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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繼續跟著黑眼鏡前進,路況還是一樣的七彎八拐,但是已經沒有人對這種情況下黑眼鏡還能找到目的地表示任何的懷疑了。
等到我們真的找到了那個地方,我們才知道,當地人對這地方不熟悉完全是有理由的。除去路況不說,我們要找的地方是在一個無人的低穀深處。由於地勢的關係,常年的雨水的累積和淤泥的囤積,讓這片地幾乎成了沼澤地。光是從我們站的地方看下去,一些露天的地段就能看到那些淤泥中漂浮著的不明物體,實在很難再往深處那些地方是什麼情況。
髒歸髒,一群大老爺們總不能因為這種事情就退縮,所以我們也沒多猶豫,在黑眼鏡就這些淤泥的“質量”打了保證了之後就用事先準備好的塑料袋包住鞋子,淌著粘稠的泥水往低穀深處去。事實證明,這裏的淤泥並不是黑眼鏡說的“看起來髒”那麼簡單,除了髒,整條泥溝還散發著一種說不清的惡心味道,剛下來的時候差點被直接把我給熏暈過去,看看其他人,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估計情況跟我差不多。
黑眼鏡這才想到似得,道:“這裏的沼氣,臭是臭了點,但有毒氣體的含量比一般的沼澤地要低,隻要你不是拚了命使勁吸都不會有問題。”看他一臉不受幹擾的樣子,估計是早有準備調整好了呼吸,我翻了個白眼,極度想吐槽一下這家夥明擺著故意慢半拍的說明,可是一張嘴就覺得滿嘴的臭味,忍了忍作罷。因為不想在這臭氣熏天多待下去,所有人的行動都快了起來。我們往低穀的深處走去,走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進了一個洞穴,越往深處走爛泥漸漸少了,雖然積了一些色彩詭異的汙水,但是臭味並沒有外麵的那麼濃。不過有了開頭的一段插曲,到了目的點之後才發現比我們預期的時間快了很多,黑眼鏡笑得一臉“都是我的功勞”的得意樣,被小花斜了一眼之後稍微收斂了一些。
我們要找的地方跟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我本來以為會是另一個墓址,但是明顯我們眼前的這個建築比起“墓址”來,規模要大得多,構造設計理念也完全不同,說它是“遺址”可能會更貼切一些。
雖然規模不小,但是眼下也隻剩下一些斷壁殘垣,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不過找它的規劃來看,周邊圍繞著一圈低窪,可能是當初的護城河,如今裏麵的水已經幹涸,露出底下幹裂的泥地。正對著我們的“河”的上方駕著一座拱橋,好在是用石頭造的,看上去似乎還沒出現什麼質量問題。我們小心翼翼過了橋,迎麵是一個十米見高的拱形門洞,這大概就是當時的主城門,隻是經久失修,“城門”幾乎爛成了一堆的碎屑。
這麼看來,這裏無疑是座城,而且是座名副其實的“小”城。我們一群人站在“城門”的位置就能環視整座城的情況。以城門為出發點,兩邊的城牆呈弧形把整座城圈圍起來,直徑大概百米左右,其他的大體構造,其實和一般我們能見到的古城沒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是這座城裏沒有“人家”,而是每隔一定的距離就有一尊石雕——也就是說,這座城並不是給人住的。
我想到,按照我們剛才走的路線,這城應該是在地下才對,但是現在抬頭看,我們的頭頂上明顯是一片朗朗晴空,但是如果這片遺址一直是這麼毫無遮擋地暴露在日光下的,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人發現,甚至連當地的土著都不知道。
“這裏是什麼地方?”我想了想,能說出一二的大概隻有黑眼鏡,但事實上他隻是搖了搖頭,似乎也有些意外:“我也不知道,看到那個地址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條路,但是這裏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演戲,也就沒再繼續追問。反正人都到這裏了,不如就進去看看,那個神秘的送信人到底想讓我們看到什麼。
