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所謂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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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肆懿,等下到我房裏。”冷憐月交代完就準備起身離開,身體還未離開凳子,手臂之處就被人抓住,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有力,微垂下的細長鳳眸中黑瞳越發暗沉。
“蕭公子,還請放手。”宇肆懿起身扣住那隻抓在冷憐月手臂的手腕,大眼微微眯了眯望著蕭絮,眸中盡是無法掩飾的怒火。
隻見蕭絮無所謂的笑了笑,放開了抓住冷憐月的手,反掌一翻,輕巧的就掙脫了宇肆懿的掌控。
“肆懿,沒事吧?”向問柳也站了過來,滿含深意的看了蕭絮一眼。
“無礙。憐月,你先回屋。”宇肆懿時刻注意著蕭絮,防備他再有所動作,回頭對冷憐月搖了搖頭,示意他無事,這個蕭絮,並不僅僅隻有表麵表現出來的那樣對冷憐月有所愷覷而已。
冷憐月站起身,鳳眸輕輕掃了宇肆懿的手一眼,隨即便出門回了房間,這次蕭絮沒再阻止,隻是鷹眸牢牢鎖住那抹月白色的身影,眸中顏色深沉,直至消失。
蕭絮收回視線,勾起嘴角,對宇肆懿和向問柳道,“向公子,宇兄弟,能與你們結實,蕭某算是沒白來封城一遭,既然膳已用完,酒也喝了,那麼蕭某就不打擾二位了,就此告辭。”蕭絮似笑非笑的道別離開,眸中別有深意,走到門口的時候猝然停住,沒有回頭,“兩位祁家堡再見了。”其聲,意義不明。說完如出現那般突然離開。
宇向二人心裏都有很深的疑惑,這個蕭絮究竟在試探什麼,看他那身氣勢,絕非尋常之人,但是江湖中又沒有聽過這號人物,還有就是對冷憐月的態度,他們都看得出那雙眼裏的驚豔和掠奪,但是整個用膳時間他卻沒有同冷憐月交談半句,還有那醉清風……
冷憐月回房後坐在桌前把玩著手中的金針,微垂的細長鳳眸沒有半分情緒,整個人散發出不再是平時那種淡漠的氣息,而是透著死亡的冰冷,整個人仿若黑夜中孕育的魅,萬年寒玉的冰,這時候才是真正的月華宮之主——冷憐月。
“出來。”紅唇吐出冰冷的二字,聲音淡淡的不帶一絲起伏,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聲落房中瞬間出現兩抹白影,正是兩名妙齡的女子,身著勁裝,窄袖褲裙,幹脆幹練,腰間藍色綢帶長垂於足前,又顯出一縷飄逸,兩人長得一模一樣,鈞是容顏出眾,但臉上卻隻有淡漠,低頭齊齊跪下,“丁然(丁柯)拜見宮主。”聲音清脆悅耳。
“本宮做何事需要你們提醒嗎?”撫摸著手中金針,冷憐月並沒有瞧姐妹二人一眼。
聽聞此話地上二人均是一驚,先前用膳之時兩人發現宮主打算飲酒,心裏一急,發出氣息提醒,想來此事定是惹宮主不快了。宮主武功高他們何止一點半點,恐怕早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莫非,這是有意試探?丁然丁柯心裏都同時一顫。
“屬下不敢,宮主不宜飲酒,丁然擔心宮主身體有損。”雖然心裏懼怕,丁然丁柯表情依然淡淡,聲音同樣沒有起伏。他們是月華宮明滅樓裏從小開始訓練出來的死士,哪怕公主要他們立刻死,他們也絕不會有半句怨言,但是對於宮主自身散發出的驚人氣勢還是讓姐妹二人感到相當大的壓迫和畏懼。他們明白,剛才阻擾宮主,已經犯了大忌,無人有權質疑幹涉宮主的一言一行。
“噢?還學會給自己找借口了麼?”鳳眸隨意的掃過地上二人,修長的指尖劃過金針。
丁然丁柯二人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小冷汗,“請宮主責罰。”
兩枚金針同時沒入地上二人胸口穴道,放下射出金針的手,緩慢拂過桌上緞麵,“此責罰,可有異議?”
