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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慶節那天，秋高氣爽，學校裏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會場布置得很華麗，到處還插滿了彩旗。學校裏還請了鎮裏的領導來觀看，更使這場慶祝會增色不少。
    曲生他們班的兩個節目都不錯。特別是他的節目，更是受到熱烈的歡迎。他的笛子吹得手法靈活，音質優美，一會如山澗流水，一會如春風扶麵，一會似萬馬奔騰，一會又如百鳥朝鳳。但最讓大家難以置信的是他的霹靂舞，真是叫絕。他的身體象風中的楊柳一樣，彎到這邊又飄到那邊，把大家都看呆了，一直到他演完走下台了，大家才回過神，報以熱烈的掌聲。鎮裏的領導看了以後，握著校長的手感歎道：“哎呀，學校真是藏龍臥虎之地呀，沒想到地理老師比專業的音樂舞蹈老師還出色，以後鎮裏有什麼活動，一定叫他參加，你一定支持噢。”校長看到鎮裏領導高興，他也高興極了，頭點得像雞吃米地連連說：“一定，一定。”
    那次曲生出名以後，許多學生都找他。有的想學笛子，有的想學霹靂舞。盧老師也來找他，還是那句話：“曲老師，你到底跟校長說什麼了？”
    曲生也還是那句話：“我什麼沒說。”
    盧老師不依不饒：“你什麼沒說，校長怎麼總是鬼鬼祟祟地問我：盧老師，那天你在物理實驗室裏幹的什麼了？我說沒幹什麼。校長說：你別瞞我了，曲老師給我說了，他什麼都看見了。我問你，你到底跟校長說什麼了，你看見什麼了？”
    曲生還是那句話：“我什麼也沒跟校長說，我也什麼沒看見。”
    有人看見曲生和盧老師經常在一起嘰嘰咕咕的，而每次都看到盧老師怒氣衝衝的出來。和盧老師一宿舍住的白蛉老師和曲生是好朋友，有一天找到曲生，神神秘秘地把房門關上，小聲小氣地問：“我問你，盧老師老找你幹嘛？”
    “胡攪蠻纏。”
    “你可得注意著點啊，這人可不是板正孩子。”
    “怎麼？他敢打我？”
    “打不至於，他也打不過你。”白老師說，“就是這人很陰，怕背後下黑手。他搞點小動作，你這個班主任就有麻煩。”
    曲生瞪大了眼睛看著白老師。白老師是個很和善的老師，三十幾歲，業務很棒，是學校骨幹老師。
    白老師看到曲生驚訝的樣子，接著說：“這人原來在縣辦中學教課，和他學生談起了戀愛。他學生高中畢業不上學了，就和他同居了。女孩家裏人知道後，幹涉過，可看到女孩死心塌地跟著他，也就同意了。盧老師沒事的時候，也經常去女方家裏吃飯。可剛過了不到半年，盧老師又和女孩的妹妹勾搭上了，也同居了。這事被女孩父母知道了，把兩個女孩都關在家裏，和盧老師也攤了牌，從此不準再來。可盧老師不聽，夜裏趁女孩父母睡著了，爬牆頭進去找兩個女孩。去了兩三次，被女孩父母發現了，他們並沒聲張，而是悄悄告訴給兒子，研究對策。到了晚上，盧老師又沉夜深人靜爬牆頭進來了，剛想去開女孩屋門，女孩的哥哥和父親拿著刀子出來了。盧老師一看不好，想爬牆頭跑，就在他一條腿在牆上、一條腿在牆下的時候，女孩哥哥的刀子跟去了，盧老師的大腿上被捅了一個洞。盧老師學過武術，手腳也還利索，強忍著劇痛跑進醫院。”
    “後來呢，女孩死心了？”曲生問。
    “哼，”白老師說，“大的死心了，小的還熱得像褲套似的還跟著。這不女孩父母整天去學校鬧，實在鬧得課都教不下去了，學校報告給教育局，教育局就把盧老師調我們學校來了。調走了有什麼用？這樣的人，狗改不了吃屎，到哪裏也還是作事。聽說那個女孩隔三差五地還來找他。”
    曲生眼前出現了那個矮矮胖胖的黃臉女孩。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曲生和白老師的四隻眼睛不約而同地聚焦門口：盧老師黑著臉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