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亞和道，“他會泄露我們的行蹤。”
    林惜末揮揮手示意唐亞和退開，她蹲下來查看那飛行員的情況。唐亞和下手極狠，這人恐怕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於是林惜末招呼名劍山莊的人先上飛機，要他們將裏麵的物資搬出來，空出位置以便搭乘。物資之中還有許多活物，鴨子猴子等等，想來是為了做那些殘忍的美食。林惜末索性將捆綁的繩索割斷，將它們全部趕入林中。
    待所有人在飛機上坐好，林惜末拍拍手吸引眾人注意，然後語氣嚴厲地說道，“今日，便是諸位的新生，你們將要去到一個你們不熟悉的世界。以你們在名劍山莊學到的本領，你們在那個世界不愁找不到供養自己的工作。但是，不要以為擁有一些超過普通人的本領，就肆意妄為。你們是我帶出去的，我，時刻盯著你們。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們要認真聽：那個世界有與名劍山莊完全不同的規則。首先，法律是不可觸犯的，再，道德也是需要遵守的……”
    “法律是什麼？”有人問。
    林惜末的視線掃過在場眾人，這些人，很多常識都不知道。她的視線落在唐亞和身上，她確信唐亞和一定知道許多其他人無法知道的事情。林惜末盯著唐亞和說道，“在進入那個世界之前，我會給你們身份證明和一本手冊，你們需要知道的，手冊裏都會寫明。”
    囑咐完，林惜末便走到被搬上飛機的飛行員身旁，帶著笑意說道，“醒了吧，開飛機吧。大勢所趨，你懂的。”
    那飛行員無奈地睜開眼，抬手揉揉自己的脖子，然後開始操作飛機。
    飛機破雲而上，這是一段通向新生的旅程。除了林惜末，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極其複雜的表情，反而是唐亞和看起來最為淡定，或者說，是唐亞和最擅於掩藏自己的情緒。
    唐亞和突然開口，“謝謝你。”
    林惜末主動認領了這句謝謝，唇角輕勾，淺笑著點了一下頭。她可以從唐亞和這短短的一句感謝中聽出他複雜難言的心路。
    周蘇閉著眼，眼珠卻在眼皮底下不停地轉。
    林惜末放鬆下來，靠在身後的艙壁上，頭微微仰起，頂著艙壁，然後緩緩合上了眼。她問小透明，“你隱瞞了多少事？”唐亞和與接班人兩方陣營血拚，還有之前的小尤之死……
    “唔……”小透明扭捏了一下才說，“很多。”唔，那或許不是扭捏，而是他在尋找不會激怒林惜末的措辭方式。
    林惜末便問，“現在準備坦白了麼？”
    “誒呀，末末你最聰明了，我隱瞞的那些，你都猜透了呀。”
    林惜末閉著的眼的眼角微微一抽，她冷笑一聲，“真是難為你，還誇我聰明。”
    “末末……”小透明裝出委屈的樣子，“看在我積極主動地給這些活下來的人偽造了身份信息，你就不要再跟我這樣了嘛。”
    林惜末自認為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大聖人，若是有人妨害到她的立場或者利益，她也不會心慈手軟，但是，像唐亞和與小透明這種漠視他人生死的做派，她卻是發自內心地無法認同。於是，她說，“小透明，在女校時我曾說過不要你的話，但我們都知道，那是因為我心中最黑暗的部分被無限放大，做不得真，但是，現在，我是真實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