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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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昂和那個男人,之後是以不死不休的肉搏,最後以蕭燕容報警暫告一段落。
蹲在派出所,幾個警察叉腰,喘氣,指指地上抱頭的兩人。
“打啊,再打啊,打死,我們頂多費點力氣想想把你們派給醫學院做解剖,還是給醫院做移植,還是直接拉去火葬場,打吧,我們不拉了,打!”
警察同胞,真著急了,手裏做記錄的本子,啪的拍在桌子上,把這串怒氣值不低的話,在氣勢上又加深一兩檔。
“行了,行了,你們不要我們管,我們不管了,每人報一個聯係方法,找人來交罰金。不要管,哼!”
警察嘴裏猶自忿忿的嘟囔幾句,看都不看蹲在地上,鼻子還滴血的冷昂,眼角開花的男人。
“雲叢,你先說,瞧瞧,你父母給你起的名字這麼飄逸,再看看你,這麼大個人,染個黃頭發,帶個鏈子,打架,自以為很帥。報。”
警察晃晃警帽沿,斜一眼抬起頭來,一隻眼泡在血汙裏,一隻眼腫成線的男人。
“方慕,電話是xxxxxx”
說完,低下頭去,吐出因為受到說話震動,而沁出的血。
冷昂從微微歪掉的鼻子裏哼一聲,臉孔稍稍抽抽一下。
“林夏,電話是xxxxxx”
警察同胞辦事挺利索,當著他們的麵,就打電話,語氣十分的霸道總裁。
“喂?林夏先生,我們是xx派出所,麻煩你過來一趟,過來再說。”
打給方慕是一樣的話。
打完後,警察同胞就坐到一邊去完善檔案了,冷昂看著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雲叢不時的扭頭看門口,眉頭一會兒鬆一會兒緊。
“你們看看,這都有檔案了,我告訴你們。”
突然爆出的話,把兩人嚇了一跳。
“雲叢,你給我注意了,以前的曆史,可都有痕跡的,別以為都是小打小鬧,過一陣子就消除檔案了,不以惡小而為之,你懂不懂?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事可以做了?啊?”
雲叢沒吱聲。
警察同胞看看冷昂
“還有你,別以為初犯就可以鬆一口氣,有一就有二,我們是可以給你機會,你自己呢?有沒有自律性,到底還是看你們自己,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非要你死我活,你死了,他死了,事兒就解決了?”
警察同胞絕對對得住他頭上撅著的那枚國徽,滿身的正能量,井噴而出。
林夏先來。
和冷昂對視一下,走到警察身邊,沒吱聲。
“你是他的家屬?”
林夏看一眼冷昂,點了點頭。
“回去後,好好勸導你的家屬,不要動不動意氣用事,沒什麼好。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好吧,去交罰金三百。然後把人領走,趕快去醫院看看。”
林夏轉身出門,按照指示,交了錢,領了人。
方慕來的時候,正好碰到冷昂他們,雙雙都是不避不閃,擦肩而過。
而過之後,冷昂吸了下鼻子,方慕則是腳步緩了緩。
林夏把冷昂送到醫院,丟了錢,就要走,冷昂拉住他。
“我們之間,你還有什麼要說?不是再明白不過嗎?”
冷昂低頭。
“對不起,真的,林夏,我不想事情變成這樣,這是那個男人的牙齒,本來我就要把他一根手指擰下來了,要不是燕容報警……”
林夏舉起手掌,阻止他繼續說
“好了,這件事,就此翻篇,你也不必為我報仇什麼的,我們之間本來就是露水之緣,你的愧疚,你自己留著吧,我不會說什麼原諒的話,我不追究,已經很難得。”
“林夏,你什麼時候回去?”
“怎麼?送我?嗬嗬,謝了,請問你以什麼身份?我隻是個替身,連擁有情敵的資格都沒有,好了,我也不想再在你這裏耗費什麼精力了,我何去何從,和你本來就沒什麼關係,你非要內疚,是你的事,我勸你灑脫一點,你這樣想,本來就是我大老遠來糾纏你,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就敢來貼,是我自作多情。就這麼想。”
林夏轉身就走,冷昂空著沒有抓著什麼的手,久久,才放下來。
雲叢顫抖著,愣愣的看看自己剛剛打上去的手。
方慕沒有動。
“你就這麼賤!”
