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知道。”長工頭子搖了搖頭，顛了顛銀子，阿九又扔了一塊兒給他，他樂嗬嗬地接下了，接著說，“我隻知道這蘇望哪，是跟著廉齊村的人一同走的。廉齊村離這兒近，好多人都在這兒做工，相互都認識，因而當時一同向我告假時，我見這麼多人也就沒反對。沒想到竟然死了。”
    “許多人？”長歌微微皺起了眉，也就是說，出事的不僅僅是廉齊村中當時所在的人，還有在這淙元城之中做工的人。長歌問道：“他們那麼久沒回來，你也沒覺著奇怪？”
    “也不是這麼說。”長工頭子以為長歌要怪他，趕忙道，“這附近做工的活兒多了，我以為他們是找到了什麼好活兒不回來了呢。對了，當時還是蘇望的妻子帶著他兒子來的呢。”
    常以孤在一旁聽見卻沒什麼過多的驚訝神情，隻是道了一聲多謝而已。長歌轉頭看向他：“你在村中那晚，也看見了在外做工的人？”
    “是。”常以孤點了點頭，“他們也不是提前回來的，都是在當天晚上才出現的。常某隻隔著門板看了一會兒，不知道都有哪些人，因而也不敢妄言。”
    “不如先吃些東西，再去別的村民做工的地方問問。”長歌見那長工頭子拿了銀子樂嗬嗬地走了，心中雖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結果，卻也隱隱期待著能有什麼線索出現。
    “也好。”常以孤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淙元城中最大的客棧，客棧的大堂之中擺著許多桌椅，倒也不乏有文人雅士在此會客。三人坐在大堂最邊緣的位置，卻剛好能將整個大堂的情形盡收眼底。
    “那廉齊村中空無一人……總要有地方能裝下那麼多人啊。”長歌將一筷子菜夾起來，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若是夜裏倒還好，可若是白日裏，總不會不引人察覺。”
    “怎樣才能藏起一滴水？”阿九見他目露憂慮，伸手將他那一筷子菜放在他的碗中。
    “若要藏起一滴水，自然要將水藏入海中。”常以孤突然插嘴道。
    “你是說……”長歌突然目中綻出光亮來，“我明白了。隻是明白了海在哪裏，千千萬萬的水中要怎麼找到那一滴水？”
    “萬事萬物之間相生相滅，總有關聯。”阿九隻是笑了笑，答道，“你若是想知道那滴水在哪裏，自然要找到其中相關的關鍵。”
    長歌點了點頭，隻是依舊心不在焉。常以孤倒是處之泰然，看不出有什麼情緒。而阿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也隻是淡淡一掃，一掠而過。
    “你們在這裏。”北析的聲音忽然闖進來，嘻嘻笑笑地坐在了長歌身旁，“我在外麵出生入死，你們竟然在這裏吃東西。”
    阿九皺了皺眉，將長歌不動聲色地往自己這邊拉了拉。北析一無所知，喚了小二來添了碗筷，興衝衝地開始吃東西。
    “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長歌看著北析有些驚訝，阿九不是說他族中有事已經離開了嗎？為什麼卻出現在了這裏？還是說，他一直都跟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