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饕餮局  20,不見天日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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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益於小透明的超能力,她隻需要閉一會眼睛,就能到達她想要去的地方。林惜末睜開眼,她已經立在了一處遍布尖石和某種能發出綠色熒光的物質的洞穴之中。
    那種在聚寶齋時體驗過的感覺又來了,一幅幅場景在眼前漸次展開……
    一個穿著短褂的少年跟著一位身姿曼妙的女郎走進了這處地下洞窟……
    少年被吊了起來,以一種極為屈辱的姿勢……然後,受盡種種令人羞於啟齒的折磨陰辱。
    鮮活的生命終究扛不住連日不停的痛苦,意識越來越迷離,任何疼痛都不能令他再睜開眼,隻有睫毛偶爾輕顫一下。
    那位把少年帶到這處的女郎又出現了,她把少年的腿鬆了綁……然而,她並不是要讓少年免受痛楚,反而是用一把鋒利的匕首,割開了少年的腿……
    意識昏亂的少年漸漸清醒過來,但他很快發現,他將要麵對更深重的苦難……
    林惜末用力閉了閉眼,趕走那些令她不適的場景。
    她環顧四周,借助那些綠色熒光,將洞穴打量一番,然後不疾不徐地向立在她前方不遠處的長袍男走過去。得益於小透明的保護,一路過來如履平地。
    “總管先生,別來無恙。”林惜末在長袍男身後兩步遠處停下,好似久別重逢一般問候。
    長袍男猝然回頭,雖極力表現得鎮定,卻根本無法掩飾他的震驚。
    “能看到總管先生露出這樣的神情,我也算不虛此行了。”
    長袍男並不多言,扭回頭去,向旁邊讓了一步,讓林惜末能看到他剛才一直在麵對的東西。
    林惜末抬了抬眼皮,將那東西的模樣盡收眼底。
    是人的輪廓,有頭,有五官頭發,有軀幹,有雙臂和手,但卻沒有人的血肉,每一處都幹癟的就像是幹燥的樹枝,似乎一點火星就能把他引燃燒光。他的下半身……或許曾經他是有過腿的,不過現在,他的下半身已經與石柱融為一體,密不可分,仿佛根本就是一體的。
    剛剛出現過的場景再度閃現——
    醒來的少年發現自己被緊緊地綁在了石柱上,不似之前被捆成一團,隻露出恥部供人褻玩,而是舒展了身體,直立著,背貼著石柱被緊緊綁著……時間緩慢流逝,再沒有人來過這裏,開始他還在慶幸,終於不用再麵對那些痛苦,但慢慢地,寂靜的四周,始終如一的風景,令他越來越覺得淒惶……是疼痛和恥辱更可怕,還是寂寞更可怕?他竟然渴望那些折辱他的人再出現。他還以為他會餓死,但是他沒有,直到綁在他手上的繩子都爛掉了,他還活著。他的心蠢蠢欲動起來。他弄掉了所有綁著他的繩子,事實上,那些並不是繩子,而是西醫用的繃帶,經曆過一段很長的時間以後,並不用多費力就都解決掉了。然而,他還是無法離開,甚至一步都走不出去。因為他的腿,已經和石柱長在了一起,血肉相容,不分彼此。
    在這不見天日的洞窟中,麵對著沒有盡頭的時間,總要找點事情來消磨所剩無幾的清醒。他一點一點地摳磨身後的石柱,冀望於磨碎石柱之後獲得自由。
    石柱一點一點被消磨,即使比愚公移山更緩慢,時間的累積,也讓效果顯示出來。某一個時間點,毫無征兆的,石柱沿著他不停摳弄地部位,轟然折斷。
    狂喜淹沒了他。
    然而他很快發現,他依舊無法逃脫。殘存的石柱,似乎連接著他的血脈,他每摳下一小塊石塊,都會令自己疼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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