這裏的石雕似乎是遵循了某種形式擺設的,每兩座石雕之間的距離幾乎是一樣的,每兩座石雕的頂部都拉了繩子,上麵掛著大大小小的木牌,胖子眯著眼看了很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在往裏走了一段路之後,悶油瓶突然伸手把我們攔住,一個人幾下攀到一座石雕上看了一會兒,下來的時候臉色有些凝重。“怎麼回事?”我一看他這樣的表情就覺得心慌,忙問。“別碰這些牌子。”他說了一句,有走到我邊上,壓低聲音道:“別離我太遠。”我一下子把心提了起來,點了點頭。
不過事實上我剛開始覺得悶油瓶的第一警告有些多餘,因為這些石雕都差不多有三米高,所以從頂端懸掛下來的木牌底部至少距離地麵我們有兩米多的高度,如果不是刻意伸手去拉,是不可能碰到的——不過如果悶油瓶不提醒,指不定胖子什麼時候會手賤。
除了木牌,這裏的石雕也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因為我根本就無法辨認出它們是什麼。不是我自誇,在這些年來,我雖然抱著悶油瓶出來之後一切都能結束的美好願望,但是理智一直提醒我事情還沒完,所以我也算是做了不少功課的,什麼偏門的官方的都查了不少,幾乎可以說能找到的東西都給我看了一遍,但是眼前的這些石雕,我卻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們每個人幾乎把所有的石雕都給摸了個遍,可是連一個類似機關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能引起我們注意的圖像,一直到了城的另一邊。當我們走到離另一邊的城牆約三十米的地方,石雕的擺設戛然而止,隻在靠近城牆的地方,有一座高度幾乎和城牆差不多的雕塑,而這座石雕,我看懂了,不止我,在場的人都看懂了——那是一座獸身人麵像,整座石像獸身部分上半身下壓,頭部高高揚起,一對巨大的石翼全部展開,人隻是站在它麵前就覺得一陣陰影撲麵而來。
在悶油瓶確認了沒有機關之後我上前去仔細查看了這座雕像。這座石雕的造型整體來說應該是沒有出處的,但是越看越覺得眼熟,想了一會兒之後恍然醒悟——牛蹄,虎紋,巨翼——這分明是山海經中的四凶獸之一“窮奇”的特征,但是從來沒有文獻說明,窮奇是獸身人麵,難道是我想錯了?
我剛在猶豫,就聽到胖子大呼小叫地朝我招手。他在石雕的後麵扒拉出了一塊被蓋在木屑下麵的石板,上麵亂舞章法地刻畫了一堆的符號,我看了一會兒,隻能勉強看懂幾個字,但是就這幾個字,讓我眼前一亮,但一切都隻是猜測,而且就算我想的是對的,我也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吳邪?”悶油瓶在我邊上,大概是看出了我的表情變化,問:“你看出了什麼?”所有人一下子全都朝我看過來,我頓了頓,想著是不是該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他們。胖子盯著那石板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來,早就有點急了,催道:“小天真,別吊人胃口了,快說你到底看出來什麼了?”
“我覺得這獸身人麵是山海經裏的窮奇,但是又有點不同,文獻記載窮奇是獸首,而不是人麵,但是我想到鹿蹄山這個地方的特殊性。獸身人麵神是山海經中記載的釐山山係從鹿蹄山到玄扈山一係列九山的山神,這種神和我們之前遇到的人麵鳥一樣,在山海經中同屬於<中山經>。。。。。。”我本來覺得自己心裏已經很確定了,可是真正要我說出來,卻覺得沒底,難道這些東西真的跟西王母有關係?西王母隻是神話中的一個傳說人物,就連她的形象都沒有辦法得到真正的統一,要我相信這一切是她安排的,我更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由一個神通廣大的西王母粉絲所設下的局。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條巨大的線牽起來,找出其中的關聯,這樣才有可能摸到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