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情根種  第七章 不近女色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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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涼薄看似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隨手把玩著快快柔軟的糕點。
    然而,他詭異的笑容與愈發駭人的笑容,讓人寒意頓時生起。
    “愛妃可知道,”涼薄放下手中糕點,抬眸看著眼前的可人,“愛妃犯了朕的禁忌。”
    幻若一怔,麵色微變。“皇上……臣妾,臣妾不知。”
    “凡宮中人皆知,朕不沾半點酒水。”
    幻若小臉霎時蒼白:“皇上,臣妾不知,臣妾隻是覺得在糕點中加酒會更加可口……請皇上恕罪。”
    “既然如此,死罪可赦,活罪難逃。傳朕指令,淑妃禁足三日。”
    “皇上……”
    半天未聽到回音,待她抬頭一看,哪裏還有涼薄的身影,能在那男人眼中停留的身影,從來不是她。
    涼薄回到君涼宮,院中一亭亭女子,靜立於一棵古樹旁。她淺淺行禮:
    “皇上。”
    他睥睨了女侍衛一眼,低聲問道:“清侍衛此來何事?”
    皇上最信任的人,除了畫骨,不是哪個赫赫有名呢大臣,也不是哪個連聲諾諾的臣子,反而是麵前這個不曾露過真容的清高女子。
    清歌,武藝出奇的高強,曾和大將軍打成平手。然而她是何時進的宮,又是何時成為帝王最信任的侍衛的,這些恐怕連當事人自己都忘了。
    “在下剛才在宮中值守,無意間發現了一件有損皇上權威的東西。”清歌從袖中取出一紙書,但見那薄薄的紙上,黑色的濃墨極其張狂:
    天子之上,無情之人。天子之下,涼薄傷人。
    大概意思就是說天子涼薄無情,傷人無數。而這君國的天子,除了君涼薄還能有誰?!
    帝王瞟了一眼,修長手指揉了揉太陽穴,不以為然:“燒了。”
    清歌似乎早已料到這樣的反應,立馬應聲退下。
    皇上尚未登基時,曾有個皇兄設計百般阻撓,後來事情敗露,便逃之夭夭了。皇上登基後,總會莫名出現一些詆毀帝王的流言,書信,大臣們為國君憤恨又著急,最後卻聽見帝王懶懶地一句:“把書信都燒了,短暫的流言讓它傳就是。”
    大臣無不驚愕。皇上究竟寬容仁慈還是對此不屑一顧?
    涼薄拂袖大步行入內殿:“小骨子,朕要沐浴。”
    男子愜意地浸泡在溫水之中,溫熱的氣息繚繞在他的周邊,隱約可見白皙的肌膚,露珠濕潤。一頭烏黑的長發柔順地浸浴溫水,宛若綻開了一朵水上花。
    此時此刻,再緊繃的弦都會不自覺鬆弛。
    然而對於帝王來說,即使是在沐浴,還是會想到國家大事。
    自古朝廷和江湖就是兩個概念完全不同的詞,正所謂“井水不乏河水”。然而自他登基以來,總是有江湖派騷動不安,這隻能說明,有反叛人士在背地裏煽動那些“正義好漢”。
    還有就是好幾年前就一直在懷疑的問題,前任大將軍君少野的失蹤……
    涼薄輕揉自己微微作痛的額頭,閉上眼,感受著一陣一陣湧上來的熱氣。
    彼時,某位從後花園悠閑歸來男子,邁著優雅的步子,帶著淺笑走了進來。畫骨立馬行禮:“君泰尖。”
    君止溫文的笑容立刻僵在了線條柔和的臉上……剛才聽見什麼了?君……太監?
    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卻依舊平靜地說著:“喚我將軍便可!”說罷,繞過把門的侍衛,直接入了內殿。
    畫骨看著他的背影,真是糾結萬分……皇上可是在裏麵沐浴呢!
    君止步伐極輕,一會兒,滿眼迷霧,香氣蔓延了理智。
    隻見一妖嬈男子,身上寬容的浴袍隨裹著,銀絲勾勒著邊緣,絲綢的袍子上,除銀邊以外再無半點修飾。滿室的水汽讓人影變得模朦朧。墨發滴著水珠,滴落在地上,綻放無數水花。白皙的皮膚泛著水光,在燭光中更顯朦朧。
    模糊中,他的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君止的視界。
    君止略微躊躇,笑了笑,轉身要離去。剛轉身便被一高大身軀擁住。
    “阿止這是要去哪裏……”涼薄薄唇輕呼出的熱氣撲打在君止的後頸。
    “皇上自是知道。”
    “嗬嗬。”涼薄倒是很滿意君止的智慧表現。
    “在禦花園看見什麼沒有?”要是他沒記錯的話,那時間,無顏經常會在禦花園晃悠。
    “臣隻是去賞了花,倒沒發現什麼奇特之處。”君止並未扳開涼薄環在他腰上的魔爪,因為他發現自己並不排斥涼薄的觸摸。“臣想回趟君府。”
    涼薄用柔軟的指尖在君止修長的脖頸處邪魅一劃,“回去幹嘛?”
    君止被他那一挑逗,霎時神色變得不自然。
    “是因為你那個女兒嗎?”涼薄的下句話直接讓君止身軀變得僵硬。他記得,皇上未曾見過小荷。就算上次他有意帶她參見過皇上,可是那次帝王卻未見他。這樣想來,隻有一種可能性。
    “皇上監視了末將?”君止平淡地道出這個事實,但是不免發現,語氣帶有瞬間的疏遠與……失望。
    “是又如何?”
    君止未說話,暗運內力,不動神色地掙脫涼薄的魔爪,步若清風,朝外走去。
    也許,他該離去。
    連信任也無處擱淺的地方,又怎會值得他久居,又怎會值得他留念。一切的一切,也許一開始,他都隻當是個笑話罷了。
    這個帝王,太深沉。自己,亦是太敏感。
    他縱身躍上宮牆,躊躇片刻,正欲離去,忽地一素衣女子現在眼前,寬大衣袍難掩曼妙身姿,長睫微覆玲瓏眼。
    “阿止,”女子未等他反應,便已開口道,“本王聽說將軍今日要侍寢呢,但現在這是要去哪裏?”
    淺笑。
    “阿顏自是知道,又何必多問呢。”聲音微微沙啞,卻難得顯露了男聲的磁性。
    無顏明顯一怔,阿顏……消逝已久的稱呼,今日重新縈繞在耳畔,她的心翻山倒海。不知為何,竟有些隱隱的不安。
    但她寧願忽視背後的陰謀,笑著迎上對方的溫柔陷阱。
    “將軍真是說笑了,本王才疏學淺,將軍的心思,是越來越猜不透了呢。”她苦笑了一下,話中蘊話。
    君止卻斂了笑容,一種少有的剛毅之氣完全地顯現出來。無顏正驚異之時,忽見他雙手一攬,低聲在她的耳邊輕道:“末將想和王爺商量一件事。”(暮色,罪孽改得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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