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百鳥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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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騰指的是“一個氏族的標誌或圖徽”。原始人類生活在不同的部落中,每個部落都有一定的血緣關係,當他們對變化莫測的自然現象不了解,並產生懼怕心理時,便將與自身關係比較密切的動物或者植物作為崇拜之物,把它們作為自己的親屬,期望以此得到神靈的保護。這種最古老的宗教形態就是圖騰崇拜。人們把圖騰作為自己的信仰,甚至是始祖象征,以此,在他們的筆下,作為圖騰崇拜的對象的動物圖騰往往是經過神化的。
而不管在那個時代,“蛇”這種生物一直到如今都是很難定位的,對它們,人類更加習慣在作出分類之後再進行描述,即使是崇拜蛇圖騰的古越地區的人,也不是對所有品種的蛇都保持著正麵心態,他們把蛇分為家蛇和野蛇,以此來分別其攻擊性和可供奉性。也就好像我前麵說到的,很少、或者說幾乎沒有人會把毒蛇作為崇拜對象,至少在正統的宗教認知範圍裏沒有,當然不排除一些非主流的信仰。
“這圖騰,你見過嗎?”我問出口,想想這問法有點不對,要說見過,我們是都見過,甚至差點被它搞瘋掉,“它到底有什麼意義?”我問。悶油瓶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是很肯定,”我第一次從他嘴裏聽到這種話,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這間地下室,在那座樓的正下方。”也就是說,之前那個當地人所說的神明,極有可能說的就是這地下的圖騰,但是要說蛇圖騰崇拜,最具有代表性的是古越,也就是如今的江蘇地區,和廣西巴乃這兩個地方在地理上幾乎是完全沒有交集的,一個地方的風俗和神明意識在很大一部分是受到地域環境的影響,那麼也就是說,這裏的圖騰,至少不是我所認知的蛇圖騰崇拜。
我們順著整個石室來回走著查看,突然,我看到蛇頭和蛇尾的銜接處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是哪裏奇怪。“或許,這圖騰的重要性並不在於他的象征意義。”我道。悶油瓶看了我一眼,隨後朝我指的地方看過去,伸出手在蛇尾和蛇頭的部分摸了幾下,然後沿著蛇吻的形狀慢動作地查看著,終於在某個位置停住,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動手拉開了那一塊雕刻——是一個暗格。
看上去很簡單的暗格,就是古裝戲裏麵那種專門用來藏秘籍或者其他什麼貴重得不能公開的東西的暗格。悶油瓶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機關之後把暗格裏的木盒取了出來。這木盒的做工很簡單,材料也隻是普通的楠木,相比來說,上麵加的青銅機關所就顯得要突兀得多。
這種機關鎖不能硬拆,不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所以我們決定先把木盒帶回去。
當我們快到門口的時候,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我朝悶油瓶看了看,他的表情讓我確定了剛才的不是我的錯覺。悶油瓶做了個動作,一下子拉開了門,把手電筒往外照去,但是門外除了一條黑冷窄長的通道,再沒有別的什麼——沒錯,明明是沒有光的,為什麼能看到這個人的影子?應該不至於有人會蠢到在跟蹤的時候還使用照明吧?更何況,這裏總共隻有一條通道,我們這個角度能看到的通道至少有五十多米,那人的身手是要多快,在能在這麼兩三秒的間隙內消失?我們對視了一眼,沒說什麼。
從窗戶翻回房間的時候,天剛蒙蒙亮,看了下時間,我們出門才過了兩三個小時,這個點睡意倒是湧了上來,我隨便衝了下身上的塵土,躺下去一下子就睡著了。一覺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下樓吃了飯,回到房間剛要關上門,就感覺門被人擋了一下,悶油瓶一個閃身進了來,被他嚇了一跳。
“鎖開了。”悶油瓶看了一眼我,抬起手上的東西朝我示意了一下,道。我忙接過木盒,打開後裏麵躺著一隻卷軸。“這鎖是什麼機關?”我讓開身讓他進屋,指了指他手上單獨拿著的機關鎖。“木盒的夾縫裏填了火藥。”悶油瓶簡單解釋道。我看了看手裏的畫軸,這要是落到別人手裏,估計就已經變成灰了。在木盒的夾縫裏填火藥,這是一種相對來說能起到保密作用的最人道的方法,如果不懂拆這種鎖的人想要投機取巧用東西撬開,在金屬摩擦的過程中必然會產生火花和熱量,即使這些東西都是肉眼所無法察覺的,但是一旦發生,就能在瞬間把盒子裏的東西燃燒殆盡。所以說古人的智慧真是無窮的。
我打開手裏的畫軸,上麵是一副百鳥圖,構圖和手法都看不出來出處,我反反複複檢查了一下畫杠,沒有找到畫簽的影子——作者看來是沒辦法考證了,我們現在一時也找不到人鑒定。
“這畫,你之前有在哪見過嗎?”我問悶油瓶,他幹脆地搖頭。又是這種情況,在我看來,悶油瓶一直是入局最深的人,就算失去了記憶,對這局中的一切線索卻總是鬼使神差地忘不幹淨,而這幾天,我們遇到的事情,他卻總是頻頻表示沒印象,這種現象讓我忍不住有點不安起來。我隱約覺得,現在,包括悶油瓶在內,我們正朝著某個無法控製的發展靠近。
這幅百鳥圖到底有什麼寓意?而地下室那個跟著我們的黑影是誰?——阿貴雖然隱瞞了一些事,但是一個人的身手不是能輕易隱藏的,尤其是在明眼人的麵前,阿貴沒有這樣的身手,那麼如果不是阿貴,又會是誰?這個人跟著我們,卻沒有動手試圖阻止我們帶走百鳥圖——當然,不能排除他覺得我們不會用正確的方法拆卸機關鎖,或者自知對抗我們兩個人沒勝算的可能。
撇開一切不說,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這第二個知道我們的行蹤的人,是不是知道百鳥圖的意義?