當金針沒入胸口,丁然丁柯同感覺四肢百晦具是一痛,一股陰寒之氣流入丹田,片刻痛楚便消失,陰寒之氣也完全感受不到。雖隻是短暫時間,丁然丁柯已然臉色蒼白,冷汗也一滴滴滑落臉頰。
”謝宮主。”她們知道這針,痛楚並不止於此,灌注了宮主陰寒之氣的針隻要存在身上穴道一天,她們每天午夜子時便會遭受陰氣嗜體一天,其痛楚不亞於分經錯骨,曆時半個時辰,平時對身體並無影響,她們知道這已經算是相當輕的處罰了。
“起來吧,以後見本宮,無需下跪。”
“是。”二人齊聲應諾。
“琴姨派你們,所謂何事?”
“護教命我二人保護宮主安全,並且……”
“並且?”冷憐月鳳眸中殺氣一閃而過。
丁然立刻不敢再做停頓,道,“並且侍候宮主!”
“侍候?”冷憐月聲音輕揚。
“是。”丁然的聲音又恢複成了毫無起伏。丁柯接著道,“這是護教授予婢子二人的任務。”
感覺外麵有人接近了門前,屋裏死亡般冰冷的氣息瞬時消失無蹤,丁然丁柯刹時鬆了口氣,放鬆了一直緊繃的身體。冷憐月手腕微抬,門便打開了,門外正站著宇肆懿向問柳二人。
二人進屋便發現屋裏另外還有兩人,麵貌嬌好,白色勁裝,不似中原江湖一般的女子服飾,宇向二人心裏都對雙胞胎身份感到疑惑。怎麼又是一對雙胞胎?
宇肆懿正準備上前詢問,腳一頓,眼前煞時一片迷蒙,低下頭,隻覺腦中一片混沌,眼前似乎浮現一些似真似幻的畫麵,耳中也飄進許許多多淫言穢語。
“小寶貝,姐姐們最喜歡你了。”
“別怕,這麼多哥哥姐姐們,會好好疼惜你。”
“我們的寶寶就是可愛,看看這臉蛋,這肌膚,都是姐姐們喜歡的。”
“舒服麼?…”
“身上每個地方,就是腳趾頭都是那麼可愛。”……
“……,……”……全都是一些形形色色的人,脂粉的香氣,猥褻的動作,汙穢的言語。宇肆懿眼底刹時浮現一層血色,低垂著頭,腦後流瀉下的黑發遮住了麵容。
沒人發現宇肆懿的異樣。
“冷公子,這兩位姑娘是?”向問柳手中敲擊著折扇,疑惑的看著那兩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思羽思縷的容貌以屬上乘,眼前這二位並不比思羽思縷差,這月華宮難道都專出美人不成?還都是雙胞胎!
丁然丁柯聽聞居然有人準備打聽她們身份,握起腰間絲綢便準備動手。
冷憐月微一向後抬手,示意停手,二人隻好作罷,“丁然丁柯,同思羽思縷一樣,同是我的護衛。”
“思羽思縷,以後不用……”冷憐月話未盡,突然感覺到宇肆懿不一樣的情緒波動,鳳眸輕瞥過去,隻見宇肆懿慢慢抬起頭,額前幾縷發絲垂於眼前,一雙圓圓的眸子再不複平時的水潤墨黑,而是血紅一片,充滿癲狂的色澤,勾起的嘴角邊同樣深深的酒窩,嘴裏露出的虎牙卻再沒有平時的可愛感覺,現在更像一頭獸,一頭嗜血的野獸。宇肆懿雙眼微眯直直的注視著冷憐月,瞳中毫無焦距,一步一步向那坐在桌前的月白身影靠近。
這時向問柳也發現了宇肆懿的異常,剛想上去阻止,兩道金茫閃過,身體頓時僵住,再無法動彈,張張嘴,發不出一點聲音。丁然丁柯佇立在一旁也不再敢有所妄動。
冷憐月收起點了向問柳穴道的金針,細長鳳眸看著宇肆懿一步一步的接近,眸中一片淡漠,直到黑瞳中印入那張掛著殘忍笑意的娃娃臉。
宇肆懿抬起手劃過冷憐月的臉龐,冷憐月瞳孔微閃,看了一眼宇肆懿的神情,悄然抬起右手……宇肆懿的指間掠過冷憐月一抹如墨發絲,微彎下身湊近冷憐月耳畔,溫熱濕潤的氣息吐露在耳朵敏感的肌膚上。
旁邊三人目定口呆,六隻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丁然丁柯時刻防備著宇肆懿怕其有任何傷害她們宮主的動作,讓她們更驚奇的是宮主居然沒有動手,她們護衛了宮主多年,宮主從來都不喜人近身,而這個少年……
