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玩意兒？”
    伯爾曼撚起被裝在一個層層保護之下的電子芯片，細小的芯片比他以前見到的任何一款芯片都要小。
    皇宮裏沒有技術宅，卡洛斯也看不懂這究竟是裝在哪裏的。
    “這是逗我玩兒嗎？送給我一個芯片，然後居然不知道送個超級解碼器給我，一點都不配套嘛。看來不是本人連辦事都不靠譜了。”
    “會不會是上次駕駛黑色機甲的那個人？”
    卡洛斯拿起紙片對著光線看了幾次，確認的確沒有任何暗紋。隻是最後那句，“我代表X向你致以誠摯的祝福，永遠愛你。”實在是太奇怪了。
    “但是，這次卡片的紙張和上次卡片的紙張完全一樣。”
    “一樣的？”
    伯爾曼把卡片從卡洛斯手裏接過來，湊到鼻子下麵嗅了嗅，“你怎麼知道一樣？厚薄質感都不一樣啊？”
    卡洛斯被伯爾曼的動作嚇壞了，擔心無比的看著他，“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隨便就拿起來湊到鼻子下麵了。沒有感覺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比如頭暈之類的？”
    從開始拿到快遞的時候伯爾曼就注意到了卡洛斯對於自己的緊張，但是緊張到這個份兒上還是讓他覺得有些詫異。這裏是皇宮，就是他暈過去了，也沒有人能把自己帶走。但是，伯爾曼還是湊到卡洛斯嘴邊飛快的吻了他一下，“要暈一起暈過去好了。”
    卡洛斯也跟著拿起來，卻突然神色大變，這張紙上的確有味道。而且是隻有他才能聞到的味道。
    伯爾曼已經和他永久標記，一個被標記的omega的味道，隻有標記他的alpha才會聞到。
    “卡片上怎麼會有伯爾曼的信息素的味道。”
    卡洛斯腦子裏麵飛快的閃現出各種這樣不敢想象的狀況，他的神經元觸手太過敏感密集的負麵問題展現出來。整個人呆滯的站在那裏，額角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卡洛斯你怎麼了？”
    難道這張卡片上真的有問題？卡洛斯的反應把伯爾曼嚇到了，整個人著急的找了幾次都沒有找到通訊錄上皇宮醫療隊隊長的通訊方式。隻得又轉過去抓著他的手關切的問，“卡洛斯你怎麼了？”
    “這是X的手筆無疑了。”
    從第一張紙條開始，X教授每次和他們聯係，必然都搞得神神秘秘的，短短的幾句話也非要寫出一種遠古謎題的感覺出來。但是這次的卡片卻感覺不管是花紋還是遣詞造句都非常的普通。讓人甚至都感覺是不是X教授的屬下替他寫的。
    “我沒事。”
    卡洛斯看著抱著自己不放手的伯爾曼，輕輕地吻了一下的頭頂。“這張卡片和上次那張紙條都是用密西西裏星一種特有的植物安吉裏拉樹的漿汁製造的。皇族會用這種紙來寫重要邀請的禮單，或者用來做婚禮邀請函。”
    “嗯。”
    伯爾曼還是有點發蒙，摟著卡洛斯沒有放手，“紙上有什麼問題嗎？”
    “嗯，紙上有我爸爸的味道。”卡洛斯摟著伯爾曼坐在自己腿上，溫熱的身體安撫這自己，讓他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外公菲特尼斯大公以前跟我說過，X教授和我爸爸是認識的，曾經教會我爸爸很多生命基因方麵的知識。我想能弄到一些我爸爸的樣本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但是，能弄到伯爾曼的信息素就很奇怪了。在過去的幾十年中，伯爾曼一直是以alpha的身份在聯邦登記的，甚至中間離開了聯邦，一直到自己找到他都還保留著alpha信息素。
    那，誰又有可能會有伯爾曼的omega信息素？
    “陛下。”
    疑問不斷的在卡洛斯的大腦中湧現出來，卻突然響起來敲門聲，亞伯拉罕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陛下，請問我方便進來嗎？”
    亞伯拉罕其實是來找伯爾曼的，身後跟著的家政機器人懷裏抱著一個圓筒形的老式機器人，正是哢吱哢吱。
    “我在給伯爾曼的小機器人充電的時候發現它的很多配件，甚至是係統都已經老化了，請問需要我幫忙聯係技師幫他更換一些配套的零件嗎？”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伯爾曼幾乎都忘記了自己以前說回來之後要把哢吱哢吱帶去給雷看一看的事情。
    “謝謝啦，亞伯拉罕。我已經幫他預約了一個機械師，準備看看它的係統問題。這是我爸爸自己做的小機器人，從小就照顧我的。並不是市麵上批量生產的家政類，貿然和他們接觸更新過大的數據嵌入會讓他整個崩潰的。”
    “非常抱歉……”
    聽見伯爾曼的話，亞伯拉罕整個脖子都紅了。他隻是想找個機會拉近一下自己和伯爾曼的距離，看見伯爾曼的小機器人除了頭頂上的紅外線攝像頭比較新以外，其他的部件基本都約等於廢品了，所以想幫忙更換而已。
    “沒有關係啊”，伯爾曼笑起來，“我都時常想扔掉這個智商低下的機器人呢，倒杯水都會灑出來。現在隻會做一件事情了……”
    說著伯爾曼將哢吱哢吱放在地上開機，哢吱哢吱果然還和以前一樣，“滴滴滴，主人，拍照。”
    伯爾曼站在中間，一手挽著卡洛斯，一手挽著這個從小把卡洛斯照顧長大的皇宮總管亞伯拉罕，在哢吱哢吱所剩無幾的空間裏留下三個人唯一的一張合影。
    “陛下小時候也很喜歡拍照呢！”
    “哈哈哈哈！”伯爾曼突然大笑起來，“我也覺得他們很像，卡洛斯我把哢吱哢吱送給你吧。”
    看著麵前笑容滿麵，充滿朝氣的伯爾曼，亞伯拉罕突然覺得，皇宮裏的春天真的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