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屍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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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英一見胡一統被那活屍抱住,咬破食指,大喝:“風火雷電勅!”手作劍指衝上去點在活屍額頭上“鎮!”那活屍突然僵住了。程英一腳把活屍踹倒,將活屍懷中已經沒了氣息的胡一統拽了出來。
這時牆後麵的那群活屍湧了過來,程英良喜可沒有葛菩薩那兩下,怎麼會是這群活屍的對手,架著胡一統就逃出了那件破房子。一到外麵,程英隻覺得天靈蓋發麻,隻見在夜色的掩飾下房子外麵到處都是衣衫襤褸的活死人,荒村屍臭衝天。
難道今天三個人就要死在這裏麼?程英將胡一統交給良喜,隻身衝在最前麵,用鎮屍決開路,但是活屍越來越多,幾個活屍鑽了空子直撲良喜。良喜這時正架著半死不活的胡一統,哪有閑手去應付衝上來的活屍。程英正在前麵開路,看到師弟被襲擊,急忙跑回來:“風火雷電勅,鎮!”鎮住了一個活屍,另一個卻直接抱著程英的胳膊咬了下去,頓時鮮血直流。程英疼得一咧嘴,急忙左手畫結了翻天印,這是程英會的最簡單的咒印了,朝著活屍麵門打去,力道雖然不如張先的厲害,但是這麼近的的距離還是將那個腐爛的活屍腦袋轟得稀碎。黃綠色的屍水和腦漿濺了程英一身。程英捂著受傷的胳膊拽著良喜:“師弟,快走!“
活屍們一聞到鮮血的氣味,頓時像被激活了一樣,速度驟增,瘋狂地向三個人追來,將三個人團團圍住。現在胡一統昏迷不醒,程英又受了傷,唯一還有戰鬥能力的就隻有良喜了,可是良喜是個半吊子,唯一拿得出手的咒決也不過是進階版的炎爆術,並且還需要符印催動,總不能找根筆,挨個活屍身上畫符吧。對了還有五雷掌,想著趕緊雙手結印:“天地無極,元神不滅。……天呐,之後是什麼來著?”關鍵時候,良喜又掉鏈子了。
這些活屍不同於程英他們趕馭的僵屍,僵屍是人用道法給屍體灌入靈氣,讓死去的人能聽從命令移動跳行。也不同於月如召喚的那群死屍,那群死屍是受到妖琴鬼鴉的召喚,憑借著胸中的一口怨氣被月如操縱。而眼前的這些活屍,是死人經過多年的瘴氣腐蝕,身上的陰氣和瘴毒久聚不散,慢慢煉成了這些毒屍。這些活屍體內充斥著多年沉積的劇毒,剛才那個活屍吐出的黑氣正是多年煉成的屍毒,胡一統被這麼一吹,屍毒入髓,現在估計正在鬼門關前徘徊呢。而程英也被咬了一口,現在也感覺到傷口發癢,渾身發熱,頭也暈乎乎的。
活屍們將良喜三人團團圍住,包圍圈越來越小。程英還在努力地用翻天印打倒撲到前麵的活屍,但是額頭已經冒了汗,感覺他已經開始受到屍毒的侵襲,身子越來越支撐不下去了。
程英的攻擊減弱了之後,前麵的活屍趁機湧了上來,眼看三個人就要被屍潮淹沒了,良喜展開雙臂將受傷的程英和昏迷的胡一統擋在自己身後,閉上眼睛等待活屍們的撕咬。就在這時,良喜覺得胸前有什麼東西涼涼的,他低頭一看,自己胸前出現了一個小光圈,他扯開領口,正是師父交給他的那枚玄戒!
良喜將師父給他的玄戒拴上了一條小繩掛在了脖子上,現在那枚戒指不知怎麼突然散發著白色的光芒。這時候,天上那些淡淡的烏雲全部散開,露出了後麵皓潔明亮的月亮,月光的映射下,那枚戒指的光越來越亮。一眾活屍撲了上來,那枚玄戒突然大放異彩,白色的光芒將整個荒村照射的猶如白晝,良喜的眼睛瞬間什麼也看不清了。等到白光消失,良喜的視線恢複正常,馬上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隻見周圍所有的活屍都被一層厚厚的冰霜凍結住。
而且在白色光芒消失的前一刻,良喜雖然被光亮晃得看不見東西,但是會有一種感覺,感覺到就在自己擋在師兄和胡一統前麵的同時,有另一個人擋在了自己麵前,白光之下,那個身影模模糊糊,但是良喜知道那是師父!