冷憐月細長的鳳眸微垂著,眸色淡淡,坐著的身體有點僵硬。
宇肆懿修長有力的手指回到臉頰,輕輕磨唆,微退開身體,臉慢慢貼近冷憐月,幹淨溫熱的氣息吹拂在那羊脂白玉似的肌膚上,兩人距離近得鼻息相聞,宇肆懿嘴角的笑意更深,血色的雙瞳卻冷漠得毫無波瀾起伏。
突然紅色的雙眸刹時卷起血色的風暴,似是要吞噬掉一切,越來越近的距離,越來越危險的氣息……直到四唇相貼,冷憐月鳳眸微閃,眸中閃過刹那的異色,隨即又恢複成一片淡漠,黑瞳中隻映照出那一雙血紅的眼眸。
當宇肆懿遵循內心的本能,吻上那片紅唇的時候,微涼的觸感,一股淡淡的帶著冰冷的梅香竄入口鼻,血色雙眸有刹那的失神。
當向問柳看到宇肆懿動作的時候,心裏一陣波濤洶湧,呼吸都開始急促,不斷起伏的胸膛顯示出了主人內心的巨大變化。
青澀稚嫩的動作,並不溫柔,輾轉撕磨,吸吮,依靠本能的動作,品嚐著那片柔軟。當宇肆懿覺得隻是普通的碰觸已經滿足不了的時候,他急躁的伸出雙手捧住了冷憐月的臉龐抬高他的頭,使他們可以貼得更近。伸出火熱的舌描繪著紅唇的形狀,吮住唇瓣輕輕的啃咬。櫻紅的唇已經不再冰冷,反而一片火熱,兩人呼吸都開始有點急促……
宇肆懿隻覺得體內似有猛獸在叫喧著,不斷衝撞著血液,越來越沸騰,越來越火熱,大腦裏隻回蕩著兩個字,不夠,不夠,似乎怎麼都不夠的感覺。控製不住不停喧囂的想粉碎什麼的欲望,宇肆懿沒有控製唇上的力度,太過用力,吮破了冷憐月的唇,一股鐵鏽的血腥之氣在兩人口中蔓延,血的味道更加刺激了宇肆懿身體裏奔騰不息的炎火。
屋內氣溫明顯有升高之勢的時候,突然宇肆懿停止了動作,身體軟倒在了冷憐月的身上,冷憐月慢慢放下在宇肆懿身後拿著金針的手,唇紅得更加豔麗還帶著誘惑的水光,平複下還略嫌急促的呼吸,收回金針,還是那淡漠的樣子,隻是如黑曜般的雙瞳比平時更加黝黑。抱起宇肆懿放到床上,冷憐月沒去理會屋裏的另外三人,而那三人卻相當的尷尬,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瞟。
冷憐月在宇肆懿的手腕搭上兩指號了號脈,細長的鳳眸裏閃過一抹沉思,對於醫學和毒術他並不是很懂,隻是看過很多書而並沒有實踐過,“把夢塵給我,解了向問柳穴道。”
丁柯解開向問柳穴道便退回冷憐月身後,丁然從腰間拿出一個細小的瓶子放於掌心,冷憐月手掌運氣一吸,瓶子便到了手中,從中倒出一粒喂於宇肆懿口中。
“冷公子,你喂肆懿吃的何物?”向問柳動了動僵硬的身體,他並不擔心冷憐月會害宇肆懿,隻是很好奇何為“夢塵”,對於醫術,他總是有種癡迷。
“一種使人致幻的藥物。”回答的是丁柯。
“你們下去吧。”冷憐月瞥了丁然丁柯一眼。
“是。”音落,姐妹二人便消失在房中。
向問柳心裏又是一陣驚歎,這樣詭異的輕功,他怎麼看怎麼不習慣。
“你給他看看。”鳳眸朝向問柳一瞥,冷憐月轉身走向窗前,淡漠的雙眸冷冷的看著外麵繁華的街道。
向問柳還在感歎兩姐妹神乎奇技的輕功,就聽耳邊傳來冷憐月冷漠的嗓音。趕緊走近床前給宇肆懿把脈,脈象亂而快,看來剛才肆懿的不正常是因為先前“醉清風”的關係,他跟宇肆懿認識那麼久了,卻從未見過他這樣的情況,究竟肆意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導致在喝了“醉清風”後會完全變了個人?那“醉清風”居然真能控製人心智。
稍時,向問柳感覺宇肆懿的脈象慢慢平緩,看來是剛才服的“夢塵”起效了,“夢塵”該是有以毒攻毒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