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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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雲帝國臨淵城長生殿外
已至深夜,往日幽森的長生殿外此刻卻人頭攢動,燈火通明,整個宮殿被映的金碧輝煌。這座樓閣高九丈九,重簷高聳,廊亭回轉,琉瓦漆柱,貝闕珠台。殿前青玉石階上六下九,每三階的台基兩端各放置一座鼎爐,內焚逍遙香,紫煙飄渺,猶如仙境。最上麵台基兩側有拱手相拜兩個的燈奴,非人非鬼麵目可憎,這兩個造型詭異的燈奴在火光的映射下,好像在偷眼觀瞧來往的人們。
樓閣之上森列著一眾盔明甲亮的士兵,這些士兵通通都是金盔金甲,有的盔甲上還鑲著珍寶玉石,連盔甲的內襯和披風用的都是上好的錦緞,相較於士兵的威嚴這些人更多了一種富貴之氣。在這群金甲士兵身後,來往穿梭著一隊道士,看他們身穿五彩花袍應該是煉丹的術士。這隊術士繞著長生殿踱行,一直口念真言並不時用柳枝往地麵和牆壁上撣這勅過的淨水。
在眾多的術士之中,有一個男人特別矚目。說矚目是因為作為一個男人此人的麵貌過於俊美,眉似懸劍劍不傷人,目若朗星星不迷眼,玉膚黛鬢,朱唇皓齒,五官相貌生的恰到好處,少一分則俗多一分則妖,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個人其實已經年逾四十,竟然還有著二十歲少年俊美的麵容!這個男人同樣穿著五彩花袍,煉丹術士的五彩花袍是用破衣爛褲的邊角料縫製,有點類似佛家的百衲衣,但是百衲衣要求都是黑色的,而五彩花袍說是五彩其實是顏色越多越好,所以五彩花袍又稱為百花袍。
這個男人身上穿的百花袍可不是隨隨便便用什麼破布片縫製的,紅色的是南盟進貢的胭脂棉,黑色的是用一種被稱為烏蠶吐出名貴黑絲製成的黛緞,白色的輕若煙雲著不沾身的雲紗……這些華貴的布料用金線縫製在一起,再鑲嵌以珍珠玉髓,就成了眼前這件百花袍,何其的華麗富貴!
這個無論是容貌還是衣著都透著一股仙氣的男人,就是前文中提到的“杜琴柳簫”中的柳簫柳青蟾,但是比起音樂,柳青蟾更讓人熟知的是另一個名號——中州第一美男,二十年前是這樣,二十年後還是他!他已經成為了一個不老的神話,多少少女都想一睹柳郎的風采,日思夜想到癡癡傻傻瘋瘋癲癲。
柳青蟾向眾術士詢問了時辰,然後掐指算了算,若有所思,急忙來到殿前。大殿前立著三個年輕人,為首一人好像焦急地在等著什麼。為這個人年歲比其他兩個人都大,重眉虎眼兩鬢虯髯,不怒自威,生得更是虎背熊腰威風八麵。柳青蟾小步緊踱到此人麵前,鞠躬行禮:“太子殿下,時辰馬上到了,陛下即將破關,請太子和兩位王爺隨我殿前迎駕麵聖。”
容鑠一聽時辰終於到了,渾身放鬆了許多:“那就有勞柳仙師了。”
容鑠說完剛要跟著柳青蟾走去,被後麵的一個少年叫住:“大哥,二哥他……”
容鑠回頭一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隻見另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正樓著欄杆打盹兒呢,容鑠衝過來就是一巴掌,把打盹的年輕人扇得媽呀一聲轉了好幾圈,捂著紅腫的半邊臉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容鑠。
容鑠厲聲喝道:“容鈺!你身為皇子一點皇子的樣子也沒有,容家怎麼會有你這個廢物,今天父皇破關,你放聰明點別給我出亂子!聽見了沒?”
那個叫容鈺的年輕人戰戰兢兢地應諾:“知道了,皇兄。”
容鑠看見他唯唯諾諾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但是迎駕要緊,惡狠狠地瞪了容鈺一眼,揮袖撣袍轉身離去。
身後另一個年輕人正在嘲笑容鈺:“二哥剛才轉的那幾圈莫非就是醉紅樓的玄女飛天,真是讓小弟大開眼界!”
