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程浩然的軟磨硬泡，再加上小小的撒嬌，周晟終於答應。叫他明日吃過午飯後過來，教他基礎功。
    程浩然幾乎興奮地整夜沒睡好覺，醜時才堪堪睡去。貪睡到午飯都沒來得急吃，就一路小跑到周晟家中。
    父子倆正在石桌上吃著飯菜，倆人嚴肅的模樣看得程浩然不解。
    幾乎是同時，兩個人轉過頭來，看向程浩然。
    周褚站起身，拍了拍周晟的肩膀，有些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說話，收拾了碗筷離去。
    周晟依舊是那沉著冷靜的模樣，看了程浩然片刻。“走吧。”說著，轉身先一步走到旁邊較為開闊的場地。
    中午時分日頭正頂在腦袋上方，卻因著冬日氣溫而緩和下來，周晟令程浩然繞著院子邊緣跑上個三圈。一圈約不到二百米的院子，程浩然跑起來還是很費勁的，到第二圈開始，周晟便和他一同跑起來。
    餘光看著矮了自己足有將近一個腦袋多的小孩努著力，小臉通紅急喘，還未完全發育開的器官應該不足以支撐吧？
    這麼想著，心中有點不舍。還沒跑完第二圈，周晟就讓他停下。“對不起。”很幹脆的道歉，周晟本來就是個很直接的人，他想起了他父親說的，飯後不宜劇烈運動。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大約也明白，食物還沒有消化，就太過勞累也許會對身體不好。
    “……呼…為什麼道歉…？”大喘了幾口，程浩然胸口有點火辣辣的疼，兩隻手撐著膝蓋略微抬頭看著周晟。
    向來不多話，周晟抿了抿嘴，默默的別過臉。“沒什麼。”
    給程浩然倒了杯茶，程浩然也不客氣接過來三兩口就喝光，手背擦掉嘴邊的一點水漬。
    “休息一下，我們繼續。”周晟想著父親當初練自己的辦法，決定也給程浩然用上。差不多的年齡，用一樣的法子應該可以吧？
    不過…看著程浩然這細皮嫩肉的樣子真說不定。
    “好了，過來紮馬步。”抬頭微遮眼估計了下時間，周晟叫程浩然到身邊。先是讓他兩腳分開同肩膀寬，再是屈膝，平舉雙手握拳，挺直了腰杆，保持這個姿勢不動。
    苦了程浩然，第一次擺這種架勢還沒有幾秒膝蓋就在叫囂酸痛，忍不住直了直腿。觀察的周晟看了，兩手壓著程浩然的肩膀，迫使他膝蓋繼續屈下，直到回了剛才的位置。
    程浩然也知道是自己不合格，憋著沒去好意思問周晟要堅持多久，咬牙繼續蹲。
    又沒過一會就打起了擺子來，這回膝蓋是再往下屈，差點就要蹲下。周晟伸出右腳，從程浩然大開的雙腿下，腳麵提住他的屁股。
    看著很辛苦，難以忍受的模樣，程浩然實際上連汗都沒下去幾滴，純粹是心理作祟罷了，周晟很理解。聲音沉著，“堅持住。”將腳撤了回去。
    程浩然雙腿都抖，“我…支持不住了……嗯…”緊皺了眉，忍不住開口，這一開口更是累，額頭泌出汗珠。
    周晟見他模樣，思忖片刻，放了口。“好了，休息吧。”
    終於能解放，程浩然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周晟點點他的腦袋。“快起來，這幅樣子被別人看了去，可要笑你了。”
    聽他嘲笑自己，程浩然仰起頭，無賴道。“起不來了起不來了不起來了！”頭跟撥浪鼓似的甩起來。
    周晟見狀蹲下，兩手探向他的腋下。“起不起來？”兩人偶爾打鬧，周晟也知道了程浩然身上哪裏怕癢，經常拿出這招來製他。
    “別別別別別！！”程浩然連忙擺手響後退去，眼見周晟的指頭就要觸上來，一下嗖的跳起，卻因為雙腿軟著沒力使又抓上了周晟的胳膊，一張臉紅了半邊。“好了好了，起來了就是。”
    周晟扶著他在院子裏走，似是隨口問道。“當真吃過午飯了？”
    “呃……”程浩然支支吾吾的，說謊誰不會…可是在巨大的壓力下說謊，這就有難度了。
    低頭看了看程浩然，周晟無奈歎口氣。“第一次，再有下次就要罰你。想吃些什麼？”
    一聽說有吃的，程浩然的肚子似乎也在咕咕咕的反抗起來，他舔了舔嘴巴。“糖藕！”城外有一戶人家養藕，正巧家裏的女主人和程浩然的母親是故交，藕熟了便給他們送來一些。這次哪戶人家送來的藕又有一部分分給了周家父子。程浩然便是看父子倆的飯桌上有一小碟碗藕湯才開口的，不過……
    “這藕都讓父親給製成了藕粉，喝些藕湯吧？”程浩然迫不及待的點頭。
    周晟笑著去給他溫湯，又拿了兩小碟菜和幾盤糕點。
    “日後，你若練武練得專心，我便給你好吃的好玩的。”順手揉了揉程浩然的腦袋，軟軟的，手感很好。
    端著碗，程浩然大口大口喝著藕湯，直到一碗見底，忙不迭的點頭。“嗯！嗯！嗯！”
    考慮到程浩然是第一次，也不能太勞累了他，周晟便把他帶去了屋內，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