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天師顯聖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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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羊胡的血都涼了,這世上真存在著鉤月戒?!傳說中州散落著五十枚玄戒,這些玄戒的持有者叫做侍戒。但是大多數侍戒的真實身份都不得而知,甚至有人說中州玄戒根本沒有五十枚,玄戒的傳說也大多都是杜纂出來的。
    玄戒按照等級由高到低分別是煥日、鉤月、芒星、流雲、離火、真風,這六個級別。即便是五十戒最末的真風一戒彭芷欽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中州第一神捕,琴魔杜秋便是死在他的手裏。玄戒差一個等級侍戒的實力就是天壤之別,真風戒如此厲害,那麼真風戒之上的流雲戒和離火戒就是神明一樣的存在了。葛菩薩身為摩羅寺首座以及大空寺四大行者上師之一,擁有流雲三戒——“青豸”。山羊胡手中的是同樣可以幻化出戒靈的流雲一戒——“饕餮”。(書中暗表,這枚流雲一戒並非山羊胡所有,流雲一戒真正的侍戒其實是萬靈門門主,究竟怎麼落到他手裏還是後話。)
    每一枚玄戒的出世都會引發一場血雨腥風,要說流雲離火散落在江湖之中,那麼十四枚芒星戒則直接推動者中州曆史的演變。自打有中州玄戒的記載開始,幾百年間世上已知的玄戒中,最高品階的玄戒就是赤帝古城家族古家所有的芒星一戒“斷魂”,古城也是憑著這枚戒指成為了現今的赤帝,建立了升龍國,統領著中州半壁江山。
    而芒星戒之上的煥日戒鉤月戒幾乎已經被定性為傳說了,最為普及的傳說故事應該是古籍記載的玄恒兩教之戰了。
    傳說七枚煥日戒的侍戒不是人類,而是玄教的七位主神,玄教七神不滿天神恒後的統治,發起反叛。但是由於實力懸殊,玄教的反叛遭到了殘忍的鎮壓,玄教的七位主神被逼到命運之河“鏡河”岸邊,鏡河之所以被稱為命運之河是因為它的流動才使世界的秩序得以維持,鏡河的流淌讓太陽保持東升西落;讓春夏秋冬循環往複;讓陰陽永隔,讓活著的人活著讓死亡的人死亡;讓人類的繁衍是先有父親後有兒子,讓植物生長是先綻放花朵然後結出果實。
    七神之一的山嶽之神“崟泰”,跳入鏡河之中,用身體將鏡河之水堵住,以要挾恒後,正因崟泰堵住了鏡河的水,世界的秩序發生了混亂,人類曆史才會空白了六百多年。恒後為了世界秩序的恢複隻好妥協,玄恒兩教立下誓約,這件事情被稱為“玄恒遺事”。誓約究竟是什麼誰也不知道,據傳說自從玄恒遺事後玄教開始在人類世界發展,人們把恒教主神恒後稱為舊神,把玄教七神稱為新神。新神打造了五十枚戒指,將其命名為煥日、鉤月、芒星、流雲、離火和真風,除了自己保留下煥日戒之外將其餘的玄戒全部贈與人類,作為玄恒遺事的補償以及新紀元的禮物。
    言歸正傳,山羊胡是萬靈門的少門主,聽父親常說鉤月戒確實存在中州的土地之上,隻不過幾個鉤月戒的侍戒都不喜歡世俗紛爭沒有公布於世罷了。鉤月戒的能力是可以幻化出絕世的神兵利器,另外鉤月戒的侍戒還可以擁有操縱冷火的能力,所謂的冷火是一種極寒入髓的火焰。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遇見了傳說中的鉤月戒。
    山羊胡的斷臂不斷噴湧鮮血,他趕緊點了自己天府俠白兩個穴道,流血終於止住了,但是斷肢之痛讓山羊胡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驚恐地看著張先朝自己走來。
    “饕餮,快,快來救我……”山羊胡呼喊著戒靈來救自己。
    那隻巨蜥朝張先飛奔過來,張先左手祭起那團白色的火焰,心神一處,默念咒決:“天地無極,萬法歸宗!”瞬間將那隻火球打了出去,火球在半空中炸裂成一片冷火組成的幕雨飛向饕餮。冷火在接觸饕餮的一刹那,饕餮的血液似乎都凝結了,就像一道寒冰做成的箭矢穿梭在血管經脈之中,直入心髓,這就是冷火麼?比寒冰還要刺骨的火焰?