容鈺被打的那半邊臉更紅了,剜了一眼旁邊這個書生氣很濃的弟弟:“容銘!你別欺人太甚,有的是機會讓我也教訓教訓你!”
容銘聳了聳肩:“悉聽尊便咯。”說著將雙手插進袖筒,大搖大擺地跟上容鑠朝殿門走去。留下身後的容鈺暗暗咒罵兩人。
柳青蟾領著三位皇子來到殿前,殿門是紅木鏤刻著鸞鳳的花紋,門上麵飛龍走鳳畫著符印,還有一把金鎖鎖住大門。門旁邊立著一個小童,手中捧著一個錦盒,錦盒中便是這把金鎖的鑰匙。小童旁邊還有一柱通天香,這柱香已經燒了還剩三分之一。
柳青蟾看了看那柱香,轉身對三位皇子說:“這柱香燒完就可以開關了,請三位皇子稍等片刻。”
容鑠點了點頭,與兩位弟弟退到一旁,整理了一下衣冠,準備迎接皇帝。
這時突然跑過來一名金甲小校,對容鑠跪倒施禮:“報!占星閣閣主孟源求見皇上。”
容鑠有些氣惱:“不知道父皇正在閉關麼,什麼事明天再說!”
剛打發了那個小校,又有人前來稟報:“報!司天監掌壇穆應穆覺兄弟求見皇上,說有要事稟報!”
容鑠一下火了:“這些人都是怎麼回事?告訴底下人,父皇破關之前,任何人一律不得覲見,如有……”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又有小校來報:“報!斷天涯敖介帶來千裏疾書,說敖鬆大人吩咐過讓他親手交到皇上手裏!”
容鑠一聽聲音都顫抖了:“敖鬆……”
“報!相國鍾瑞求見……”
“報!女宗教坊紅姑求見……”
“報!國師函明求見……”
容鑠一下亂了方寸,什麼事情連國師都驚動了!
這時一個小童跑上殿閣,向柳青蟾耳語幾句,柳青蟾臉色驟變對容鑠說:“太子……小瑤池占星師來報,東南方張子盧張天師的將星突然出現!”
“轟”一聲,那道被金鎖鎖死的大殿殿門連帶著門周圍的碎磚飛了出去,塵煙之中站著一人,身穿金絲龍袍,頭戴冕冠垂琉,麵似淡金鳳目長髯,昂首長歎:“你終於還是出現了!張子盧!”
與此同時,十裏坡客棧的廢墟前已經滿是擐甲執銳的殺手,一把黑漆漆的轎子停在眾人之間。有人來報:“毒龍使,客棧裏什麼都燒沒了,有一具屍體穿著金絲軟甲,應該是少主……”
轎子裏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鶴鳴堂那三個廢物呢?”
來人稟報:“在後院發現了屠天和月如的屍體,至於段非的還沒有找見。”
這時,幾個殺手將月如和屠天的屍體抬了過來,月如的脖子已經被割開,隱隱約約能看見被割斷的喉管,渾身都被鮮血浸透了,慘不忍睹。屠天更是慘,渾身骨折,身體都變了形狀,半邊腦袋還塌陷著。
轎子裏的人走了出來,這個人應該是個男人,卻穿著一身十分妖豔紅色長袍,帶著一頂黑色的長冠。這個男人用手帕捂著臉,根本看不清模樣。他看了看眼前的兩具屍體,憎惡地皺了一下眉,一開口依舊是那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聞人笑,去看看。”
旁邊一個邋遢老頭走了過去,仔細檢查了兩個人的屍體,回頭跟那個被稱為毒龍使的男人說:“屠大個兒還沒死利索。”
毒龍使:“那能救過來嗎?”
叫聞人笑的老頭說:“夠嗆,救過來半死不活也活不了多久。”
毒龍使說:“能讓他說話就行,把他帶回去見門主。”
聞人笑看了看月如的屍體,臉上不懷好意的一笑:“那月如這小妮子呢?”
“隨你。”毒龍使鑽進轎子,咒罵到:“惡心的老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