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臉不愧為通靈者，很容易便找到了施術者的所在。
    站在沉魔酒吧的廢墟之前，林惜末真的想象不出施我怎麼在一堆建築廢料裏隱藏自己。
    娃娃臉抓住林惜末受傷的那隻手，在空中虛劃幾下，林惜末便覺得眼前景物輕輕一蕩，再看已與之前迥然不同。廢墟之中臥著一個人，不對，那是一堆破碎的衣服，腐肉，殘骨擺出來的人形。
    林惜末皺起了眉。
    “惡妖，看你往哪裏逃！”娃娃臉當先喊出一句，而後立刻祭出法器，雙手開始飛快結印。一時白光大盛。
    林惜末看得眼花繚亂。
    不想還不過片刻，娃娃臉跌回林惜末腳邊，四周陡然暗了下來。
    林惜末一時間什麼也看不見。聽到有人大叫，“快拉上他往後退！”
    林惜末立刻照做，摸到一隻腳便直接抱住，生拉硬拽地拖了出去。
    城市隱隱不息的嘈雜傳入耳中，林惜末才停止了對娃娃臉地瘋狂拖行。她丟開手裏那隻腳，叉著讚喘氣。
    “你真笨。”
    嗯？林惜末回頭看，廢墟依舊是廢墟，並沒有什麼腐肉擺出來的人形，更沒有人。低頭看，娃娃臉還暈著。
    她疑惑了片刻後恍然大悟，“預知，是你啊。”
    “別那麼叫我。”那個聲音嫩的像三歲的孩子，“預知隻是我能力之一。哼，你曾祖母怎麼會選你！真是笨笨笨！”
    “……”這是被嫌棄了啊，林惜末哭笑不得，幹脆踢了踢腳邊的娃娃臉。
    “說你笨，你還真給我笨的沒譜了，現在你不是該問我叫什麼名字你麼？”
    “不用問，反正我看不見你，就叫你小透明吧。”
    寂靜，然後是怒吼，“不！我才不要那種一點都不霸氣的名字！”
    “這由不得你。”林惜末笑眯了眼。終於扳回一城。
    “林惜末，我討厭你！”
    “小透明，說真的，那天我能活下來，是不是你保護了我？你是隻有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才能出聲？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我最近遇到的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是不是都是衝著你來的？你能對付的了他們嗎？你跟著我祖奶奶的時候，也遇到這麼多奇怪的事嗎？要怎樣我才能看到你？你跟我說話別人能聽到嗎？施我真的就在沉魔廢墟裏？娃娃臉說的通靈者是什麼？真的有結界嗎？”
    “閉嘴。”
    “好，換你來說。”
    “……”等了好幾分鍾，小透明都沒有再說話。
    “小透明？小透明，你怎麼又沒音了？”林惜末失落極了。遇到這麼多不能理解的事情，卻不敢跟任何人說，好容易有個聊天的對象，沒說幾句又裝啞巴。“小透明，你說話嘛，而且，我中了妖術，傷口一直流血下去，我會死的……”
    “呃……”娃娃臉呻吟一聲醒了過來。
    林惜末趕緊閉嘴，同時停住了剛才一直輕踢娃娃臉的腳。
    “才一個回合，你就被重傷，看來指望你替我解開妖術是不可能了。”林惜末立刻補上一“刀”。
    “……”娃娃臉掙紮著站起，展開手，是一塊帶血的玻璃碎片。林惜末相信那就是那天夜裏與施我決鬥時把自己紮傷的玻璃酒杯碎片之一。
    林惜末的眼睛閃了閃，隨即從善如流地開始恭維，“你真是太厲害了，居然拿到媒介物了。”
    “媒介物拿到了，但我……咳咳，我使不出法術，得等傷好一些才行。”
    “不著急，一點都不著急。我這就攔出租車，帶你回我家養傷。要不要找醫生？什麼東西對你養傷有好處？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