    饕餮被冷火凍成了一座冰雕,張先舉起玉劍順勢就劈了下去,隻見一道劍光帶著龍吟之聲就飛了過去,冰雕瞬間被劈成兩段,饕餮的就像垛鴨子一樣被剁成了兩截,山羊胡的眼睛都瞪出了血,那可是流雲一戒的戒靈啊!在張先麵前簡直不堪一擊,這個道士究竟是誰?
    “你你……究竟是誰?”山羊胡的聲音好像要哭出來一樣。
    張先低下頭看了看他,沒有說話,拿著手中的玉劍抵在山羊胡的額頭上。山羊胡心想完了,這回必死無疑,誰料張先並沒有動手,把劍又放了下來,山羊胡的額頭上隻被劃了一道小口。
    山羊胡馬上跪倒在起,像雞夯碎米一樣不停地朝張先磕頭:“謝謝前輩不殺之恩!謝謝前輩不殺之恩!謝謝前……”
    山羊胡突然感覺額頭上那個傷口不對勁,針紮的一樣疼痛。從這道傷口開始,那刺骨的寒氣像疾病一樣蔓延開來,山羊胡的額頭上開始結冰,先是額頭然後是眼睛然後是兩腮……就這樣寒氣散開知道將山羊胡整個腦袋凍住,山羊胡那驚愕扭曲的表情還沒消失就被凝固住了,身子一下失去了重心向後栽倒,冰球一樣的腦袋瞬間摔得粉碎。
    張先看了一眼麵前的死屍,俯下身子從山羊胡懷中拿走了那個卷軸,轉身走向良喜和程英,但是沒走幾步便跪倒在地,滿頭大汗捂著胸口不住地顫抖。程英良喜急忙撲上去扶住張先,良喜畢竟是年紀小,已經泣不成聲了:“師父,你沒死,太好了!”然後緊緊抱著張先的胳膊。
    張先強忍著胸口的劇痛笑了笑:“你們倆沒事兒就好……”然後走向重傷的葛菩薩,葛菩薩遭了山羊胡的暗算,胸口中了三枚鋼針,都打在了要害處。葛菩薩一直用內力封住傷口才撐到現在,不過隨著內力的耗盡,葛菩薩也覺得自己大限將至,他用一種難以表述的眼神望著張先:“沒想到在臨死前能有幸見到傳說中的鉤月戒,老衲……死而無憾了!”
    張先作搖了搖頭:“大師言重了。物壯則老,是謂不道,貧道本想遠離這世俗的紛爭,安度餘生,沒想到命運早已安排如此,不得以而為之。”然後將卷軸遞了過去:“大師,這是不是你丟失的那卷天書殘卷。”
    葛菩薩看見丟失的殘卷突然跪倒:“老衲有一事相求,請道長務必答應。”
    張先急忙扶起葛菩薩:“大師有事請講,我一定竭盡全力。”
    葛菩薩將殘卷推給張先:“老衲是摩羅寺的首座,奉命護送天書殘卷到大空寺供養,此天書關係到中州的命運關係到國家的存亡興衰,萬不能落到歹人手中。老朽無能沒有守護好殘卷,自己現已油盡燈枯,還望道長能替我將殘卷送到大空寺主持龍曇大師手中,老朽感激不盡!”
