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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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顧辛陽那多餘的親親,蕭燕容是滿腹狐疑的,他雖然不愛與人主動親近,但是心腸不深,憋了半天,還是直接問了顧辛陽。
彼時,顧辛陽正在表麵假裝鎮定,內心興高采烈地收拾著東西準備搬回他的小愛巢,猛然發現自己的心意,其實顧辛陽也沒完全回過味來呢。麵對蕭燕容故作鎮定的探究,最大的顧慮是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心思後會被嚇跑。所以,他必須瞞住。來日方長,好東西就要慢慢養嘛。
把顧辛陽給的解釋在心裏拎出來捉摸了好幾回,他的原話是:“誰知道當時有誰在外麵偷看呀。你做的動靜那麼大,我這個親親純屬獎勵加感動的產物,很正常。不是麼?我配合你的出演配合的天衣無縫吧,這就是對你演技最真誠的肯定呀。好了,回頭你花了多少成本,我給你報銷。”這麼一長串的話,貌似滴水不漏啊。
就這麼,蕭燕容也沒了勇氣再去刨根問底,顧辛陽樂的如此,當晚就冒雨回去了。第二天一早,不幸被顧辛陽說中,蕭燕容發燒了,熱度一下子就飆升在近四十度,整個人糊裏糊塗的。顧辛陽連續掛了雨姐四個催促工作的電話,硬是陪在蕭燕容身邊直到他在下午醒來。
待到溫度降到了正常,蕭燕容也吃了一些東西後,顧辛陽才肯走。他剛一走,蕭燕容馬不停蹄出了院。
“羊羊小哥,你能有什麼事啊,這才幾點,難得聚到一起,你別想趁機溜掉,啊。”“最近也不知道你在忙什麼,放心,告訴你,這裏很好的,你就跟著我們走吧,還能坑你咋地。”兩個長得一摸一樣的帥痞風度的男人一邊一個搭著顧辛陽的肩膀,你一言他一語的,比唱雙簧演的還好。
後麵還有幾個人,一個勁的附和著以上的話,顧辛陽看看時間的確還算早,蕭燕容應該還在睡著吧,“服你了你們了,就知道被你們逮到,我今天不出點血是走不掉的。”顧辛陽給這對雙胞胎一人一個含笑的白眼,推門。
上班已經一個多小時,蕭燕容覺得還算順利,老板又朝他彈著手指,趕忙調好了三杯酒,送到老板站著的那桌。一轉身,就看到了門口推門進來的幾個人。其中一個再熟悉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快速轉過去。
不過,已經遲了,進門是個台階,居著高點,顧辛陽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吧台後麵的男人,就算他低著頭,半背對著他,不是蕭燕容是誰。
“我改變主意了,時間還早,的確還早。”顧辛陽眯起眼,盯著那道身影,對著雙胞胎說道。雙胞胎自然巴不得。擁著他就進去。
顧辛陽沒有太過靠近,堅持坐到了離門口不遠,能看清大半個酒吧的一個角落裏。“來了?”酒吧老板,一個不到三十歲,起司一樣的男人。看著,感覺著是溫潤,沉穩,讓人覺得舒服的,卻又透著一股時隱時現的狡猾。他走過來,拍拍雙胞胎的肩膀熟人般打了招呼,同時和顧辛陽點頭。
“還是照舊嗎?”雙胞胎笑哈哈的看著顧辛陽,“羊羊小哥,你想不想玩點勁爆的?”顧辛陽揚揚眉不置可否,老板禮貌一笑,做出親自引導的意思。顧辛陽看看他,起身,徑直走過吧台一邊時,顧辛陽轉動眼珠看看蕭燕容,他目不斜視,變著花樣,在調酒。
無聲輕輕一笑,沒發現,這個家夥,還有這一手。
其實,蕭燕容一個拋起的動作做了四次,餘光沒來由的跟著顧辛陽走過身邊而轉動,手裏老是錯掉節奏。他怎麼會來這裏,這裏可是個男吧啊。和老板很熟的樣子,難道,是老主顧?
