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望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幾乎笑出了眼淚：“這麼些日子裏，你囚禁著我與未竟，卻從未想到過我們能夠逃出來吧？蘇家的秘術，怎麼可能交到你手上？你以為拜了妖魔為師，投身妖道，便能扶搖直上，成為人上之人？”
    “做夢。”最後兩個字很輕，蘇望臉上卻帶著輕蔑，好似在看著腳下掙紮的螻蟻。
    投身妖道？長歌望著一旁的常以孤，隻見他麵色雖未動，可是他手卻寸寸握成拳，額頭隱隱有青筋浮動，半晌，他也輕輕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憑什麼能夠輕易找到你們？你以為，我製造行屍隻是為了蘇家秘術？笑話，蘇家秘術我是要，隻是還不值得。我真正想要的……”
    話音未落，一把長劍便落在他脖頸間。他側頭看著握劍的長歌，笑意愈發濃厚：“也好，我且要看看，你值不值這個價。”
    說著，他麵上的皮膚突然翻騰起來，整個人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青色的鱗甲，雙耳變得尖長，指甲直直生長，一把便握住了長歌的長劍。
    長歌口中急急念咒，那長劍繞著一把青芒，一下子迸發開來，將那常以孤生生逼退幾步。常以孤眼中冒出精光，口中道：“有些本事。”
    常以孤身形極快，轉眼間已到了長歌身旁。長歌一麵以長劍擋開常以孤的攻擊，一麵口中念著束縛的咒語，以左手為筆，空畫著符咒。雖說青雲並不以符咒見長，可是能夠在青雲流傳的符咒卻也是極其精煉的。長歌之前不過是偷偷翻看過，不知為何此刻全然出現在腦海之中，手隻消伸過去，符咒便畫成了，竟是渾然天成。
    就連蘇望在一旁看著也是眼前一亮，而蘇今朝的麵色愈發難看，蘇望雖緊緊握著他的手，那掌心的血一滴一滴滲入他的皮膚，可是卻也不能阻止他皮膚的幹涸，像是缺水的泥土一般皸裂。
    常以孤翻身躲過，指甲飛長，像是鋒利的刀刃一般刺向長歌。長歌口中不停，長劍擊在那指甲上發出刺耳的聲音，竟是無法打斷。常以孤的冷笑聲響起，長歌微微皺眉，長劍雖不停歇，卻也無法傷及常以孤分毫。他自知靈力微弱，卻也無論如何要拚上一拚。
    蘇望看向蘇今朝，蘇今朝好似有所感應，也抬起頭來。蘇望低低道：“今朝，能看見你，是未竟的心願，償還未竟的心願，是我的心願。你出現了，這是我們夫妻兩個最開心的事情。所以，無論如何，再見未竟一麵。”
    蘇今朝看著他，看著他蒼白的麵色，不知應當如何作答，隻能緊緊握住他的手。
    “唔。”長歌手臂上被咬傷的地方隱隱發麻，動作一頓，便被常以孤抓住空當，一爪撕下一大塊肩膀上的皮肉。長歌急速後退，橫劍在前，冷冷地看著常以孤，並不去顧肩頭的傷口。
    常以孤舔了舔指甲上的血，喋喋怪笑一聲，便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