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屠天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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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老大見胡一統將檀木匣子扔了出去,趕緊和癆病鬼說:“你和月如去追他,我去拿匣子。”癆病鬼點頭,和月如飛身去追胡一統。屠老大則跳出窗外,去尋那個匣子。
單說窗戶外麵,正是腳底抹油的謝三兒範五兒兩個捕快,範胖子正和瘦子白話呢:“三哥,你是不知道啊,那後院兒鬧僵屍那個厲害,不是範大爺我神功蓋世,你就見不著我了,那僵屍……唉喲,我滴媽……”
胡一統扔出來的檀木盒子正好砸在範胖子腦袋上,疼得他直罵娘。範胖子捂著腦袋哇哇直叫,瘦子撿起地上的檀木匣子:“這什麼東西?”
“他娘的,指定是暗器,誰砸的我?”範胖子話音剛落,就見樓上窗戶飛下來一個人,正是跳下來尋找檀木匣子的屠老大,三個人碰了個臉對臉。
範胖子一看認識,就是住店時搶他上房的那些北蠻子大塊頭,這還了得,新愁舊怨都加在一塊,這給範胖子氣的,還沒等屠老大有什麼動作,範胖子掄起鬼頭刀就要上。
屠老大也是納悶,剛才遇見了一個輕功了得的毛賊,現在眼前這個掄鬼頭刀的又是誰?難道組織走漏了消息?怎麼出現了這麼多怪。別的也來不及想,範胖子的到就已經到了近前,眼看著就要砍倒自己身上了,屠老大一個閃身躲開了攻擊,範胖子鋪了個空,踉蹌了一下,回身又是一刀,這回屠老大可不讓他了,抬手搪開了鬼頭刀,那鬼頭刀砍在麒麟鋼指虎上,當啷一聲,範胖子被震得手腕發麻,鬼頭刀脫了手,一下傻了眼。
屠老大左手搪開刀,右手就是一悶拳,重重地砸在範胖子的肚子上,範胖子像一隻大皮球一樣飛了出去,摔在牆角。
這一拳可不輕,範胖子都爬不起來了,剛要開口罵,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範胖子抹了一下嘴上的血,說話都走音兒了:“咳……好小子……來,咱們大戰三……咳咳……媽的……三百回合……”
瘦子一看胖子被打飛了,嚇得目瞪口呆:“胖子,你沒事兒吧,你……”
範胖子氣兒都快斷了還嘴硬:“沒事兒……就是一時疏忽。”
屠老大本以為範胖子這麼凶一定不好對付,沒想到是這麼一個大草包,一拳就擂倒了,也不看他,惡狠狠地盯著瘦子,指了指瘦子手上的檀木匣子,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匣子拿過來。
瘦子看了看手上的匣子,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範胖子,對屠老大大罵:“好小子,果然是你暗算的我們,你還敢打傷我兄弟,要這破盒子是不,給你!”
說完,瘦子狠狠地將檀木匣子砸了過去,屠老大根本沒躲,在匣子馬上砸到臉上時一下抓住了檀木匣子,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瘦子舉起二齒叉就衝了過去:“納命來——”
沒等瘦子衝上來,屠老大飛起一個窩心腳,瘦子飛得比胖子更遠,摔在地上捂著胸口,吭哧吭哧說不出話來。這哥倆一邊一個,半死不活地直哼哼。
屠老大不管他們,焦急地打開檀木匣子,才發現自己被騙了,匣子裏麵空無一物。屠老大頭上青筋暴起,雙手一用力將檀木匣子捏的粉碎,正在氣頭上就聽見身後剛剛掙紮起來的範胖子喊:“爺爺跟你拚了!”
