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饕餮局 34,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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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出了有人發瘋的事情,林惜末暫停了她的催眠大業,當然,這件事少不了被小透明好一番抱怨加奚落。
而名劍山莊裏也因此再度陷入了恐慌暗湧的狀態。這些日子以來,山莊出了好幾檔子事,連總管都生病臥床數日,山莊裏不免人心惶惶。很多客人都察覺了名劍山莊正在發生著某種大事,而這種不穩定的狀態自然很不適合他們留下來享樂,所以很多人都已經離開,而留下來的,若不是自恃身份地位無人能撼動,便是貪戀名劍山莊帶給他的愉悅不能自拔。林惜末自來到名劍山莊,打過照麵的客人也就隻有拖鞋男一人,究其緣由,是因為名劍山莊在維護客人的隱私這方麵不遺餘力。所以,當有客人來找她時,她很是驚訝。
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瘦,無須,臉色蒼白,穿著山莊為客人提供的白色直裾和木屐。
林惜末見過這張臉。那種看起來似乎永遠睡不醒的倒三角眼,那種嘴角銳利的薄唇,一副刻薄相,和他臉上那種漫不經心的神情相映襯——他做出怎樣殘忍的事,人們都不會意外。林惜末上次看到他,他正在給一個少年紋身,他沒有把少年綁住,且他不讓少年動,也不允許喊痛,關鍵是,紋身的位置在少年神經最集中、感覺最明顯的私密部位。少年吃不住痛,微微呻吟一聲,打擾了他,他便用一根針將少年的舌頭釘穿。而整個過程中,他臉上的神情未曾出現絲毫改變,隻有眼中閃過的一兩點興奮能讓人察覺在整個過程中他內心出現過的快感波動。
“小透明,結界!”林惜末突然叫了一聲,在她的意識裏。
在結界張開的瞬間,有什麼東西“啪”的一聲拍在結界上。那東西被結界彈飛,爆散成一片淺灰色的煙氣。
“是巫蠱。”小透明說。
林惜末道,“即然來了,就把麵具摘了吧。”
“你如何知曉?”對麵的人身上泛起一陣波紋一樣的動靜,片刻後顯露出了真身。一頭白發,臉卻像少女般嬌豔鮮嫩,身材則似熟透了一般曼妙妖嬈。
“喲嗬,美女哦。”小透明還在話尾加了一個賤賤的口哨。
林惜末笑了,“我家幾代從商,看人,還是有些本事的。”林惜末不肯說出勘破對方偽裝的關鍵,轉而卻問,“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樹人還是名劍山莊?”
“來看看偉大的破局者生的什麼模樣。”
破局者?
那女人婷婷嫋嫋地往前走了兩步,那身白色直裾隨她的動作搖晃幾下,竟突然生出飄搖之感,襯得她美不勝收,勾得林惜末都有了幾分愛慕之心。“姑娘,你當真舍得毀去這個仙境一般的地方。”入耳之音,既清澈又甜軟,好聽極了。這才是人間尤物,比起她來,小尤至多算是一個容貌出眾的凡人,若她麵前的是個男人,這會該是把持不住地撲上去了吧?
“小透明,你是不是流鼻血了?”林惜末突然問。
“你以為我像你那麼沒出息?你知道這巫婆多少歲了麼?就是她造出了那個樹人。”
原來這是個白發童顏的老巫婆。
“奶奶,”林惜末開了口,“你才是名劍山莊的幕後老板,不知道你身後還有沒有更大的老板?”
那一句“奶奶”讓那女人臉上的優雅嫵媚差點崩碎。
林惜末又說,“既然來了,奶奶自我介紹一下吧。”
那女人收起了那副勾人的模樣,換了一種老氣橫秋的口吻說話,“小丫頭,你又怎麼看出來的?”
“我就是猜了一下,樹人死了,他的締造者沒道理還不出現。奶奶你是巫族,不知道是哪一個分支?”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