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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哥,你這是?”
    “怕你寂寞,來陪你吃。”
    “哦。”
    “你在和誰說話?”
    “沒有啊。”
    “那怎麼站在那麼一個空地?”
    五哥賢惠地擺好了飯菜向我走過來,我覺得他每走一步腳下深黑色的殺氣就重一些。
    “你怎麼了,是在邀請我嗎?”
    看著那冰涼狐媚的眼神,我不由的牙齒打顫,沒關係沒關係,人生自古誰無死,“五、五哥,你說什麼呢。”
    “不然,你為何倚在床上?”
    看著高大的身影帶給我的陰影,我驚住,什麼時候退到床邊來了,我生前最看不起這種膽兒小的男人了,什麼時候自己也變成這種了?不行,得站起來。
    受虐狂卻先我一步俯身壓住了我,手指刮過我的鼻尖,耳畔,引起我一陣顫栗,媽呀,能不能不要這麼色情。
    “你很怕?”
    “不怕!”
    “那我就開始了。“
    “什麼?”
    受虐狂解開了我的腰帶,我這種小半身支撐在床上,大半截踩在地上的姿勢毫無用武之地啊。
    “五哥五哥,我錯了,你想問什麼,我一定詳詳細細的闡述清楚啊!”
    受虐狂故意把我的腰帶放在他的手心裏,然後托住他的下巴,斜著眼睛看著我這個獵物,大王啊,你快點開口吧,不然我會腦充血而掛掉啊。
    “你的同夥是誰?”
    “我沒有同夥啊。”
    不行啊不行,不能把是希望火種的小由供出來,可是受虐狂在扒我衣服了啊!
    “冤枉啊,五哥你怎麼這麼問啊,我一頭霧水啊,讓我死個明白吧。”
    “我們各自的身世你從哪裏知道的。”華麗的嗓音好可怕。
    “我不知道啊。”
    “還狡辯。”
    “真的!”
    “為什麼我說我是被爹帶回家的你一點都不感到驚訝,而你,”捏著衣帶的手撥開我臉上的亂發,“卻知道自己是親生的。”
    “我真不知道啊,我不問是因為我尊重你隱私,我一直都覺得我們都是爹親生的,你說娘怎麼可能生九個,我以為你是爹在外麵包養的女人生的,而你母親去世,這件事也被正妻發現,要謀害與你,爹沒辦法,於是將你帶了回來。我發誓,我不問是怕勾起了你傷心的回憶啊。”
    我都準備好了,如果他戳穿我的鬼話,我就讓你上了,反正這不是我的身體。卻沒想到他輕輕扶起我,低頭幫我係著腰帶。
    “其他的事,我便不問了。”
    難道這麼好哄?
    “餓了吧,我喂你吃飯。”
    一想起他喂我茶的那一幕我便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又沒正式交往,不應該這麼曖昧的。
    可是我的手肘在床上撐久了,加上兩個人的重量,配上緊張的心情,還要快速運轉餓得發昏的腦袋,以至於我的手抖個不停。嗯,以上都是理由。
    五哥一邊吹,一邊喂我,讓我再次感慨有個哥哥真不錯啊。
    “五哥,你自己吃吧,你不也還沒吃嗎?”
    “我不餓。這次和蠕蠕王討伐逆賊,爹決定帶你去了。“
    “哎?“
    “你這次以死相逼的結果。“
    “哦。”我點點頭,原來如此。
    “不開心嗎,你不是一直想去那裏嗎?”
    一直想去?難道想去嚇死敵人?