屠老大眼睛都紅了,回身決定把這個草包胖子撕個粉碎。又一拳砸過去,那力道一拳好像都能打倒一麵城牆,胖子要是實打實挨一下,估計腸子都得被打出來,不過隻聽“哢嚓”一聲,屠老大的右手鮮血直流,麒麟鋼的指虎竟然被崩碎了!屠老大的手骨也折了好幾根,半截骨頭茬都露了出來。疼得屠老大直咧嘴,捂著自己的手跪倒在地,再看眼前這個草包胖子,天呐!範胖子的“遁甲”使了出來,渾身上下金燦燦的。
範胖子一聲冷笑:“嗬嗬,傻眼了吧?還敢打你爺爺我?!”說著範胖子一個大嘴巴就朝屠老大扇去。
屠老大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範胖子金燦燦的手巴掌就已經上來了,這嘴巴扇的這個實惠,屠老大臉都被扇變形了,一口鮮血混著碎牙噴了出去。
發生了什麼?這是剛才被我一拳打飛出去的草包胖子麼?究竟是何方神聖和我萬靈門結怨?屠老大掙紮地站起來,自己身為萬靈門十二堂堂主之一,身經百戰,從來沒見過如此凶悍的人物,果然這次任務的水太深了。這時金燦燦圓滾滾的範胖子又衝了過來,屠老大咬緊牙關,扯下前襟一條布條,胡亂往右手纏了纏,準備拚死一搏。這時誰知道有人從後麵抱住了他,屠老大回頭一看,正是剛才的那個瘦子,瘦子一臉壞笑地看著他,屠老大突然覺得身子一緊,才發現那瘦子不知怎麼變了樣子,瘦子的身體開始變長,那韌度根本是人類達不到的,瘦子的身體死死地纏住屠老大,屠老大雙手使勁往外麵推想掙脫開,一觸摸到瘦子的身體頓時大驚失色——鱗片!那個瘦子就這樣活生生地在屠老大的眼前變成了一條花斑巨蟒,屠老大的眼睛幾乎瞪出血來,這兩個捕快絕對不是人類!屠老大拚命掙紮,但是蟒蛇纏繞的越來越緊,屠老大的臉色也跟著越來越紫,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伴隨著蟒蛇的轉動收縮,隱隱地還能聽見骨頭碎裂的哢嚓聲,雨夜中響徹著屠老大慘叫。
範胖子此時已經衝到近前,飛身躍起,雙手抱拳高舉頭頂——“再見了您呐!”——接著體重的慣性照著屠老大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來,屠老大的腦袋都被砸變了形,頓時七竅噴血,連哀嚎都沒來得及就已經咽了氣兒。
蟒蛇鬆開了已經爛泥一樣的屠老大,漸漸縮短,又變回了瘦子的模樣。範胖子身上的金色也褪去了,兩個人癱倒在地氣喘籲籲。
瘦子:“胖子,不行,咱倆不能歇。這家夥還有兩個同夥,要是發現同伴死在咱倆手裏,咱倆就死定了。”
範胖子嗬嗬一笑:“怕什麼,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百殺一百。讓他們知道範爺也我的厲害……”
瘦子上去就是一腳:“你別在這放沒味的屁了,這次算你命大,你那功夫到底幾斤幾兩自己還不清楚?趕緊溜吧。”
範胖子一看老底兒被揭穿了,滿臉通紅,不過吹牛歸吹牛,保命要緊,趕緊灰溜溜地和瘦子奔小路逃出十裏坡客棧。
這場雨非但沒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泥濘的院子裏雨水越積越多,屠老大那變形的屍體浸泡在血水之中,慘不忍睹。
葛菩薩撿起地上一塊檀木匣子的碎片,有看了看眼前的屍體,眉頭緊鎖。剛才禪杖振鳴,說明有人動了《滴天髓》殘卷,葛菩薩跑回自己房間時發現守護殘卷的戒靈青豸也不知去向,窗子是打開的,葛菩薩縱身跳下來,發現了院子當中屠老大的屍體。
葛菩薩認出這就是那幾個想搶奪殘卷的人,不過為什麼會死在這裏。葛菩薩試過癆病鬼,有兩下功夫,這個壯漢是他們的頭武功應該也不賴,為什麼會落得如此下場,難道這客棧中還有旁人覬覦《滴天髓》殘卷,看他慘不忍睹的死狀,應該是絲毫沒有還手之力,那殺他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葛菩薩有些驚慌了。
“死禿驢,你……你做了什麼?!”
葛菩薩抬頭看去,是和壯漢癆病鬼一起的那個悶寡婦,悶寡婦仍然背著那把詭異的古琴,盯著屠老大的屍體錯愕地站在雨中。
悶寡婦默默地扯下包裹琴的黑布,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葛菩薩:“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