雲叢哽咽。
“他有什麼好?啊?我就有那麼不堪?是,我是沒有什麼燦爛的發光點,可我,我這顆心,你應該感覺得到,為什就不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啊?”
雲叢那根有些斜的手指猛戳自己胸口。
方慕轉動眼珠看過來
“我送你去醫院。”
“你不要轉移話題,現在這局麵,你還能逃避嗎?是,我逼你,我逼你給我個話,你知道我心裏就好受?我多擔驚受怕,多害怕你和我決裂。”
方慕拉雲叢。
“去醫院。”
雲叢甩開。
方慕柔軟的聲調冷了冷
“去醫院。”
“冷昂那玩意兒,你和他才認識多久?啊?我們認識有九年了吧?你十七歲我們就形影不離了,我是欠還是怎麼著,我一天到晚跟著你,逗你笑,帶你玩?”
“冷昂割了半個肝給我媽!明知道她無藥可救,移植也隻是多活幾天!”
方慕一吼,雲叢愣住了。
看不清東西的眼睛動了動,默默的轉身。
走了幾步,雲叢握拳,朝天低吼
“呃!!”
天不幫他。
方慕媽媽生病的那陣子,剛好是他被父母押回家,看管著,非要叫他把高中念完。
錯過就是錯過。
“方慕,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雲叢回首,豬頭一樣的臉,努力的展示著希翼的神采。
“沒有。”
有的人,感情再深厚,隻會做朋友。
雲叢回過頭去,良久,點點頭。
“好,我死心了。”
“之前,在你不開心,趁虛而入,對不起。”
方慕把雲叢送到醫院,沒有等雲叢說,就走了。
冷昂和雲叢碰到一起的時候,是一起到放射科拍片子。
兩人坐在等候區,都沉默著。
不知道多久之後,雲叢說了聲對不起。
冷昂哼一聲
“你幹的好事,我多了個仇人,人家不原諒我。”
“其實,當時隻是錯手,脫了褲子,然後,脫都脫了,就幹脆踐踏一下尊嚴,男人,身體受侵犯,等同恥辱,也沒幹什麼就是摸了幾下。我對他根本硬不起來。其他人都是直的。”
冷昂噌的站起來,把旁邊的人嚇一哆嗦,直接坐到別的地方。
“我告訴你,想叫你心裏好受點,你以為的,其實根本不會發生。你坐不坐?在醫院也要打?”
冷昂斜他一眼,慢慢坐下來。
“老子遲早要叫你哭,王八蛋。”
“王八蛋,你也夠格,是,我是上了方慕,瞪什麼,就是你給的機會,誰叫你讓他傷心,喝的那麼死醉,恰逢我欲望期。要是你,你幹看?”
冷昂冷哼數聲。
“老子不原諒,看到你膈應,一邊呆著去。”
“老子就不走,又不是開的醫院,看什麼看,要不是老子眼睛被你開瓢,你以為我不會瞪,告你聽,方慕還惦記你,我和他是不可能,再糾纏下去,朋友情也折騰光,便宜你了,能到什麼程度,你自己看著辦吧,不成,是你活該,老子說完了。”
雲叢坐到另一側,冷昂留在原地,看著地上發呆。
發呆的還有蕭燕容。
報了警之後,他就走了。
這件事,他是徹徹底底的局外人。
回到冷昂說不搬的房子裏,一個人在等他。
大晚上的,顧媽媽一身得體質感的旗袍裝,坐在滿地狼藉的客廳裏,那條寒酸的沙發越發看著礙眼。
“回來了?明天早上九點,到市醫院門口碰麵,別忘了,怕睡過頭,就定個鬧鍾,知道嗎?”
笑眯眯的站起來,拍掉蕭燕容身上的幾根草葉子,顧媽媽就這麼走了。
不算暗色係的衣服上髒不垃幾,口袋還露出一把匕首的頭。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蕭燕容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