的境地。”
“皆道情之一字難寫,少爺之所以失了理智和分寸,無非是過於在意罷了。倘若少爺能夠不那麼執著,不那麼強求,說不定會產生不同的結果。”冬兒用被子裹緊木思程。
“什麼意思?”
“少爺重情重義本是難得,但卻要進一步的思量是否值得。在未遇到二王爺之前,少爺意氣風發,那件事不是順的?現在為了二王爺付出這麼多,是否值得?為了五王爺推心置腹又是否值得?你的付出根本就得不到應有的回報,這樣,你還有繼續付出嗎?”冬兒是在是見不得自己少爺受委屈。
“少爺,你對他們的好他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你何苦還要為了他們而為難自己呢?”大壯也最見不得木思程被欺負。
“少爺,不是我說你,你看看自己現在落得什麼下場。以後做事,可不能再這樣了。”木北煞有介事的說道。
“大家不必以這一時的得與失而做過多的計較,在我看來,少爺要長大,多積累一些人事的經驗也是好的。”木南說道。
“當你們也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時,就會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作出那些不可理喻的行為了。”木思程悠悠地說:“我從未想過值得不值得,試想,真正的朋友根本就不會去計較得失,隻要付諸的真心能得到回應就已經是圓滿的事了,回報不回報的根本就無關緊要。”
其實現在靜下來想想,木思程覺得自己當時生殷訾祿的氣,是一種傻瓜行為。雖然聽起來,像是殷訾祿在罵他,但那之中何嚐沒有關心的意味存在。隻是殷訾祿的語氣真的把他給嚇傻了,當時的他就好像做錯事的死囚一樣等著被人製裁,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所以才會做出那種傻瓜行為。
不能說殷訾祿沒錯,但也不能說他對。畢竟是因為自己過於擔心他所以才跑去的,結果被說成那樣,自然覺得委屈,要知道,木思程從未被任何人罵過。
現在這種不上不下的境況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