    “我倒忘了,你不是他。”
    這句話在我聽來,一點感情都沒有,可越沒感情,敏感智慧的我覺得他越傷心。
    “放心啦,你一定可以找到找回他的辦法的。”
    “說的也是。到時候我也會幫你找一個好歸宿的。”
    “我好感動。”
    “作為你讓他身體不受傷的報酬。”
    “……”
    佳肴配美男,這一頓好生愜意。五哥叫我去前廳說爹有話囑咐,並叫我小心不要露了馬腳。
    猶記爹當時一把辛酸淚地對我說,當然,雖然表麵上為了表示不妥協,而裝出怒發衝冠的模樣,但我明白的,“可憐天下父母心”,況且現在又隻有我一個親生兒子在他們身邊。
    七和八一個被什麼什麼女魔頭看中,下了毒,隻有那女魔頭能解,啟程去魔頭山寨的那一天,老七磕頭拜別父親母親大人,父母隻能含淚揮手,因為老七身上的毒除了女魔頭,其他人碰不得,女人心啊;一個在風雨交加的夜晚跑到爹娘的臥房搖醒他們,堅定地告知他們自己為了國家為了家庭為了人民能過上更好的生活,馬上會去某外國王子身邊當臥底,說完便走,是風,灌滿了他的衣袂,父母覺得老八全身散發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地藏菩薩般的光輝,信佛的阿爹阿媽亦含淚肯首。對了,忘了說,那個國家根北魏八竿子打不著一撇。
    當父母你說我補如泣如訴地念叨完這段血淚史時,我總結了一下:一個入贅到山寨,一個跟人私奔,可惜你們送別時連他們的手都沒摸到,可憐啊,唉,太可憐了。
    當即我娘被氣得昏了過去,我爹大罵我不孝子、大逆不道、混賬東西、不是東西……聽得我心猿意馬心煩意亂心不在焉,最後隻聽到了個結尾,因為他在說“所以”時長舒了口氣:“所以,這次你好好給我做端茶送水的!”
    行軍前夜,受虐狂五哥抱著琴進我房間,說要為我演奏離別歌曲《江南》,我一聽,拍桌而起,這首歌選得好啊,想當年這首歌剛出的時候,紅遍大江南北。我清楚地記得我被初戀甩的那個下午,天旋地轉,耳邊響起了和著北風呼嘯的蕭聲,我一直堅持認為那是嘯聲,因為那更能渲染我的悲傷,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就是《江南》的前奏,我站在大甩賣的商場前聽完了這首歌,周圍搶貨的大媽模糊不堪。
    “不懂怎麼表現溫柔的我們,還以為殉情隻是古老的傳言。離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濃,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心碎了才懂。耶~~~圈圈圓圓圈圈,天天年年天天的我,深深看你的臉。生氣的溫柔,埋怨的溫柔的臉~”
    同樣是離別,這首歌選的太好了!五哥看著我激動的神情,默默地邊彈邊唱:“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噢~~~魚戲蓮葉北。”
    我想我的嘴角抽搐了,但看他閉著眼那麼陶醉的樣子,我實在不忍心打攪,可是到了他單曲循環第六遍的時候,我默默地為自己打氣,“是可忍孰不可忍”,嗯!
    “五、五哥,夠了。”
    撫琴停奏,緩睜眉眼,輕啟涼唇:“怎麼?不喜歡?”
    我咽了咽口水:“不喜歡的話能聽你彈那麼久嗎?隻是我覺得,這首曲子特別歡快,清新又溫暖,一點都沒有離愁別緒的沉重,怎麼選這樣一首歌啊?”
    “我曾和九弟南下,蓮花正盛,他挽起衣袖趴在水邊伸手摘花,臉頰酡紅,和水一樣清澈的眼神,我在船上看著,覺得他美極了。”
    唉,原來前世我雙眼朦朧不是我的錯,而是水流被汙染了。
    “你在想什麼?”
    “啊,沒什麼。”
    “其實我也搞不懂九弟在想什麼。等你回來了,我們可以一起南下賞蓮。”
    “哇,好啊。咦?五哥你要走啦?”
    “當然,難不成你想留我過夜?”五哥站起身來睥睨的笑道。
    “啊哈,我送你我送你。”
    “不用,你坐著。”
    五哥走到門檻時,側首說道:“他最終沒有摘那支蓮花。”眼角漠然,令我生寒。
    “唉”,我歎了一聲,滅燭睡覺。我在床上想東西時,思路特別清晰,因為注意力集中,雖然被小由吐槽為睡覺前喜歡胡思亂想,可是那不是不懂我得出的結論嘛。
    這個初九,心裏是個有東西的人啊,呸,誰心裏沒個東西,與其說是東西,不如說是信仰一樣的存在,所以麵對誘惑他才能克製住自己不往上麵撲,比如他五哥。因為信仰,他也可以變得大無畏,所以長那麼醜還出去嚇人。嘖嘖,他拚死也要參與這次戰爭,有貓膩有貓膩,可是這結果卻被我得了。算命的說我這年會遇到貴人,果然,一切天注定!說明我的貴人就在這次事件當中,說不定是個絕色,然後比翼雙飛,飛到二十一世紀,哇哈哈哈,我怎麼那麼智慧啊。
    翻來覆去翻翻,太興奮了,睡不著啊,怎麼辦,明天要上路啊,唉,我可不想推著一副要死了的身體跑路,可是睡不著啊,睡不著啊,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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