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它是哪裏的，現在都是你的了。”
    “你哭了。”邢天看著他噙淚的眼睛。
    “笑話，我有什麼可哭的！”寧夜使勁用手背擦掉淚水，指著氪石，“是、是那光好刺眼。”
    “對，那綠光的確刺眼，咱們先別看了。”邢天順著他的話說，關上地下室的門，摟著寧夜的肩膀離開。
    寧夜被動地跟著他走，腦袋懵懵懂懂的，直到離開地窖才發現自己和邢天靠得那樣近，邢天的長臂還搭在自己的肩頭……見鬼了！嚇得他猛地把那大掌甩開，什麼時候跟那魔鬼那樣親密了？
    邢天不惱反笑，玩味地看著，“碰你一下而已，緊張成這樣，那交易還進行不？不行就別勉強了。”
    寧夜忿然瞪了他一眼，更恨自己懦弱，怕什麼呢？比起議長的清白和寧家的名譽，比起自己必須全力保護的一切，受魔鬼的侵犯又算得了什麼呢？就當被瘋狗咬一口罷了！
    他勉力鎮定自己，喉嚨堵得厲害，艱澀地問出一句，“你說過……隻要……一個晚上……”說道後麵幾乎發不出聲音，唇舌都顫得厲害。他雙手攥拳，指甲深深掐進肉裏，妄圖用手心的刺痛去抵消心髒的糾痛。
    “我不會食言。”
    終於聽到邢天的回答，寧夜卻把長長的睫毛低垂下去，遮住眼裏的淚光。他感到邢天的手再次撫上他的臉頰，那修長的手指帶著薄繭的指節劃過他的皮膚，停留在他的後頸上，他清晰地感覺出他手心的溫度，時而灼熱，時而溫涼。
    “別怕，”邢天突然道，“其實我不想傷害你。”
    寧夜詫異抬眸，這種語氣全然不像是邢天說出來的。他想看清邢天的眼睛，說這話時是怎樣的神色，後者卻已經抽回手，嗤嗤地笑起來，邪肆的冷笑充斥著空間，暗瞳依舊冰冷而無情。
    “你該為漂亮的身體而自豪，最高統帥閣下，它價值抵得上這堆價值連城的氪石，而且僅僅是一個晚上……嗬嗬嗬嗬……你的身體是不是銀河係裏最昂貴的肉體了？哈哈哈……”
    寧夜像被子彈擊中，後退一步，抓住了護欄。
    “住口！你為什麼這樣做？為什麼一次次地羞辱我？”心在抽痛，邢天的話像鈍刀切割著他的神經，他再也無法維持冷靜，崩潰似的喊起來。
    邢天趨近他，狠狠捏住他的下頜，“羞辱？不，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想品嚐一下，你現在的味道，跟六年前，有什麼不同……”
    寧夜顫得厲害，幾乎無法站直，可習慣使然，他還是要維持尊嚴的姿態，不讓內心的脆弱有絲毫的表露，為了做到這一點，他用盡全力咬住唇，直到咬出了血。當他終於能說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恢複了冷靜，“既然這樣，來吧，首相大人，讓我們快點完成這件事。”
    寧天腹部一熱，那股熟悉的興奮開始升騰，看著寧夜在自己的手心裏掙紮，是多麼有趣的事。可憐的人兒，明明痛苦得已經崩潰，居然還能保持這樣倨傲的神色，難道他不知道，對於一直覬覦他的人來說，這是多麼致命的誘惑嗎？
    “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可別忘了，我們還有整整一個晚上。”
    知道邢天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羞辱他的機會，寧夜認命得閉上了眼睛。邢天伸手扣住他的下頜，不費力的一帶，寧夜已經落到他懷裏。
    他扣住他的後腦一拉，讓他的仰起臉，低頭便含住那兩片冰冷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