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終於定格在少年的臉上，寧夜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消失了，閉上眼睛，正要轉動激光指環的旋鈕。
    突然聽到洛基失聲叫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寧夜驀地抬眸，看到隻見洛基瞪視著全息影像目瞪口呆。
    畫麵上確實那個少年臉部的特寫，不過，那不是寧夜，那是帝國的君主，德林。
    德林那張雌雄莫辯的臉嫵媚得要滴出水來，在魔鬼的身下軟成一灘泥。
    這一幕來得太突然，寧夜也震驚得泥塑木雕般，不明白這個大逆轉是怎麼出現的。
    元首不耐煩地站起來，“洛基，你就讓我看這個？這就是你所謂的寧夜勾結敵國首腦的證據？”
    洛基臉色發白，一額冷汗，“元首，您聽我解釋！畫麵給移花接木了，原來不是這樣的……”
    元首譴責地瞥了他一眼，“下次請你自己先弄清楚，別浪費我的寶貴時間。”說完抬腿就要離開。
    寧夜趕緊走到元首麵前，“元首大人，請您相信我是清白，議長大人的罪名也是洛基誣蔑的，請您放了議長大人！”
    元首沉吟著開口道：“寧夜，我隻相信證據，目前沒有證據證明你和邢天勾結，但是也沒有證據證明氪石失竊的事與你無關。你該明白氪石對於聯邦政府有多重要。這樣吧，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三天之內，把氪石給我找回來，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赫倫還是議長，你也仍然是軍方統帥。否則，我會親手簽署最高法院審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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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天坐在臨窗的沙發上，手裏端著一杯醇酒，輕輕晃著，不時嗅一口那甘冽清涼的氣味。
    很明顯，他在等待著什麼，就像一個蟄伏的獵手，等待著他的獵物，而且，他對自己的期待胸有成竹。
    當他看到那個深藍軍服的修長優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不禁彎起了唇角。
    寧夜慢慢向他走來，步子失去了平素的輕捷優雅，顯得從未有過的沉重和凝滯。
    邢天沒有動，微微眯起狹長的深眸，盯著他。
    寧夜站定邢天跟前，神色空洞，目光裏是一片破碎的茫然。
    失了色的薄唇緩緩吐出三個字，“你贏了。”
    邢天向他伸出手。
    寧夜看都沒看他一眼，沉聲又說了句，
    “你的交易，我答應了。”
    邢天的手撫上他的臉，“發生什麼事了，寧？”
    寧夜瑟縮了一下，偏過頭去，“先讓我看看氪石。”
    邢天收回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並肩走著，沉默無語。
    可能連邢天自己也不曾注意到，自從他看到寧夜開始，他的笑容就一直掛在嘴角，甚至連深不可測的暗眸，也彎起一個弧度。
    當地窖的門打開，一片過於瑩亮的綠光刺痛了寧夜的眼睛。
    ——氪石。
    地窖裏滿滿道堆放著宇宙裏最珍稀最貴重的材質，氪石。
    寧夜大概目測了一下，這個地窖有一百平方大，無米多深，那麼堆滿的氪石就該超過百噸，足夠抵償失竊的那一批。
    “這是哪來的？”寧夜喃喃地問，大概是綠光的刺激，他有種流淚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