白光已經完全消散,黑夜再次降臨。良喜久久不能釋懷,默默呢喃:“師父……是你麼,是你在庇佑我們麼……”
良喜看著凍結的活屍,發現現在不是該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不知道這些活屍是否會一直這樣下去,如果再次活動起來就糟了。想到這裏,趕緊拽起昏迷的胡一統,看了看自己的師兄。程英屍毒發作剛才意識已經模糊了:“師弟,那道白光……”
良喜已經架起了胡一統,對程英說:“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咱們現在得抓緊離開這裏。”
程英雖然意識模糊,但是盡力凝注心神,咬著牙站了起來,幫著良喜架起胡一統,三個人互相攙扶著跑出了荒村。
跑了一會兒,程英再也堅持不住了,一頭栽倒在地。程英一倒下,昏迷不醒的胡一統自然也倒在了地上,良喜這麼大的年歲也沒有多少氣力,但是還是咬著牙,將胡一統背了起來。一手把著胡一統,另一隻手去攙扶程英。
程英現在麵色發白,意識渙散,顫抖著對良喜說:“師弟,你別管我們了,自己逃出去把……”
良喜抹著眼淚:“都怪我,師兄要不是救我也不能被咬,不行,師父已經走了,我就剩一個師兄,走,我要把你帶出去!”說著就架起了程英,小小的身軀就這樣連拖帶拽地將兩個人帶出去好遠,不知這樣走了多遠,良喜終於體力不支,也倒下了。黑暗像潮水一樣淹沒了良喜殘存的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良喜頭痛欲裂,慢慢睜開雙眼,陽光射進了雙眸,良喜用手遮擋住陽光,環顧了一下四周。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這是一間雖然簡樸卻十分幹淨整潔的小屋子,自己旁邊師兄還在昏迷,不過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
“你醒了?”屋子裏走來一個老者,端著一碗湯藥:“來,把這碗湯喝了,驅驅瘴毒。”
良喜愣了一下,趕緊把湯藥解了過去,吹了吹一口喝了下去:“您是……我在哪?”
老者笑了笑:“你在我家裏,我是悲風嶺的藥農,昨天我采藥時發現了你們幾個。你隻不過是吸了許多瘴氣,而和你在一起的兩位小哥中了屍毒……”
良喜看了看身邊的程英詫異道:“那個白頭發的呢?”
藥農笑了笑:“他中毒較深,需要用專門治屍毒的草藥調成湯藥水泡洗一段時間,把屍毒逼出來。”
良喜點了點頭:“那多謝老人家相救了,要不是您,我們估計早就喪命在嶺南古道了。”
藥農:“沒事兒,但凡有點良知的人也不會見死不救的。不知道三位從哪裏來又要去哪裏,怎麼會來到這危險的嶺南古道上?”
良喜一下不會回答了,平時撒個謊簡直易如反掌,但是麵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良喜卻怎麼也編不出瞎話來。
老藥農見良喜支支吾吾,說:“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放心在這裏調養身體,等身體完全好了再趕路。”
良喜很不好意:“太謝謝老人家了,我們確實有很緊急的事情要經過嶺南古道去延靖府。”
藥農一驚:“你說去延靖?”
良喜:“沒錯,就是延靖府。”
藥農捋了捋胡須:“呀,孩子,那你們走錯方向了。去延靖府是從嶺南往東走,這裏是悲風嶺,在嶺南古道的北麵,嶺南嶺南,就是悲風嶺以南啊。你們怎麼會來這裏?”
良喜一聽頓時明白了,該死的胡一統,原來早就算計好了要在半路搶劫天書殘卷,根本沒打算帶自己和程英去延靖。現在,那本殘卷也被那隻怪猴子搶走了,師兄還身中屍毒,這可如何是好?
良喜急忙詢問藥農:“老人家,那我們要去延靖的話難道還要再回到嶺南古道上?”
藥農:“那倒是不用,離這裏不遠有一個寧遠縣,那裏總有商隊去延靖,你們可以隨商隊一起去。不過麼……”
良喜:“不過什麼?”
藥農緊鎖眉頭:“寧遠縣現在經常有抓男丁去充軍的,你們這三個大壯小夥子萬一遇見可不好辦呐。”
良喜:“那除了寧遠縣還有別的路麼?”
藥農:“那隻有重新返回嶺南古道了……”
良喜一想起荒村裏那群麵目猙獰的活屍,後背就直冒涼氣,他打死都不會回嶺南古道上了。
“爺爺!”
這時候外麵傳來了銅鈴似的聲音,一個和良喜年齡相仿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這個小姑娘穿著一件藍色花紋的單衣,脖子上掛著一串銀飾,上麵有很多小鈴鐺,一走路鈴鐺叮當作響。小女孩有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臉蛋長得漂亮至極,絕對的一個美人坯子。
一看見這麼可愛的小姑娘,良喜一下子愣住了。
藥農一看見跑來的小女孩兒:“多大的小姑娘了,一點女孩子的模樣也沒有,活像個假小子。來,雯雯,見一下這位小客人……”藥農轉向良喜:“呀,還不知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呢?”
良喜看這個小姑娘愣神了,被藥農一叫趕緊回答:“哦,我……我叫良喜。”
那個叫雯雯的小女孩看見良喜呆萌的表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良喜……好土的名字啊。”
藥農嗬斥道:“一點兒禮貌也沒有!”
雯雯撇了撇嘴:“對了,爺爺。那個白頭發的小哥哥好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