    張先看了看手中的卷軸:“貧道素知《滴天髓》古卷關係中州興衰,大師請放心,我一定將殘卷安全地送往大空寺。”
    葛菩薩看著張先點了點頭,然後閉上雙眼,雙腿盤跏趺坐,雙手結禪定印,就這樣入定圓寂了。
    張先叫來良喜程英,加上一旁的胡一統向著一代禪師葛菩薩鞠躬行了佛禮。張先將那個卷軸交給了程英:“程英,此次事端萬靈門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和你師弟速去延靖府找到良喜他爹,他能保護你們。等風聲過後,你去把這卷殘卷送往大空寺,萬不能有任何差池。”
    程英接過殘卷問道:“那師傅你呢?”
    張先捂著胸口,頭上黃豆大小的汗珠滴答滴答的流了下來:“為師……妄動真元,舊傷複發已經命不久矣……”
    “什麼?師父你受過什麼傷?怎麼會命不久矣呢?你不能死,咱們一起去延靖府,讓我爹給你找最好的大夫!”良喜雙眼含著淚水哭喊道。
    張先搖了搖頭,摸了摸良喜的腦袋:“傻孩子,你太天真了。為師的病是治不好的。良喜,這枚戒指你要收好。”
    說著,張先把手上那枚白玉戒指拿了下來,這時這枚戒指又變成了普通的玄戒,那把玉劍也消失了。張先把這枚戒指塞到良喜手中:“良喜,你記住,以後無論誰問起你,你都不能說出你師父是誰,這枚戒指更不能讓其他人看到。你和你師兄要好生過活,遠離那些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你們能平安快樂的度過一生,為師也就心滿意足了。”
    良喜撲在張先懷裏,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張先說:“不要再耽擱時間了,萬靈門的人馬上就找到這裏了,你們速速趕往延靖府。”
    良喜:“那師父,你……”
    胸口的劇痛讓張先幾乎站不住了:“我……我不能讓他們發現我的屍體,你們走後我會放一火燒了這家客棧的,毀滅所有的線索。你們走出這裏就當沒有發生過這一切。”
    良喜還是不肯放手,哭成了淚人一樣。張先看見良喜如此也雙眼泛紅,強忍著沒有落淚:“你終要長大成人要經曆這些要離開師父,像個男子漢一樣,走吧。”然後又交代程英:“程英,你還要答應為師一件事。”
    程英跪在地上:“師父,你說吧,徒弟言聽計從。”
    張先:“你之前問我的問題,以後永遠也不要再問起了,你就是程英,程英就是你。”
    程英哽咽著答應道:“徒兒知道了。”然後拽開嚎哭的良喜,兩個人朝著張先磕了三個響頭。
    張先看著胡一統:“這位少俠,我看你年紀輕輕卻天資過人,誤走邪門歪道實在可惜,希望少俠能明辨善惡走入正途。”
    胡一統聳了聳肩,對張先的教導不置可否,對著下跪的良喜和程英說:“你們再不走,萬靈門的殺手就殺來了,聽你師父的話,最好現在就走!”
    程英又朝張先磕了三個頭:“師父走好。”然後拽著哭鬧的良喜和胡一統一起走出了十裏坡客棧。程英不想回頭也不敢回頭。
    三人剛走出客棧,身後頓時騰起滾滾黑煙,十裏坡客棧燃起了熊熊大火,雨水浸濕的木梁被烈火一燒噼啪作響炸裂開來,本來就被葛菩薩轟塌了一半的客棧再也支撐不住了,轟然倒塌,整間客棧和客棧裏風雲激蕩的往事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燒的幹幹淨淨。
    詞雲:“青冥殮骨,倦陽踟躕,生前身後塵盡埃土。昨日春華獨不見,夢裏夢外是殊途。血月懸穹,花淚橫樹,斷曲殘詞天涯路。坦蕩提劍指天笑,曆經身死亦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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