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不過那小孽畜向來是個錙銖必較之人，你用天蛛暗算他，他必然也會千百倍地報複。”長曄歎了口氣，“所以你就此收手，還不如再狠下心來。”
    “師兄……想要乾陵做什麼？”乾陵不再自稱師弟，想必便是下意識裏已動了心。也是，那隻本該在長歌體內的天蛛卻被長歌原封不動地送還給他，害得他一直噩夢不止。再者那日裏那個瘋狂的長歌也不是他所能接受的，說不準什麼時候便會在他手裏丟了性命。
    “很簡單，你可知道，依照慣例，新入門的弟子要接一個任務？”長曄微笑裏帶著幾分陰翳，看的乾陵微微一抖，隨即搖了搖頭。
    “過幾日你就會知道。”長曄起身，“你要做的很簡單，與他接同一個任務，剩下的，便由我來安排。”
    “同……同一個？”乾陵愕然，卻在看見長曄自信的表情之時，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長曄笑容裏幾分陰狠：“到時候你便知道，我長曄可不算是好惹的角色。”
    夜幕降臨，此刻的長歌卻並不在青銘殿，而是留在後山湖畔。他手中長劍揮舞如白練，在尋常人眼裏已是進步非凡，可是在阿九眼裏卻是漏洞百出。
    “長歌，等一等。”阿九終於走上前去，便見長歌停了手，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你有什麼心事？”阿九雖是用的疑問語氣，可是那眼神卻無比確定，那樣的墨色的眸子卻燃燒著火焰一般的炙熱，像是要將他燒出一個洞來。
    “也沒什麼事。”長歌勉強笑了笑，“白日裏師父將我叫去，說是也許這次新弟子下山的任務會有我的名字。”
    “這倒是好事。你入青雲門這麼多年，不就是等著這麼一天嗎？”阿九看著他還劍入鞘，微微笑著接過他手裏的劍，拉著他盤坐下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慌亂得很。”長歌歎了口氣，仰頭看著天上的星光。今天晚上沒有月亮，星星卻異常明亮，棋子一般雜亂地綴在夜色之中。
    “沒什麼可怕的，我會隨你一起去。”阿九卻微微側過頭看著他，看著那些星光都落在他的眼睛裏，比那湖麵更加幽深寧靜，“就當做是你學了這麼久的實戰練習好了，什麼都不用管，有我在便會護你周全。”
    “也是。雖然我從未下山，可是這次下山，倒是實打實的好事。”長歌自顧自地笑了笑，“隻是我去的時候，師父已經替我選好了任務。說是這鬱嶺之外的漠城出了件怪事，城中的孩童與女子都逐一失蹤，可是即使是將小孩和姑娘都藏在家中閉不出門也沒有辦法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於是人人自危，那漠城的城主不得已便向青雲門求助。”
    “漠城……”阿九像是想起了什麼，微微笑了笑，“我記得漠城本身便有修仙的門派，為何卻會向青雲門求助？”
    “欸，你也知道這莫蘭派？”長歌歎了口氣，語帶憐憫，“說起這莫蘭派也真是可憐，好像城主本來也向他們求助了，隻是他們雖派去了人手卻一去不複返。不止如此，莫蘭派的老巢也在一夜之間死了個絕，連一隻狗都沒有放過。所以那城主不得已才向青雲求助的。”
    “這樣說起來，那漠城倒也凶險。”阿九回過頭，也看向那無盡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