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Chapter78 故地重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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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再次重申,以下相關任何醫療信息都是胡扯,小雨不是學醫的~(@^_^@)~)
A市聖喬治醫院,vip病房。
“Gavin,情況怎麼樣?”
方子休緊張的看著給沈醉做檢查的吳嘉文,在看到吳嘉文搖了搖頭後,方子休差一點跪倒在地上。吳嘉文看了看昏迷中都皺著眉頭極不安穩,就連呼吸機上的水霧都不太穩定的沈醉,對方子休做了一個出去說的手勢。
“Gavin,阿醉到底怎麼了?”
剛剛出了病房,方子休就迫不及待的問,哪裏還有半分方氏集團董事長的沉穩?
吳嘉文歎了口氣,說:“Samuel,我不知道你從哪裏把人找到的,我隻能說,你要感謝上帝你可以在這幾天找到他。要是再晚幾天,我就真的沒辦法了。不過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根據我的判斷,他至少是肺癌中期,雖然患上肺癌時間不長,但是因為生活環境太差,迅速惡化。具體情況我要看了CT才能知道,很有可能要切除一部分肺葉,這還是癌細胞沒有過度擴散的情況。如果真的是晚期……手術隻是輔助手段,化療也是,還要看他的求生意誌。雖然我不是學心理或者精神科的,但我相信……他在這方麵的心態並不是很好。”
聽完吳嘉文的話,方子休徹底傻在那裏,連吳嘉文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像一個遊魂一樣飄到病房內,消瘦的沈醉在寬大的病床上麵顯得那樣的脆弱,仿佛隨時會消失。隻有呼吸機上間歇的水霧才告訴方子休,這個和他糾纏著的人還沒有死。
方子休輕輕握上沈醉的手,虔誠的將那冰冷的手掌貼到自己的額頭上,輕聲道:“神,如果你能救救他,我這個沒有信仰的人願意付出一切,就算你要懲罰我,請放過阿醉,他已經夠苦了。”
方子休可能永遠不會相信,他還會有這樣感性、去借助神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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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醒來的時候,有些詫異自己竟然還活著。他本以為在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和鋪天蓋地的黑暗中,他就應該離開這個可笑而又可悲的世界了。
但是卻沒有,他還要忍受這荒誕可笑的人生。
身體沒有在一片陰冷潮濕的環境中,而是享受著一種溫暖而又舒適的包裹,胸口的沉重感仍然存在,呼吸卻沒有那麼辛苦,疼痛也有所減弱,這種比起之前不知舒服了多少倍的感覺,讓沈醉幾乎有些想要繼續沉睡下去。
僅存的一些理智製止了沈醉的行為,因為他認出了這房間的裝潢,複古的設計,巨大的掛壁液晶電視,紅木做的屏風,仿佛上好的瓷器一般的吊燈,雕花的躺椅以及被隔在屏風後隱約可見的小型會客室和書桌電腦。當年方子休得了胃病住院,就是在這裏……這間病房是方氏旗下堪稱貴族醫院的聖喬治醫院的vip病房。恍惚間,沈醉想起了當年,他就是在這裏做出了那個讓他後悔一輩子的決定,盡管,當時的他還覺得自己很偉大。
他回到A市了嗎?沈醉有些恍惚的想,難道他真的無法逃脫方子休的魔掌,除了死?
沈醉在某一瞬間有些自暴自棄的想,他何必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還不如早些投胎。或許閻王爺看他這一輩子太可憐了,下輩子讓他投個好胎——再也不要遇到方子休這樣的人。
沈醉停頓了一秒,就伸出自己沒有打點滴的手,拽下了罩在口鼻處的呼吸麵罩,既不濕潤也不溫暖氧氣含量還隻有百分之二十一的空氣湧入沈醉那不堪重負的肺,沈醉一瞬間覺得有些窒息,頭暈眼花了一陣才終於適應了這種感覺。他坐起來,撫著胸口輕咳兩聲,然後毫不猶豫的拔下自己右手的點滴,也不管自己身上除了病號服什麼都沒穿,找到地上擺放的棉拖鞋穿上就扶著牆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向外走。沈醉覺得自己可能昏迷很長時間了,因為他的腿軟軟的好似沒有絲毫力氣。
沈醉剛剛要推開vip病房的門,那扇門就被人打開了,接著熟悉的麵孔出現在眼前,沈醉看著那張臉,失去了行動能力。而這時候一個人快步走上前來扶住他直打擺的身子,把他拉到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那個扶著他的人才開口:“Bacchus,你這是幹什麼?你昏迷了十幾個小時,身體狀況也十分不好,有事情你可以叫護士,何必自己起來。”
沈醉坐在沙發上喘息了一陣,而他一直關注的那個人也走到他身邊坐下,輕輕撫摸他的背,好像在給他順氣。沈醉一下子站起來,退了幾步,扶著牆不看那個人,也不肯坐回去。
之前說話的人自然是吳嘉文吳醫生,而他身邊那個讓沈醉無所適從的人,自然是方子休,這個仿佛魔咒一樣驅逐不去的人。
吳嘉文看著沈醉的樣子,微微皺眉,半晌,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Bacchus,就算你和Samuel以前有些矛盾,可是身體很重要。你的肺承受不住你這樣折騰,快回床上躺著去吧。過一個小時我安排了檢查,你這樣的狀態不適合接受檢查。”
沈醉沒有回頭,隻是輕輕吐出一句:“我沒錢,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