顧辛陽已經上了樓,下麵吧台,一個等了半天早就有點不爽的顧客噌的站起來:“喂,你故意的哦。”一口台灣腔,蕭燕容被嗬斥的一點脾氣沒有,誰讓他調了半天還把調酒杯給弄掉在地。對顧辛陽怎麼會來這裏的疑惑,驚訝,與犯了低級錯誤的忐忑疊加,一張臉紅溜溜的。多虧領班眼尖,過來打了圓場。好在顧客又嘮叨了幾句後沒多計較。
領班處理完,轉身拍拍蕭燕容後背,什麼也沒問,就走了,這無言的寬容和鼓勵讓蕭燕容更無地自容,收斂雜念,專心工作。
顧辛陽在二樓坐定,這是個開放式的昏暗房間,前方有個寬敞的露台,正對著樓下大廳。雙胞胎沒坐,趴在露台複古的欄杆上望著大廳裏各自歡樂的人群。
不一會兒,幾個各具特點的男人魚貫走進來,排排站好,顧辛陽不動聲色,雙胞胎倒是挺開心的樣子,看看這個的臉蛋,捏捏那個的胳膊,轉了一圈,雙胞胎各自挑了一個,擁著坐下。老板打了下響指,指示剩下的人到隔壁去,給那裏雙胞胎帶著的幾個朋友再挑選。“怎麼,沒有喜歡的?還是覺得不夠水準。”老板踱到顧辛陽身邊,坐到沙發沿翹起腿,單臂展開,放在顧辛陽腦後的沙發背上。
“我覺得那個,不錯。”顧辛陽不喜歡老板過度曖昧的姿勢,起身走到露台,看了一會兒,對跟上來的老板指指吧台裏的蕭燕容。
“恩?你喜歡這樣的?好,我去幫你叫上來。”老板笑得挺職業的,轉身就要走,突地,手腕被顧辛陽拉住,他仍舊看著吧台方向,卻皺起眉頭,“剛才沒看清,他太瘦了。算了,也沒興致了,今天有勞你了。”顧辛陽扭頭朝老板也職業的笑笑。
老板任憑顧辛陽執住他的手腕,很有素養的認真聽顧辛陽說完,隨即點點頭,“那麼不好意思了,讓你掃興了,下次一定包你滿意。”過於禮貌的笑容驀地轉為帶了幾分挑逗的微笑,拍拍顧辛陽的手,顧辛陽被燙到一般放了手,眉心皺起,老板意味深長的笑笑,轉身離開了。
甩甩被拍過的那隻手,顧辛陽又回到露台在昏暗中就著樓下的燈光看著蕭燕容。一直到蕭燕容到了下班時間前半小時。顧辛陽悄悄離開了。
揉著酸痛的肩膀,胳膊,蕭燕容打開門,進去,那雙兔子拖鞋不知道怎麼回事找不到了,蕭燕容隻好換上應該是顧辛陽買的小熊頭拖鞋。質地有點硬,他不太喜歡。
洗完澡,擦著頭發想去臥室拿睡褲,雖然顧辛陽說過不介意,可他總覺得和別人共處一室挺別扭,不得已隻能穿上睡褲,做個折中。
以為顧辛陽還沒回來,他下班的時候,酒吧裏還有不少人。他應該還在玩吧。沒成想一開燈,被突然跳進眼裏的顧辛陽嚇了一跳,隻看了一下,蕭燕容就不得不移開眼,他竟然沒穿衣服,就這麼躺在床上,隻用被角搭在下腹部遮住隱私部位而已。
“回來了。去幹什麼了?”顧辛陽明知故問。蕭燕容不想撒謊,但又不想顧辛陽知道他在同誌酒吧工作。所以打算用裝傻充愣糊弄過去。
“好了,睡覺吧。等了你很久,以為你出事了呢。我可有責任負責你的安全的。以後麻煩告訴我一聲。”顧辛陽也沒再深究,看了他一眼就躺下睡了。蕭燕容摸上自己那張印花小床,背對著顧辛陽那邊,心裏盤算著能瞞多久,怎麼長久瞞下去,他怕的是,雖然兩個人是假扮情侶,但是顧辛陽怎麼看都不是喜歡男人的,那麼知道了肯定會厭惡他,害怕他,避之唯恐不及。
在這種七上八下心情中,蕭燕容一時睡不著又不敢動,隻能睜著眼睛,盯著牆壁看,不久,隻覺得床一晃,腰被摟住,蕭燕容立馬渾身僵直,顧辛陽低低柔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買這張床的時候就覺得小巧溫馨,一直沒有試試,今天剛好。恩,抱著東西睡果然有助入眠。作為我擔憂一晚上的補償,你就勉為其難給我抱著吧,沒辦法這個屋子裏就隻有你適合抱。”
比顧辛陽略矮,他說話時的熱氣噴在耳上,蕭燕容整個身體閃過電流,更僵硬了。等了一會兒,顧辛陽貌似睡著了,他想悄悄拿開顧辛陽的手,可惜,沒能如願,顧辛陽抱得很緊。
這個人還真是孤單寂寞冷到了凶殘的地步啊,見誰都抱呢。蕭燕容摸摸鼻子,認命,午夜才下班,實在是夠累了,跟著也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